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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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身着浴衣的西門豔色往前走。

     換言之,藤原雅子的無理取鬧沒人理會,但也更激怒她胸口無法壓制的怒氣,神情一沉,便快步地追了上去,然後…… 「你離胤風哥哥遠一點,他是我的,你這妖媚的山狸……啊——」噗通! 四條街的廣場中央激起白色水花,店家擺放在門口的風水缸忽然水波四濺,隻見一個身穿華美和服的女子一頭栽入缸裡,兩腳在外拚命的蹬呀蹬,蹬得木屐掉了一隻仍不知,非常狼狽地自行爬起。

     本來想去扶她的三上村夫一瞧見她臉上花掉的粉妝,腳一轉背向她,假意沒發覺她出了個大糗,迳自停在賣古董的攤子挑陶瓷。

     他不想承認和她的關系,免得受人嘲笑。

     「咦!天氣有這麼熱嗎?想玩水消暑也不是這種玩法,瞧你的衣服都濕了,好像水裡撈起的藻荇,要不要考慮連腳也泡水,從頭濕到腳才有詩意。

    」 ******bbs.*** 想偷襲她? 未免想得太天真了,龍門的土使者可不是誰想當就當得成,那等跳梁小醜的伎倆還真是難看,難怪會自食惡果。

     也多虧了那把好看,但不中用的紙傘,剛好遮去濺起的水花,免去行人受到水洗的意外之災。

     隻是,她怎麼進了山口坂胧的地盤,她和這家夥一向不對盤,要是讓他曉得她不小心走進京都院,他大概會大肆地嘲笑她一番,并送給她一張京都全貌地圖,以免她又「迷路」了。

     西門豔色輕輕搖着絹面扇,有一口沒一口的嘗着漬櫻果,打量着飛燕檐和懸梁堂,覺得悶的起身看正在喂池中錦鯉的西屋禦寺。

     「啊!你走路都沒有聲音嗎?好歹踱兩下讓我知曉有人來了。

    」不然怎麼死的都不曉得。

     一轉身碰到了一堵牆,她不快的埋怨兩句,同時也為自己的輕心而感到懊惱。

     山口組和龍門向來交好,但是仍有一些地方合不來,譬如毒品和人口買賣,因此容易生嫌隙,互相争執不下的希望對方能退讓一步。

     而她這次奉命前來日本就是為了解決這件糾紛,雖然山口組總部已口頭上應允減少在華人地區做「生意」,并減少華人方面的買賣人口,可是總有幾個特别頑固的份子自有主張,不肯收起牟取暴利的旗幡。

     而山口坂胧便是其一,京都院是他管轄的山口組分堂,面積大到可以在裡面騎馬,從西到東、由南到北走一遍大概要半天光景。

     「抱歉,沒撞疼你吧!」 往回走的薩胤風以足頓地發出聲響,再走回西門豔色面前,輕撫她微微泛紅的額首,讓她看了好笑。

     「該抱歉的是我,被撞的人是你,你反倒向我緻歉,這說不過去吧!」感覺是她任性了。

     他面容平和的揚起唇。

    「我是做慣粗活的人,皮厚肉粗,就算你不小心撞上我,受傷的也會是你。

    」 道歉有理。

     「這是和尚的多禮嗎?」她問。

     「不,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關心。

    」現在的他不是和尚,而是動了情的男人。

     他忘了詛咒,忘了命運,忘了命犯孤寡的孑然一生,黑如深海的眼隻容得下她的身影。

     西門豔色臉微燙的挑起眉。

    「你說這種話可是會讓人誤會你别有居心。

    」 「我是别有居心。

    」他用濃烈的眼神注視她,不肯錯過她臉上細微表情。

     「喔!」順着他眼神往下瞧,她微笑地将滑落香肩的浴衣拉好。

     「我想吻你。

    」雪肩美景不再,他看向甜如櫻桃的紅豔香唇。

     「真直接,但引誘和尚犯戒太不道德,我不想死後下地獄受審判。

    」西門豔色抿了抿唇,讓原本誘人的紅唇更加嬌麗。

     「我不是和尚。

    」一說完,他低頭啄了一下。

     「再一次。

    」她要求。

     微訝地怔了征,随後他一笑的放下佛珠,以一向珠不離手的右手扶住她的後腦,輕輕地含吮泛着光澤的唇瓣,嘗試着讓她得到快樂。

     不能說他瘋了,禁锢太久的薩胤風如出栅猛虎,在收到微啟櫻唇的回應後,突然似爆發的山洪般難以控制,雙手捧着她的頭用力擠向自己,唇舌纏繞不能自持。

     他從不曉得男女間能有這般激烈的情感,如燃燒的火沖向天際,焰熾狂亂的燒紅整片雲,讓地面的河川也頓成紅流。

     他想他是瘋了、巅了、狂了,竟然有了令人驚駭的念頭,他要永遠擁有她,讓她成為身體的一部份,不讓她逃出他的視線之外。

     什麼是一生一世,什麼是至死不渝,他終于明白把一個人放在心底是什麼滋味,菩薩的莊嚴法相尚不及她的一颦一笑。

     不當和尚了,他要當男人,一個愛她的男人,讓時間停留在和她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

     「和尚可以……淫亂嗎?」氣息不穩的西門豔色輕輕推開他,頭靠在他胸口大口呼吸。

     很……犀利的吻。

    她想。

     「别的和尚我不清楚,你眼前的這位算不上淫亂,隻能說是真情流露。

    」對她,他情難自持。

     「真情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