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 章 捕風捉影月圓缺

關燈
是!未免太小看陶盡門,給我拿下!” 一聲令下,萬箭齊發,咻如雨落,盡往小竟射去,小竟竟然不閃不躲,似如稻草人般硬讓利箭往自身穿去,眨眼射成刺猬般,還帶血絲。

     小竟無動于衷,一語不發立在當場,任由利箭穿射。

     如此中箭,豈能活命? 冷醉陶以為他己無望,不禁得意笑起,正待出言貶損之際,猝然發現小竟身上傷口竟然不再流血,他驚心動魄! “這是什麼妖術?你用的是何魔法?” 小竟冷笑,伸手将利箭拔起,像拔雞毛,輕松得很,“什麼妖法?殺人的魔法!” 猝見他反将手中利箭,直射弓箭手,一時箭過人嚎,十幾名壯漢倒地不起。

     小竟還不止,旋沖過去,拳打腳踢,頓時哀嚎遍處,骨斷腿折大有人在。

     項尚飛瞧得觸目榱心,冷汗直流,暗驚不已:“數日不見,他怎能練成這一身好功夫? 這未免太過詭異,難不成其中有詐?” 想至此,冷氣一抽,飛身而起,直沖小竟面前。

     身形方落。

     冷醉陶猛地喝道:“尚飛回來!你不是他的對手!” 項尚飛明知冷醉陶如此開腔,必有其用意,但卻忍不住道:“門主,尚未較量,您怎肯定輸者就是尚飛?這未免太過武斷……” “哼!” 小竟冷視項尚飛,不屑地指冷醉陶道:“你不願讓你徒弟毀在我手下,可惜,阿鬥不知自己幾兩重!看來你也是白費苦心!” “住口!” 項尚飛氣極,已不顧所謂風度,怒斥:“不宰了你,我非項尚飛!”話畢,刹地亮劍,直搗小竟全身要害。

     隻見劍如狡蛇盤空,詭異離奇地四下掠竄,忽又成為搗海劍鋒急轉,湃如閻王索命,招招狠厲,式式要命。

     小竟雙手空空如也,不急不徐遊走于劍陣中,劍勢如蛇,他就像那捕蛇人,前後遊走,式式抓着劍勢弱點。

    劍勢若如閻王索命,小竟便以其人之道還制其人之身,更以狠招迫打過去。

     隻拆個四五招,項尚飛已破綻百出,情況危急。

     冷醉陶早測知項尚飛會落得如此下場,輕輕一歎,掠身而起,直落項尚飛身後,一掌打出技巧招式,将他撇開數丈。

     小竟冷哼着:“小的不行,大的未必罩得住,沒關系,我繼續和你做做熱身運動!” 冷醉陶深知遇上對手了。

     十多年來,他未曾有着這般忌諱心态,即使和落霞山莊明争暗鬥,卻也落個越戰越勇的感覺,哪像今天,好似碰上了地獄冒出來的不死小鬼,竟然不知要攻殺何處,方能将人給擺平,那種“無知”感覺,才是讓人忌諱之最大原因。

     然而敵人臨陣,他豈可退縮,登時運勁凝掌,激發出那股失落已久的殺氣。

     “小子,沒想到你心狂、眼狂、嘴也狂,看來咱們得好好切磋一番武學了!”語畢,奮力将手中精緻彩陶圓球使勁往地面砸個粉碎。

    就在陶球碎去刹那,冷醉陶幻化百種身形,掠轉于小竟四周,又如走馬燈,凝掌劈勁,總逃不開丈八方圓。

    越轉越急,整個人快化成虛影萬千。

     小竟猛然暴喝,頓時使出落霞山莊獨門秘招捕風捉影月圓缺,隻見他雙掌漸柔漸擺,手指浪蕩輕晃,身形更如柳條般甩蕩起來,越擺越快,直若風中飛花擲飛于千萬幻影之中,緊緊追扣外圍那幻影不放。

     此時雙方就如大圓圈轉着小圓圈,互輾、互撞,交錯攻打,難分難解。

     冷醉陶先是不在意,但幾招下來,竟然發現這招正好克住自己攻勢,仔細一看,竟是落霞山莊絕學,他怔詫不己,“你和落霞山莊究竟有何關系?竟然會司徒修劍不傳之秘?” 小竟輕蔑道:“此乃落霞山莊家務事,陶盡門管不着!” 趁機兩掌迫得冷醉陶狼狽退迫半步。

     “可惡!”冷醉陶狠力反掌打來,小竟勉強晃身退了三步,竟又無傷無礙,叫喊攻來。

     他直皺眉,這少子簡直不是人,跟他搏鬥,未免吃力不讨好。

     猝而佯攻兩掌,趁機淩空掠高,連翻七八筋鬥,天馬行空掠過小竟頭頂,落于其後方十餘丈,不怒反笑:“小魔頭,看來你命活不了多久了。

    ” 小竟迫退對方,心下竊喜,谑笑着:“是嗎?這真是件好玩之事!說我沒命,我就沒命?” 冷醉陶似想什麼陰謀,胸有成竹地得意仰天大笑:“是,是件非常好玩之事,你可知方才我為何淩空掠過,另換一新位置嗎?” 小竟略哼冷笑:“無非想換個風水,死了也好早日投胎。

    ” 冷醉陶讪笑:“看來,你真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告訴你吧,你已中陶盡門劇毒之煎腸釉!” “中了又何妨!”小竟倒如吃稀飯。

     “哼!”冷醉陶的确用此毒藥,哪知小竟一點反映也沒有,這極不可能,莫非失靈,但怎麼可能? 他冷斥:“死鴨子硬嘴巴,待會你便知厲害!” 小竟神秘一笑。

    刹時,他當真中了毒似的,感覺煎腸釉在腹中發挂功效,啊地,他竟然尖聲大叫,突又哇哇慘叫,落地打滾,疼痛猛抓肚皮,這還不止,猝又引頭撞地,砰砰作響,恨不得撞死自己以求解脫。

     刹時間,他竟又哈哈大笑,随又哭聲大作,猝又晃如癡呆般,無神地來回兜走着,看來他真的中了煎腸釉之毒了。

     冷醉陶盯着小竟如此癜瘋模樣,他大松口氣道:“總算解決了這要命雜碎!”不屑地啐聲道:“來人呐!将這雜碎押入地牢!” 說完,昂起大步,就要離去。

     幾名壯漢正待抓人之際,小竟反而冷靜如初,擺着手:“不必,我自己會去!” “不行,門主命令……” 一名壯漢說。

     另一名申年漢子驚聲道:“你沒瘋?” “你才瘋呢!我隻是耍耍你們門主罷了。

    ” 小竟猝而出掌,硬将欺來五名壯漢打得尖聲大叫,倒噴十數丈,跌死地面。

     “你!”冷醉陶聞聲後轉,見此情景,倒抽冷氣,又驚又愕,“你身中煎腸釉,怎麼可能馬上複原?” 小竟谑笑斥來:“你那什麼狗屁毒藥?難道都是假的?” 冷醉陶不信,又不得不信,一張臉快抽扭成團,根本不相信自己獨門秘藥會是這種下場。

     小竟一副看透人世模樣,感歎道:“可憐!可憐!枉費你冷醉陶白活于世,難道不懂人生就是戲,我喜歡裝瘋賣傻,又哭又叫,這跟中毒有啥關系?難道你一定要我躺下才高興?” 當真兩腿一蹬,倒地不起,卻不停戲谑抽笑着。

     冷醉陶一臉抽白,他活過大半輩子,那見過這種人,不禁倒抽涼氣。

    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