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 落霞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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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兒!” 才叫兩聲,珠兒已經有了反應,身形輕輕蠕動,雙眸緩緩睜開,扯見眼前項尚飛,驚喜道:“飛哥?你回來了?……” “嗯!”項尚飛輕輕點頭,臉色益漸慎重,他直視珠兒,道:“珠兒,答應我,萬萬不可将今夜之事告訴任何人好不好?” 珠兒不假思索,無邪道:“可以啊,那有什麼問題?” 她一向認為飛哥做事,自有他道理存在,既然飛哥如此說,她當然沒有說“不”的理由。

     項尚飛如釋重負的輕吐長氣,但見珠兒懵懵懂懂,不解世事風險模樣,他不禁仍挂心着,再次警戒,以顯示情嚴重性。

     “記得,此事關系重大,一不小心便會毀了不少人,你可千萬小心,最好将今夜之事置之腦後,一概忘卻!” “是,遵命!” 珠兒再次慎重點頭,對于項尚飛胡蘆裡,究竟是賣些什麼藥,她倒不覺得好奇,她轉着靈目,輕笑着又道:“飛哥,今夜發生何事?我全忘啦!” 其實,她說這些話,不過想讓項尚飛更為安心罷了,而此刻,她内心有感而發: “不知小竟怎麼了?還在受凍麼?” 她希望夜趕快過去,換來黎明,陽光将普照大地,一切變得暖和起來。

     雞啼了! 黎明已至。

     整個芙蓉蕩逐漸蘇醒,逐漸沸騰、熱鬧。

     就連據芙蓉蕩險要地勢,地處高峰兩山谷口,且終年雲霧彌漫的落霞山莊亦不例外。

     一如往常,一名家丁打扮,年約五十來歲的中年漢子,神采奕奕地準時推開第一扇大門,迎接新的一天來臨,一切将又活絡起來。

     但,就在家丁打開大門之際,他竟然發現有位年輕人蜷曲昏睡于門前。

     他沒好氣的咕哝道:“什麼東西?一大早就觸我黴頭,難不成吃了态心豹子膽,竟敢死睡在落霞山莊門前?” 他再次瞧瞧橫躺門口的小竟,再看看他一身破舊布衣,不禁仗勢地啐口口水,斥道: “好狗不擋,擋路非好狗,小子,你連狗都不如!” 他讪罵幾句,方始猛拍手掌,又大喝道:“來人吹!找碴的上門啦!” 話方喊完,已有四名勁裝打扮,身材高矮相當的男子,閃電似的出現在他身邊。

     家丁指向小竟,輕蔑道:“将這不知死活的乞丐捆起來,丢到荒郊野外喂狼,聽到沒有?” “是!”四名男子齊聲道。

     正卻動手,忽又有聲音叱喝過來。

     “慢着!” 門内緩緩出現一位年約五白中年胖子,瞧他一身滾圓,連臉面都發圓,實難瞧出下巴長在何處,走起路來似滾球顫動,着實胖得夠勁。

     然而他卻有一張慈眉善目的臉容,活像個彌勒佛。

     盡管如此,他仍顯出當有的赫赫威嚴。

     衆人扯見此人,個個拱手作揖直叫:“莊主!” 敢情此人便是落霞山莊,第二代莊主──司徒修劍。

     司徒修劍指着睡在地面的小竟,雙眉微蹙道:“這是怎回事?” 家丁聲音略抖顫:“禀……禀莊主,小的今晨一打開門,就看見他倒在門前……礙于落霞山莊門面,所以才想讓人将他擡開……” “那又何必大呼小叫!” 司徒修劍怒容滿面,又道:“平常我是怎麼教你們的?難道是教你們見死不救?仗勢欺人?” 眼神犀利帶過,衆人神色盡攬眼中,頓了一會兒,複又道:“身為武林中人,便該有濟弱扶傾,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精神,你們如此見死不救,難道不覺愧對良心?置他于荒郊野外,能安得了心?” 衆人聞言,登時面紅耳走,齊聲認罪道:“弟子知錯了!” 司徒修劍輕輕點頭,手下反應還算讓人安慰。

     他立于門檻上,一眼便見着小竟蒼弱臉色,于是伸出右掌,對準小竟肩胛方向,暗輸勁氣。

     兩人雖隔七八尺,但,旁觀者已感到一束無形勁氣,正緩緩注入這位不知名年輕人的身上。

     不到半刻鐘,司徒攸劍已疑惑着,老是覺得這不知名的年輕人身上,老是有股勁流抗衡着自已内力! 他不相信,更加運勁,額頭已冒出汗水,年輕人身上竟也産生排山倒海勁流宣洩而來,逼得自己勁氣沖鑽無門。

     猝然間,司徒修劍已發現少年的臉面轉紅潤,縷縷霧化勁氣,正自他的頭頂盤旋緩緩的升起。

     “莫非他已修過絕世内功?” 然而司徒修劍老是試不出明堂,也許……日後再問吧! 眼看少年已能自行療傷,他沒有必要再費勁,于是将功力撤回,轉向家丁:“老陳,好好照顧他!” 說完,轉身,準備回去。

     此時小竟忽而有所反應,他坐身而起,急急說道:“莊主,請留步……” “你醒了!”司徒修劍一臉欣喜:“醒了就好,歡迎光臨本山莊。

    ”心中詫異着,他竟然恢複如此神速,非比常人。

     “多謝莊主替在下治傷……” 小竟立身而起,拱手為禮,又道:“晚輩有一事相求,不知莊主能否成全?……” 窘熱着臉,卻得一試。

     “你說說看!” 司徒修劍倒想知道去未相識的年輕人到底有何要求? 小竟舔舔稍嫌幹燥的嘴角,以緩和自己心中不安與窘困,終于說出:“請莊主收小的為徒可好?……” 此話一出,山莊弟子莫不睜大眼睛盯着這瞻子不小的小鬼。

     誰不知司徒修劍除了三位愛徒之外,再也不另收徒弟了。

     十多年來,不知千百人想拜其門下,不論動用關系、金錢、權勢、人情,哪個不是一口便被回絕了? 王孫貴族都不予考膚,又何況眼前這位窮酸小子? 不過,司徒修劍這回可不做如此想,由方才運氣當中觀之,他似乎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