第二十六章 計耍潘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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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三天。

     寶貝兄弟很快打探出令佳玉下落。

     因為令天山不知何時,藉着自己高深武功,一夜之間把千刃幫幫主仇千刃給打敗,輕而易舉地接收幫主職位,仇千刃卻也甘心降級當上副幫主。

     仇千刃不敢吭聲,他手下更是喋若寒蟬,以他馬首是瞻,是以千刃幫也無多大變動,甚至有人以擁有武功更高的幫主而耀武揚威,橫行一番。

     寶貝兄弟探出下落,一路也往千刃幫總壇摸去。

     千刃幫總壇位于西梁山,臨長江岸,氣勢宏偉,難怪今天山會看上眼而把它奪下據為已有。

     令佳玉及潘安早于郝寶兩天前已趕回此地。

     有此如意郎君,令佳玉當然想把他介紹給爺爺,她覺得就算爺爺行徑怪異,對潘安長相也該沒什麼好挑剔,尤其他的武功,自該能看上眼才對。

     于金碧輝煌大廳上。

     令天山換穿一身龍袍,自比為真命天子,方接下千刃幫不久,他老兄可一有時間即坐在龍椅上,享受那種君臨天下的滋味,可惜仍是一頭散發,糟老頭披上龍袍,一點王候将相之态也沒有,倒有點像唱戲的。

     令佳玉高高興興領着潘安入殿,搞不清狀況即想奔往令天山以示親情:“爺爺我回來了……” 令天山冷目-瞪:“誰回來?見本盟主還不跪下?” 冷冰冰語氣可把令佳玉和潘安震住,令佳玉也不敢跑了,驚愕道:“爺爺……” 今天山冷道:“大堂之上隻有盟主,還不下跪。

    ” 令佳玉不是滋味,但她心知爺爺喜怒無常。

    不順着他,鬧翻了。

    更讓自己難堪,立即和潘安往地面跪去。

     “孫女兒參見盟主。

    ” 潘安也客氣叫聲盟主,樂得令天山哈哈大笑:“好!好!這才像話!起來吧!有什麼話快說。

    ” “多謝盟主。

    ” 令佳玉和潘安雙雙起身,令佳玉含笑道:“爺爺,我替你找了一位幫手。

    ” “什麼幫手?”令天山此時才往潘安瞧去,冷道:“就是他?” “是……爺爺…。

    ” 潘安溫雅拱手:“在下見過盟主……” 今天山沒回答,冷眼直瞪:“你想幫我什麼?文弱弱,還長得一副娘娘味,你還是去天香院騙那些姑娘吧!哈哈……”說着已狂笑。

     潘安哪知一見面就被說得一文不值,嫩臉不禁一紅,不知如何是好。

     令佳玉心中甚不服氣,說道:“爺爺,他的武功很高,而且絕頂聰明……” “武功高?好,我試試!” 令天山話未說完,啪地一聲,從龍椅平飛而起,宛若流星一閃即至,右掌老實不客氣往潘安頭頂劈去,若是潘安武功不濟,非得搗碎天靈蓋而亡。

     潘安哪知好好一個盟主說打就打?眼看一片青雲罩來,想出手已是不及,隻好落地打滾,然而令天山早有算及。

    掌勢再推,勁風嘯起,硬是打向潘安胸口,潘安不得已迎掌護胸,叭然一響,被震得雙手發疼,人如溜滑梯般直往牆角滑去,煞之不及,腦袋還撞上牆頭,撞得他滿天星鬥。

     令佳玉焦急迫向他:“你怎麼了?” 潘安困窘坐起,一手撫甩腦袋,一時難以回話。

     令天山哈哈狂笑:“這叫武功高強?在本盟主手下走不完一招,這叫高手?哈哈哈……” 令佳玉将潘安扶起,自是不信他連爺爺一招都接不下,轉向令天山:“爺爺這不算數,因為你偷襲,而且他知道你是我爺爺,自不敢用全力對付你,自然落敗了。

    ” 今天山眉頭一皺:“有這回事?”瞪向潘安:“再來一次,公平打,我不偷襲,你也不必客氣,哈哈!客氣讓自己生氣!哈哈哈....” 潘安隻好點頭,深深吸氣,平服一下奔騰血氣,已迎向令天山,禮貌拱手:“那小的就有請了。

    ” 今天山似等之不及:“準備好了?快上招!”對方未上招,自己已先撲身過去,隻是速度放緩多了,以讓潘安能出手。

     潘安也不敢怠慢,連忙騰身,回天穿雲手施展開來,淩空掌影,裹得密不透風,亦守亦攻,湍流不息地往令天山罩去。

     令天山大勢落定,雙掌仍是不變,雙方在空中遭撞,隻見得潘安掌勢推來,他即迎掌過去,宛若小孩在玩擊掌遊戲叭叭有聲,隻是每擊一掌,勁風即貫得滿廳嘯響,威力非凡。

     眨眼連對數十掌,潘安不得不佩服令天山功力高超,自己采取主動都無法越雷池一步,心念一轉,借勢擊出兩掌,身形翻高,有意掠過令天山頭頂,錯開雙方糾纏。

     令天山哈哈大笑:“盟主頭頂豈是你能過的?” 他改掌為抓,隻這麼一探,抓向潘安左腿,還以為此抓必中,哪知潘安功力也非弱者,借機一擡,避開三寸,令天山一爪落空,隻抓着潘安包鞋,眼看他即将翻過自己頭頂,那這個盟主豈不太沒面子了? 當下大喝,雙掌上翻,掌風貫急,直往潘安胸腹掃去。

     潘安但覺強勁氣流旋來,宛若幹軍萬馬,速度又如此之快,想避都避不了,又在梁頂之間,上無退路,隻好苦笑,盡量縮成一團,以減少受掌面積,雙手也發勁反擊令天山。

     令天山哈哈大笑:“哪有這麼容易!”隻見得他掌勁掃向潘安,打得他氣洩三分,人往梁柱撞去,眼看就要撞斷梁柱,令佳玉看得尖叫躲閃,以為大殿将垮,豈知令天山立即将擊勁改為拖勁,右手這麼一旋一帶,潘安如球般地又滾抛左斜側跌落地面,和方才一樣,撞上牆頭,又吃了一記牆頭炮。

     令天山哈哈大笑:“哪有這麼容易就把我大殿梁柱給撞斷?”飄身落地,笑聲更狂。

     潘安此時不敢等令佳玉前來扶起,醒醒腦子,自己爬起來,擠出笑臉拱手道:“盟主武功蓋世,在下佩服。

    ”已然氣喘不已,卻又得抑制。

     令天山狂笑:“好、好,承認輸了就好!不過你的武功還算不錯,能挨我數掌還未吐血,又能避開老夫一爪,年輕一代,你算是第二人啦!哈哈…” 說着已将手中包鞋丢還潘安,潘安急忙道謝,令佳玉聽及爺爺口氣,心知危機已過,心頭安了下來,奔向潘安,幫他把鞋子穿上。

     令天山狂笑中喃喃念道:“要是郝寶那小子,他該怎麼應敵?” 他所說的第一人當然是指郝寶,郝寶被自己打得莫名其妙,竟然還能活命,實也是少見。

     他突然有個想法:“郝大有個孫子,那我也找個徒孫來對抗他,非得把郝家徹底打敗不可!” 他盯向潘安,叫道:“喂!過來!”聲音想親熱些都叫不出來,反而顯得怪異。

     潘安被叫,感到惶惑不安,令佳玉亦是如此,但不過去又自能如何? 令天山瞪眼:“過來,怕什麼?難道老夫會吃了你不成?快過來讓老夫摸骨頭。

    ” 潘安更搞不借這老人為何要摸他骨頭,正躊躇之際,令山等不及已自己走過來,一手捏着潘安腕脈,捏得他直冒冷汗。

     令佳玉焦急:“爺爺……” “沒你的事,我看他是不是練武材料!” 聞及此言,令佳玉和潘安這才放下心來,一切轉變實在讓兩人措手不及。

     令天山捏過脈門,又捏往其他骨鉻,不久皺眉道:“你學的到底是哪派武功?” 潘安道:“在下隻是随便學學,不屬任何門派。

    ” “難怪内流這麼雜……”令天山再捏幾下,松手說道:“筋骨還算不錯,不知比起那家夥(郝寶)如何?” 令佳玉含笑道:“爺爺,潘公子不但武功學得快,而且還絕頂聰明,有過目不忘之能。

    ” “有這回事?!” 潘安幹笑:“令姑娘過獎了,在下……” 令天山截口道:“不管你有什麼能,老夫就考你一題!” 他隻想裝出師父考徒弟模樣,哪知話方說出,自己腦袋卻抽不出任何考題,實也感到為難,東張西望想找個題目,忽而見及潘安喘氣仍未平息,終于有了靈感。

     他自得說道:“你聰明絕頂,那你說說看,人為何要呼吸?” 這問題未免太簡單了,問得潘安不知該答或不答,若答,也許此話另有玄機,若不答,除此答案,難道另有答案? 令天山看他猶豫,以為自己題目難倒他,更形得意:“快說叨!人為何要呼吸?” “這……這……”潘安有口難言。

     令佳玉道:“你就據實回答,有答總比沒答好。

    ” 令天山又逼問:“對啊!快答!” 潘安隻好說了:“那是為了活命。

    ” “活命?這麼簡單?” 這下可換令天山坐立不發了,沒想到自己以為了不起的答案竟然這麼簡單,那不是表現自己太庸俗了?還逼得人家喘不過氣來,原是對方覺得太簡單而不敢回答。

     想及此,他不禁惱羞成怒,索性撐到底了,冷道:“不對,哪有這麼簡單?回去好好想,想通了再來!退去、退去!我的題目是吸氣跟呼氣分開的,好好想清楚再來!” 擺着手,命令兩人退開。

    ’ 令佳玉心知爺爺脾氣,不敢停留;拉着潘安拱手告退。

     令天山則一個頭兩個大,絞盡腦汁在想,人為何要吸氣跟呼氣,卻哪能得到另外一種想要的答案? 令佳主領着潘安走至後院西廂雅房,也因潘安和令天山對掌,功力耗去不少,她已準備客房讓他休息,自己月餘的奔波,也得輕松一番,是以她也返回自己閨房,好好梳洗妝扮,也好讓如意郎君看得更順眼。

     此時已近黃昏,霞光萬鬥,天色凄美。

     令佳玉梳洗過後,禮貌上地邀請潘安共進晚膳。

    兩人吃過晚膳後,談些風花雪月後,因過于勞累而各自回房休息。

     一夜無事…… 次日清晨。

     寶貝兄弟已摸至千刃幫總壇。

     值此幫主易人之際,幫衆軍心渙散,防守自是松懈,寶貝兄弟很容易即混入莊院内。

     人生地不熟,他倆隻好慢慢摸索,潛過一廂房,遠處回廊忽見得一名二十上下男子大搖大擺行來。

     此人長得并不算俊俏;卻穿得一身鑲金白衣袍,故作溫雅狀,五官平平,尤其耳朵過小,倒有點兒像老鼠。

     他自命風流地踱步而行,看在寶貝兄弟眼裡,實在不怎麼順眼。

     郝貝問道:“他會是千刃幫少幫主仇千亮?” 郝寶點頭:“我看差不多,看他男副德性,自己老爹的幫派都保不住,還神氣什麼?” 郝貝笑道:“我想他是在苦中作樂。

    ” 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