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驗明正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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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妾,妾不如偷,尤其李師師又是全京城第一美女啊! 若非被張邦昌谏了一記,以及蘇小鳳訓了一頓,趙佶早就花癡般纏在芙蓉坊,和那李師師日夜厮守纏綿,享盡人間豔福。

     為了應付流言,他隻好強忍十餘日,終覺風聲較弱,于是欲心又起,準備再溜出宮去偷食禁果。

     此次他可不敢嚣張,隻偷偷告訴高俅,以及小太監郝元,要高俅安排安全事宜,而那郝元則全心對付一群妃子,以及貪得無厭的魚景紅。

     趁着傍晚時分,趙佶已溜出宮。

     此事原和宋兩利毫無關系,然那小太監郝元早和他混得交心交肺,一有動靜便來報告,說什麼皇上要他護先天靈神,以免中邪,畢竟宋兩利在宮中已是小神仙,地位不低,郝元已信得他神通廣大,何況皇上上次的确曾說過護先天靈神一事,皇上可健忘.但若出了事,準又責怪,故郝元還是說了。

     宋兩利但覺此份工作尚可勝任,隻是突然得知此事,麻煩可就大了,畢竟那兇女人蘇小鳳靈光得很,若讓她查出自己得知皇上妓院而未說出,必定大發雷霆,甚至興師問罪,可是如果說出,豈非又出賣皇上? 掙紮結果,他仍決定先護着皇上再說,畢竟出賣主人之事他做不出來,如若蘇小鳳再不講理,隻好休掉她這莫名其妙的親人了。

     一切想定,看看天色,向晚時分,正适合行動。

    于是換得灰色布衣,以免顯眼,随即溜往宮門,方欲踏出一步,考慮是否有人埋伏,腦門憾應過去,一切似乎幹幹淨淨。

     已經過十天,那夜驚容兄妹被修理過後應該逃掉了吧? 宋兩利仍小心翼翼摸往金銀巷芙蓉坊去了。

     華燈初上。

     金銀巷莺燕紛飛,尋芳客車水馬龍,熱鬧依舊。

     然芙蓉坊卻清靜許多。

     自從皇上臨顧之後,老鸨李媚娘自知李師師魅力,便自将她供了起來,準備全心全意應付皇上。

    誰知一等便是十來天,李媚娘不禁信心大失,以為皇上已忘了美人.在生意總得撐着之下,再次開放李師師招待客人。

     許多恩客知道李師師已被皇上遴選看上眼,又怎敢再沾禁脔,唯有那周邦彥和李師師既有饑膚之親又有師徒之情,自在李師師心目中占有分量。

     眼看皇上已十餘日未來,周邦彥已忍不住溜入芙蓉閣私會佳人。

     這周邦彥雖已四五十歲,但瞧來卻年輕許多,相貌尚可,卻才華洋溢,琴棋詩畫樣樣精通,宋神宗年代即曾以一篇“汴都賦”撼動京城,被皇上擢為大學教官,他若認真實幹,地位恐将是書相之流,他卻不安于官,好詩詞且嬉戲,故官運載浮載沉。

    當年他屬王安石一派,變法失敗後,已被打為奸黨,差點玩完,幸得徽宗愛才,又将他找回,在大晟府(樂府)當個閑官。

    他可精通音律,這李師師琴藝如此了得,全是他一手調教,難怪師徒既情深又恩愛。

     隻見得芙蓉閣裡琴頌音揚,女有情裡男有意,雙雙擁肩長談,其樂陶陶。

     正陶醉中,忽聞老鸨子李媚娘急忙奔來叫道:“師師,皇上來了!” 這還得了! 縱使李師師是妓伶,然對方是當今第一人,若讓他瞧及此事,醋勁一發,準讓人吃不完兜着走。

     周邦彥更是鼠膽,聞言已失魂落魄,直道要糟,趕忙抓起外袍便往外逃。

     李媚娘卻擺着手表示來不及了,畢竟守衛已将外頭圍住,且皇上快步已近。

     周邦彥驚叫怎麼辦?! 李師師急忙把他拖回來,無處可躲,隻好往床下一塞,暫且過了這關再說。

     人方躲進去,外頭傳來趙佶聲音:“師師可安在?”聲音溫柔體貼,讓人聽來總覽娘娘腔調重些。

     李師師即刻出門相迎。

    方才失魂落魄已弄亂發衫,隻好作勢整理。

     李媚娘見狀,經驗豐富即道:“師師受了風寒,若侍候不周,尚祈見諒。

    ” 趙佶急道:“受了風寒?我看看!”立即欺前撫向美女額頭,驚道:“哎呀!還出汗呢!”趕忙吩咐李媚娘前去煎藥,李師師說不必,李媚娘還是在皇上堅持下煎藥去了,心想弄杯濃姜湯也好。

     趙佶立即扶李師師回床躺下,殷勤侍候。

    道:“看朕拿了什麼?是江南柑橙,剛摘下來的,朕剝與你吃,聽說可治感冒呢!”當下拿出甜橙撥着,随又送往李師師口裡。

     李師師張嘴吃去,謝聲連連,對他心意雖有感動,然隻想着床下藏人,冷汗更冒,幹脆裝得病重,看他是否先行離去。

    豈知越裝,對方越殷勤侍候,李師師已知此法行不通,隻好表示吃甜橙并無效,喝熱酒可能會好些,順便勸飲對方,若是灌醉,一切自可躲在床下的周邦彥則若倒卧刀床,每一砰聲傳出,他即被捅一刀,迫得汗濕滿身,卻不敢吭得一聲。

     勸酒間,李媚娘已熬得姜湯端來,趙佶伺候美女服下,李師師不得不恢複較為正常。

     趙佶見狀欲心又起,開始向她摟摟抱抱,言詞漸漸輕浮起來。

     李師師雖是尴尬,然又能如何,對方是皇上,任誰都拒絕不了,可虧待了床下周郎。

     雙方就此親昵、顧忌中勸飲不斷。

     宋兩利亦在此時刻趕至此處。

     他找向前次蘇小鳳藏身處,輕易可窺得男歡女愛情景。

     其實他已十七八歲,正值方剛少年,縱使當得道士,然對此挑情舉止仍有所覺,隻是他因為額上胎記而心生自卑,自認沒有女人會喜歡他,故将情欲壓抑控制得甚佳,久而久之竟也習以為常。

    瞧歸瞧,想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