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逢場作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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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媚陪着莫子安步出堂屋,兩人并肩漫步環村而走。

     “莫兄與雷霆劍客相交很久了吧!目下他安在?”藍美媚不着痕迹地改變了稱呼。

     “我與他相識雖久,但交情卻是冷冷。

    據悉他目前住在下江船行汪東主的汪家大院,此次來府城後我與他就未曾碰面。

    ” “江湖傳聞他被沈野撕掉雙耳,你可知原因何在?”藍美媚笑問。

    、“這……這好像是為了一位女孩子争風所引起的,實際情形在下也不大清楚。

    ” “但據小妹所知,他乃系在阮家大院密室中欲強暴沈野的未婚妻時,被沈野撕掉耳朵作為懲處的。

    沈野的未婚妻就是那天出現在渡口集臨河客棧食堂,帶着一位小女孩的絕色美女郎,綽号叫瑤台仙姬,難怪雷霆劍客會動了邪心。

    ”藍美媚似笑非笑地說,神情如謎。

     莫于安吓得心中一驚,他搞不清藍美媚為何要提起這件事。

     實際上他對雷霆劍客的遭遇比誰都清楚,由于藍美媚對雷霆劍客沒好感。

    因此他一早就表示與雷霆劍客隻是泛泛之交,也對他的遭遇表示不清楚,以免影響藍美媚對她的好感。

     “原來事情的真相是如此!那雷霆劍客就太不應該了。

    怎可做出這種有辱熊耳山莊門風的事?”他不能再裝糊徐了,隻好說了些違心之話。

     “他還做出一件更替熊耳山莊增光的事呢!就在他被沈野懲治的同日早晨,他用迷藥迷昏了華陽夫人之女司徒玉鳳。

    就在大道旁的野地,像狗一樣地企圖強暴,恰巧被塞外飛龍撞見,挨了兩耳光後逃走,結果當夜就招來了禍事,使該山莊損失了不少人手。

    真是為人知面不知心,看他長得一表人才,又有強有力的家世,為人卻如此卑鄙,簡直比禽獸都不如。

    這種人如果撞在小妹手上,他不死也去掉一層皮!” 莫子安愈聽愈不是味道,問題是他心中有鬼,計算司徒玉鳳就是他的主意,極力地唆使雷霆劍客去幹的。

     他已隐隐聽出藍美媚似乎在指桑罵槐,不由心中暗暗冷笑,等本少爺将你弄到手後,看你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藍姑娘,咱們何必談這些倒人胃口的事呢?否則等會連晚膳都食不下咽了。

    ” “小妹隻不過一時有感而發,并非特意提起。

    ”藍美媚轉變了話題:“貴會白虎星主及疾風小組四十七人,被狙擊全部喪生于雙連坡,是否已查出是何人所幹?” “在下來此之前尚無頭緒,家師正商請好友協助查證中。

    ” “令師會否懷疑過是沈野下的手?” “起初的确曾懷疑過他,後來據監視他的眼線回報,他一整天都耽在農莊内未曾外出,所以将他剔除了。

    ” “監視的人怎知他耽在農莊内,難道他不會化裝外出嗎?” “因為他不時與其男女管家出現庭院中,何況一整天農莊中無人外出,僅在上午來了三位坐馬車的訪客,午正後又原車離去,當時姓沈的還送客到莊院門口呢!” 藍美媚沉吟片刻,突然腦中靈光一現。

     “你們的眼線恐怕是中了他的瞞天過海之計,事實上他已化裝成訪客溜出去了。

    留在農莊中的隻是他的化身而已,為免引起眼線的懷疑,所以才不時現身于庭院。

    ”她很有條理的推測。

     “可是姓沈的除了兩個管家外,并無其他同伴,那些黑衣刀客的出現又作何解釋呢?” “他雖然沒有其他的同伴,盟友總該有吧!他與天香盟的人走得很近,與華陽山莊交往頻繁,那些黑衣刀客難保不會是天香盟或華陽山莊的人。

    何況貴會在滁州會與天香盟交惡,貴會的盟友熊耳山莊亦與華陽山莊反臉成仇,沈野與他們聯手對付你們就不算奇事。

    ” 這位藍妨娘年紀輕輕,但對事物的推理卻頗有-套,雙連環事件被她推測得幾乎接近事實。

     其少會主聽得暗暗心驚,他心驚的不是藍美媚推測出雙連坡事件的可能涉案者,而是她的思維程序與能力,他隐隐覺得他将是該會未來可能的大患。

     風神會與伏龍堡表面上協議合作,其實各懷機心,各自為自己的利益而各自為政,爾詐我虞,各顯神通,一旦将有利害沖突時就會露出極不相容的本來面目。

     凡是因利害結合的人,最後必将因利害沖突而決裂,這是千古不變的定律。

     因此,他暗暗決定,一定耍設法将她弄到手,并有效的控制她。

     如能控制住她,等于是控制了伏龍堡,不但替風神會拉攏一個強敵,而且自己的宿願亦能得償。

     但他為人生性陰沉,城府甚深,表面上卻絲毫不露神色。

     “姑娘的推測很可能已接近事實,在下欽佩不已并感激萬分,立即将消息傳送給家師。

    ” “小妹隻是按常情判斷,事實是否真的如此?小妹就不敢肯定了。

    莫兄還請多加考慮,勿冒然傳送出去,以免影響令師之決策,-且有所失誤,小妹可負不起責任!”藍美媚表情暖昧地說。

     “在下認為姑娘的推測八九不離十,相當正确,僅是傳送給家師做作參考。

    縱若有差誤也怪不到姑娘身上。

    ” 兩人返回農舍後,莫子安即利用特殊管道将消息傳出。

     傍晚。

    日用完晚餐。

     農莊外突然傳來-陣叱喝聲與慘叫聲。

     正在廳堂與擎天杵及毒狐品茗的沈野,打出手式,兩人迅即就事先演練過的隐蔽位置應變待敵,他則身形乍動,現身于農莊大門,向聲音來處觀望。

     隻見距農莊約三十丈處的路上,正有兩個黑影與一個白影在激鬥,是兩打-的局面。

     路旁的草叢中躺着一黑一白兩個人,黑衣人已寂然不動,白衣人則仍在掙紮。

     他眼神立變,心中一動。

     随手取下挂在院門旁的警鑼猛敲,并大聲叫道:“什麼人在此地行兇?” 兩黑衣人聽到鑼聲及大叫,突然加強攻勢,突聞一聲慘叫,白衣人已斜跌出去橫躺在路邊。

     但手腳仍在作反射性的抽搐。

     兩黑衣人眼見得手,立即轉身飛掠而去,瞬間就消失于樹林。

     沈野快步奔向鬥場,發現剛才倒地的白衣人,是個年約五旬的老者,胸腹有道尺餘長的傷口,内髒往外擠,業已弊命。

    躺在草叢上的黑衣人則是個中年大漢,腰佩長形彎刀,但刀未出鞘,咽喉被劍割斷,早已死亡。

     他搖了搖頭,步向仍在掙紮的白衣人身旁,是一個女郎,臉色蒼白,口角有血,吃力地爬出草叢,雙腿像是僵了,僅用雙手爬動,才爬至路邊似乎再也支持不住,爬伏在路邊吃力地喘息。

     沈野很小心地将她扶起上身,驚問:“姑娘,你怎麼了?何處受傷?” “我……小腹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