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兩小無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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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跟你打架?”毛盾目露精光:“我能學一點防身武功嗎?” 桂香當然看出他那種小孩崇拜英雄的心情,也不願潑他冷水,說道:“慢慢學吧,這裡的守衛武功都不弱,隻要他們肯教,祝你早日神功大成。

    ” 毛盾本想說,要學的是金武堂正統武學,但話到嘴邊又收回來,免得遭人猜忌,當下裝了一臉欣喜,謝個沒完。

     桂香倒未再訓什麼,帶他到庫房,找兩件像樣衣服然後再安置他在玉竹軒左側本是放置鋤、鏟工具的小房間,整理過後倒也能栖身。

     桂香說他乃小姐特别收容,不便分派到正統傭人系統,那樣雖可能住得好,卻較累,何況玉竹軒的玉竹也要常常照顧,就近安置對他隻有好處,毛盾倒沒說什麼,還是感激桂香照顧。

     剛進門,一切将就,等将來混熟了再行動也不遲。

     吃過午飯後,他倒是安心地睡大覺。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覺得柴門似被某種硬東西砸着,咔地脆響十分清晰,毛盾雖武功不算高,但機靈的反應從來不曾出差錯。

    聞聲立即驚醒,叫聲“誰?”之後很快推開木門,眼前小姑娘已立在十丈花叢中,正是二小姐武靈玉。

     她陪着姊姊出去,剛回來即趕來瞧瞧這位可憐蟲,瞧他一副布衣清爽,又帶點賊頭賊腦地晃出門口,早上那種可憐樣己不複見,不禁惹得她淡露笑臉,卻聽不到她笑聲。

     毛盾見着是她,立即欣笑,馬上拱手拜禮:“原來是二小姐光臨,小的感激您的收容。

    ” 武靈玉還是笑,外帶搖頭。

     毛盾見她搖頭,可弄不清她的意思了:“二小姐不想收容我?” 武靈玉仍是搖頭淡笑。

     毛盾感到一頭霧水:“二小姐能否表示一下意見,小的不明白您的心意。

    ” 沒有用,對方隻含笑不已。

     “二小姐……” 毛盾一時想行前向個究竟,那武靈玉卻顯得驚慌,先搖頭遂又搖手,往後退,随即轉身,一溜煙在遁入牆後,不見了。

     毛盾更是不解,她為何避開自己? “難道我的臉黑了?或是寫上一個惡字?” 他自嘲地走向水池邊照照自己,帥得很,哪來黑臉惡字,此事讓他納悶不己。

     直到桂香送晚餐來時,他才得到答案。

     原來武靈玉天生聾啞,聽不見也不會說話,和人溝通全是比手劃腳,也因此她一向很少見生人,對于毛盾的逼近,她當然感到不安而避開。

     “多可惜,二小姐這麼漂亮卻是聾啞,多可惜!”毛盾歎聲不絕。

     雖然武靈玉跟他差不多年齡,但他相信她将來的花容月貌一定不會比姊姊差,尤其雙下巴更見個性,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啞人。

     “她來看你,你是他第一個如此關心的人,你可要好好買力,别讓二小姐失望了。

    ” “我要表現,努力什麼?” “這……好像很難說出一個所以然……”桂香一時也想不出,道:“反正你别惹她生氣就是。

    ” “我哪敢,她是我二小姐呀!” “看着辦吧。

    ”桂香有了笑容。

     “我剛剛才明白,收容你是二小姐的意思,這可好了,二小姐這麼一來有事做,也不會整天悶在房裡不出來,也等于你的一切讓她關心,所以你另外也要負責她的心情,知道嗎? 盡量使她快樂。

     “小二姐一直不快樂?” 桂香白他一眼:“真是,當人奴仆,連主人心性都不知道,如果你聽不見,說不了話,你會快樂?” “這倒是了……”毛盾幹幹一笑,随即又想到什麼“她聽不見,我如何跟她溝通?也就是了解她要什麼?” “久了自然有辦法,心有靈犀,我不就這樣過來了?” 桂香雖然表示全靠經驗,但她仍把經驗道個大概,毛盾一知半解,隻能裝懂地勉強點頭,一切就靠摸索了。

     直到深夜,毛盾才慚漸知道工作之辛苫。

     天寒地凍,不能躲人被窯睡覺,還得起來挑水澆竹葉,那種往上潑而往下掉的情景就跟下雨般,一不小心即被濺得全身濕,不覺更冷更寒了。

     幸好桂香武功不弱,利用輕功提水掠射影屋頂,順勢潑下,很決可以澆完,方使毛盾噓口氣,知道這門行業不好幹啊。

     其實桂香也是有意磨練他,免得他吃飽沒事幹,準讓人家說閑話。

     對于淋了一身濕的毛盾,她隻能含笑中帶着同情安慰幾句,毛盾還得裝出一副刻苦耐勞模樣,倒讓桂香信心大增。

     凍冷濕透的身軀之下,也沒什麼好談,毛盾很快溜回房中換下濕衣,生起火爐,直歎傭丁命果然不好混。

     烤暖了身子,毛盾才有心情休息,然而躺在床上,滿腦子盡是被水淋濕苦狀,那種冷透心肺情景,他實在難以再接受,得想個方法來解決,免得明天又重蹈覆轍,痛苦再現。

     “武功再高些就好了。

    ” 他想及桂香提水澆竹葉的從容甚至帶優美的舉止,頗為羨慕有如此輕功實在好,不但實用,還可以高來高去。

     可惜他功力不夠,目前隻有幹幻想的分,實際狀況總不是那麼回事。

     還是找些有用的方法吧。

     直到四更天,他才安心睡去。

    瞧他睡得如此安穩,大概是想出合理解決辦法了。

     第二天清晨,他很快起床,别的不做:就開始找來竹竿、木材,搽個高架子,靠于屋牆旁加以固定,然後将兩個大木桶放在上頭。

     敢情是在搭水塔,這工作足足花了他兩個時辰,在一切弄得差不多時,那桂香又來了。

     乍見如此狀況,桂香倒頗為驚奇和不解:“你這是……” 她第一個印象即是那木桶甚為老舊,很容易讓人想起尿桶,而把尿桶頂得那麼高,又是在女性住處,實在有點太那個了。

     毛盾倒沒想到這些,他還頗為得意說道:“昨晚淋了一夜,想通啦,趁着白天不冷時,把水提存高處,等到晚上再輕輕澆下來,不但省事,還可保平安。

    ” “原來是這麼回事!”桂香還是想到尿桶,嫩臉頗為難挨:“可是它……看起來不怎麼雅……” “怎麼會呢?我看它滿順眼的。

    ”毛盾是越看越順眼甚至頗為認同自己的傑作。

     “一個美倫美奂的宮庭,吊着兩隻大……木捅,你不覺得很不入眼?” 毛盾當然不惹眼,但瞧及桂香似乎不怎麼欣賞和贊同,他也隻好順應她了,說道:“既然你有意見,我……” “準備拆下來?”桂香以為他會如此做。

     “拆了,我晚上如何過?”毛盾另有想法:“我把它美化成鳥籠”如何?或者變成小房子,說不定上面還可種花,擺盆景呢!” 瞧及毛盾一臉認真,她不覺也想笑:“随你吧,隻要把它弄得漂亮,不那麼礙眼就行,不過我要聲明在先,要是大小姐或任何人看不順眼,要你拆下,我也沒辦法支持你。

    ” “我盡量弄得讓任何人順眼就是。

    ” 毛盾有些失望地回答,畢競桂香的表情并非完全支持,他覺得要讓大家看顧眼并不容易,也就是說想保有水塔得經過一番努力。

     桂香也不願讓他太洩氣,自動提供一些設計,經商讨結果,還是以能推置花木盆景的鳥籠為佳。

     她也找到一些較能利用和木材,要毛盾好好裝飾,免得突兀了天空。

     毛盾反正沒事,也就玩起高空木工遊戲。

     毛盾開始還挺認真釘木闆,但久了也累了,稍做休息,他這才注意到四周情況,由于身在屋頂高處,視野頗為寬廣,也瞧及金武堂輪廓,果然是王候府,殿殿相連,少說也有百間房廂樓閣。

     他坐落地方林木較多,大概是修身怡情地方,東南方向則為較正式殿堂,照判斷該是大門那頭。

     水塔說高也不高,除了就近三連棟廂房及庭院可瞧清一些守衛走動外,再遠就無法見人了,尤其古樹不少,許多角度自然無法看穿。

     然而毛盾卻發現有處廂房天井處有人在練功,而他身手絕非庸手,如此發現,心頭不禁大樂,看來偷學功夫有望了。

     正看得出神,那頭也發現有人偷窺事實上,毛盾大可以正言順瞧着,他卻做賊心虛般,很讓人感覺出他是在偷看,那人瞧了幾眼,但覺是小鬼,沒什麼好擔心,于是有意捉弄,老遠地打出石抉,打得毛盾唉唉痛叫,趕快從南方轉向東方,先避開襲擊再說。

    那頭随即傳來一陣戲弄笑聲。

     “有什麼好笑,哪天讓我學會,要你們笑不出來!” 毛盾暗中下狠話,但話方說完,由于角度調整,目光一擡,隻見着隔牆那頭庭院也有一位穿白衣的小姑娘叭在牆頭猛瞧自己,毛盾一眼認出是武靈玉,登時欣喜,叫聲二小姐,笑容猛增,他可沒忘記佳香交代,自已有取樂二小姐的任務。

     相隔十餘丈,武靈玉若正常,她該聽得到毛盾說話,然而此時她卻感到嬌羞,似乎也有小偷偷窺而被逮到之感,好想躲,毛盾更叫她,來不及了,她已經縮入牆頭,不見了。

     毛盾一時對這位漂亮而又聾啞的小姑娘感到好奇。

    于是,停此裝修水塔,順着屋頂走向那邊牆頭。

     庭園連貫一片,這裡也是屬于玉竹軒一部份。

    花木卻更是迷人,該是挂香特意留心整理的結果。

     毛盾不敢跳往那頭,隻能坐在牆上邊找叫邊尋人,好容易才在一片會噴水的假山後面找到武靈玉,那裡有噴水水花住。

    雖然朦胧中卻仍躲不過毛盾視線? 他一時欣喜,說道:“二小姐一人在此,不會無聊嗎?過來這邊玩玩如何?你看我在屋頂蓋了鳥籠,不久的将來你可以養心愛的小白鳥,或者是金絲雀、鴿子,養小狗也行,呵呵,雖然小了點,但一定讓你滿意。

    ” 毛盾為自己的能言善道感到滿意,但說說笑笑中,那二小姐還是躲在假山後面冷眼看人。

     毛盾說丁好久都沒人反應,-股興緻也冷卻不少,随後他才想到二小姐的毛病,不禁又自嘲一笑,方才都是自己白說了,于是改為比手劃腳,手指不停點向水塔,又做飛鳥狀,小狗狀,大約全是要把水塔功用再比劃一遍。

     武靈玉瞧着似乎也懂了,似乎也有這麼點笑容,毛盾不禁更加得意,當下來個大動作: “養大鵬鳥也可以,說不定還可以載你到處飛翔呢!” 他雙手大展翅,當真要飛起來,當然,沒羽毛的翅膀是飛不起來的,他得利用雙腳做彈性跳飛,還得講求戲劇效果地表現飛翔柔美動作。

     當然,飛向天空是完美無缺,但掉下來就顯得笨重,他還要裝,想以右腳金雞獨立軟踏牆頭,誰知墜力過重、再加上塔頂那綠色琉璃瓦本就有滑性,他這一墜,重心頓偏,猛地栽滑牆下,叫聲還沒出口;整個人已跌得叭哒暴響,還是摔在用來修飾花園攔邊的石塊上,痛得他就快掉眼淚了。

     此時的二小姐見此狀況、一時驚心,顧不得或忘了害臊之心,登時掠飛追射過來、那身輕功有若飛燕投林,少說也有七分火候,功力自是不在話下。

     隻見她一閃身已掠上牆頭,突見毛盾倒地不起,心頭焦切萬分,立即縱下,顧不得男女受授不親,趕忙把他抱靠牆頭,雙手翻動衣衫,想替他找傷處。

     毛盾反而覺得困窘,嫩臉紅起來:“沒事……隻是那地方疼了點而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