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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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外人。

    」為什麼隻責備她,太不公平。

     長相偏陰柔的西屋禦司勾起狹小細眼,瞅着唯一不姓西屋的「客人」。

    「豔色妹妹留點口德,我們寒酸歸寒酸,好歹也是香道世家的傳人,給點薄面别擺闊,你還沒拿到老頭的一半财産。

    」 他的意思是先别說大話,高捧自己,西屋家可是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哪容得小門小戶的外人叫嚣。

     原本西門豔色隻打算帶母親和小弟出門,可因為西屋恭治和正妻西屋宮子因管教小孩不當的問題而大吵一頓,使得他們兩人受到波及而延遲了幾日。

     不過争執之後反而異常平靜,一聽見她要帶親人出遊,之前對她有敵意的西屋淺草,和老是用一雙蛇眼視人的西屋禦司居然也要同行,而且容不得人拒絕。

     幾番思量後,西屋岚月決定留在家裡泡茶,雖然想多點和女兒相處的時間,但是一瞧見西屋宮子的兩個孩子,她便不自覺的退縮,生怕産生更大的摩擦。

     習慣享受的西屋兄妹還帶了幾名下人在車内服侍,然後又是一些輕食甜點擺了好幾個餐盒,剩下的空間自然小得可憐,人擠人地肩背互靠。

     反倒是西屋禦野死也不肯上車,溜得比寶馬跑車還快,堅稱他有密室幽閉症。

     「請别叫我豔色妹妹,我會覺得很惡心。

    」讓個「人妖」喊妹妹,不肉麻也毛骨悚然。

     西屋禦司的眼一沉,露出陰晦神色。

    「不做妹妹做老婆如何,你比你母親幸運,穩坐正室之位。

    」 「大哥,你在說……」什麼? 他舉起手制止西屋淺草開口,笑得有幾分陰森。

    「怎樣,是你才有的福氣。

    」 當他以輕佻,又帶施恩口氣說起想娶嬌豔佳人為妻時,車旁的薩胤風忽然抿起唇,目露冷光的握緊佛珠,神情十分危險地繃得死緊。

     「和尚先生,你有什麼法器可以用來洗他的嘴,他口吐邪氣。

    」臭得很。

     怔了一下的薩胤風反應極快的配合。

    「以法杖杖打百下可除體内陰邪之氣。

    」 「那可難了,烏龜的殼很硬,恐怕法杖起不了作用,不如送他一面鏡子吧!」 「鏡子?」 「照照他的癡心妄想、腦滿腸肥,才不會一直幻想自己是日本天皇。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否則與畜生無異。

     他揚唇一笑,笑得極淡、極薄,緊蹦的肌肉為之一松。

     雖然是淡到幾乎無波的笑痕,但仍讓人感覺他是愉快的,全身放松的在笑着,看得他身側的藤原雅子及三上村夫驚愕不己,久久無法回神。

     尤其是藤原雅子,她簡直是妒意纏身,兩眼發紅地射出如黃蜂般淬毒的毒針,寒芒爍爍的閃着冷到不行的殺氣。

     「西門豔色,你不識擡舉,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氣,膽敢當衆讓我難堪! 一把折扇差點被折斷,穿着源氏太子服飾的西屋禦司冷冷一瞪,怒不可遏地由斜卧改成橫坐,想以強硬的手段迫使她屈服。

     可惜冷豔佳人當他是空氣漠視,素腕一擡輕放車外高大男人的肩頭,芙頰帶媚地嫣然一笑,讓車裡車外的男人同時呼吸一滞,眼神恍然地驚豔她的絕美。

     「扶我一下成嗎?這衣服不好行動。

    」上下車都麻煩,空有一身好身手。

     「呃!好……」呆楞的薩胤風輕清喉頭,有些笨拙地伸手一攙。

     什麼理智、什麼詛咒命運全抛諸腦後,當長滿厚繭的手心握住盈細腰肢,他的身體有如天雷轟過般,全身通滿電流的驚栗不已。

     那一瞬間,他頓悟自己真的愛上她,又深又沉的愛戀沁入從未為任何人開啟的心牆,敲毀他刻意築起的一道防線,充斥空如黑洞的心窩。

     像是吸水的海綿般迅速膨脹,填滿心的位置,溢流而出的漲滿整個胸膛,幾乎要破膛而出。

     他的心在呐喊、在咆哮,狂嘯地想高喊出那份突如其來的猛烈愛意。

     但他什麼也沒做,隻用熾熱的眼神凝視雪豔芙蓉,默然不語地扶着細腰,不肯放手的留戀指腹間柔軟無比的觸感。

     「你是打算吻我呢,還是一直抱着我?」他的手停留在她身上的時間未免太久了。

     西門豔色不是沒察覺兩人身體一觸所産生的異樣感受,像是正負兩極的電波在空中滋滋作響,交會出靜電。

     而她選擇忽略小腹驟起的灼熱感,半是眯笑、半是調侃的放在他肩上的手往下溜,停在泛着瑪瑙光澤的冷潤佛珠上。

     說實在的,她也有點怨起自己的把持不住,居然對一個企圖殺她的男人有了心動的感覺,心底慢慢地扭曲,生起占有他的意念。

     這是心魔呀!她想。

     水使者在她心中種下一顆魔果,看似無言卻深深的影響到她,它在她的抗拒中悄悄地生根發芽,如今已開始散發邪惡的魔力。

     該不該沉淪?西門豔色猶做困獸般掙紮。

     「如果我吻你的話,你的心跳是否會和我一樣急促?」 低聲的喃語在她耳邊響起,伴随着濃濁的檀香香氣和男人氣息,她挑釁的仰起下巴,美目露出一抹不馴桀驚。

     「這要做了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