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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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人期待已久的員工旅遊總算來臨,大家都是大包小包的在約定時間内到機場集合,待參加員工陸續抵達後才魚貫地登機,飛往充滿熱情的阿羅哈州。

     盡管這一趟是員工之旅,但對行政部的人來說仍是不輕松,他們是理所當然的第一線服務人員,舉凡事前的飯店房号分配,及旅遊行程确認等,都是他們的處理範圍,還好庾肇綸的反應快,辦事能力又強,讓行政部的其他人清閑不少。

     就在抵達歐胡島上的檀香山國際機場後,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前往下榻飯店,無巧不巧地,況梓姗和庾肇綸的房間正好在正對面。

     “嘿,太好啦,這樣就不怕晚上沒人聊天了。

    ”拖着行李進房的她開心的說。

     “喔。

    ”相較于她毫不掩飾的喜悅,庾肇綸卻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自從在泡沫紅茶店後,他倆的關系雖然不再像之前那麼緊張,不過卻又多了一份微妙的感覺。

     況梓姗發現庾肇綸常會有意無意地望着她,講話的表情也變得腼觍許多,隻是她不願意再做任何臆測,就怕霍偉棠的事件會再度重演。

     說到霍偉棠,這次的員工旅遊他并沒有參加,因為上次他與庾肇綸起沖突的事在公司傳得沸沸揚揚,再加上有人不滿他在公事上的一些作為,所以上個禮拜他向葉總提出辭呈時,她并沒有留他,足見這場軒然大波也讓葉總的心裡很不舒服。

     盡管霍偉棠的離去令不少女職員直呼可惜,但夏威夷的熱力召喚很快便轉移了她們的注意力。

     第一天的行程因抵達檀香山後已是下午時分,所以皆以靜态的參觀為主。

     在FOSTER植物園裡,況梓姗和行政部的女人軍團們忙着以大片蘭花園為背景,想拍出人比花嬌的照片,想當然耳,庾肇綸便成了理所當然的攝影師。

     “下一個換誰?”将數位相機還給雀躍不已的何麗君後,他回頭問道。

     “梓姗姊,你還沒拍獨照,快去吧!”一旁的女助理趕緊把她推出去。

     “嗄?我不習慣一個人拍……”穿着紅色挖背背心,搭配白色熱褲的況梓姗青春洋溢的臉上寫着遲疑。

     聞言,何麗君立即想湊上前。

    “那我來……”話還沒說完,就被眼前突然遞上的相機給吓了一跳。

     “該輪到我了吧?你們不能隻顧着奴役我,卻不讓我上鏡頭啊!”和同事越混越熟的庾肇綸裝出受虐的嘴臉指控,頓時引來一陣大笑。

     “對啦對啦,我們不能虧待庾哥,好歹人家也是我們行政部唯一的一株草耶!” 一旁的同事們連忙拉過嘟嘴的何麗君,将況梓姗身旁的空位留給庚肇綸。

     見他笑得開心,況梓姗的心跳雖然有些失序,但仍強自鎮定的露出笑容。

    “快來吧,小媳婦。

    ” 庾肇綸但笑不語,隻是走近她,突地伸出一手環過她的肩頭,在她身側比了個勝利手勢,由于他的态度大方,所以旁人并未多想,隻當兩個是對感情良好的異性朋友。

     可是況梓姗卻因他突如其來的接近而愣了一下,沁入鼻端的男性氣息令她嘴邊的粲笑就這麼僵住。

     雖然在拍完照後他便很快放開,她卻覺得被那大手碰觸到的肌膚溫度瞬間上升,雙頰也不知是因為友善的陽光恣意親吻而發燙,或是因為庾肇綸的舉動而羞紅。

     她怯懦地不敢深究兩人間的暧昧氛圍,渾渾噩噩地渡過第一個夜晚後,第二天便随着大夥一同參觀珍珠港和皇家陵寝,下午則是她期待已久的水上冒險樂園時間。

     在人工造浪的泳池裡舒服的随波飄蕩一陣,并婉拒了幾個前來搭讪的金發男子後,她準備轉移陣地到樂園中新推出的刺激滑道體驗一下尖叫的感覺,可是悲劇就這麼發生了。

     況梓姗本想由泳池旁的樓梯爬上岸,沒想到此時忽然一個大浪襲來,腳步一個不穩,她又硬生生的跌回水裡,原以為沒有大礙,但在重新踏上階梯時,左腳卻立刻傳來一陣疼痛。

     “噢,好痛!”強撐起身子坐上池邊,她因劇痛而紅了眼眶。

     此時頭頂上突然出現一道黑影遮去刺眼的陽光,她狐疑的擡起頭。

     “你怎麼了?”溫醇的男聲有着着急。

     “腳好像扭到了,好痛!”看清楚那張熟悉的臉龐,她嘴一扁,鬥大的淚珠委屈的迅速盈滿眼眶。

     庾肇綸見她一臉泫然欲泣,心疼的彎下身察看她的傷勢,并小心翼翼的扶她起身,在看她踏出一步便痛得掉下淚後,毫不猶豫的蹲下身。

    “上來吧。

    ” “什麼?” “我背你去救護站,上來吧。

    ” 躊躇了一會兒,況梓姗還是趴上了他的背,腳上傳來的痛楚讓她無暇再管這樣的貼近看在旁人眼裡會有多暧昧。

     在簡易的包紮過後,況梓姗隻能氣悶的坐在園内的餐廳,望着窗外玩得不亦樂乎的同事們發呆。

     “别難過了,以後會有機會再來的。

    ”庾肇綸慢條斯理的啜了一口咖啡。

     “你不懂啦!”罩上寬大T恤的她完全不覺裡頭濕透的粉紅色比基尼若隐若現的樣子有多撩人,隻是鼓着臉抱怨。

     “誰叫你不小心一點。

    ”聳聳肩,他又塞了一個面包進嘴裡。

    濕漉漉的黑發被他随性地往後撥,可仍有撮不聽話的發絲貼在他的額畔,使原本俊秀的臉變得有些狂野。

     瞪了眼前的男人一眼,她沒好氣的說:“那你又在這裡幹麼?” “我餓了。

    ” 她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

    “我們才吃完午餐沒多久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