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逢場作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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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向我及宋叔争這區區的賞金吧!”毒狐嬌笑說。

     “誰敢與你争呀!但我卻懷疑你們能否順利領得到賞金,光憑空口說白話,無憑無據,怎能取信予人?” “這個您請放心,侯爺及總督的話就是證據,五城兵馬敢不發?何況咱們等于是替他們銷了案子,對上有了交代,他們高興都來不及呢?”擎天杵滿懷信心地說。

     沈野一看天色,向兩人道:“時候已不早,咱們該回去了,此地就讓龍老他們負責善後,免得農莊中那三位在着急!” 太平門附近橫街有一座古老的宅院,主人據說是姓韓,早于三年前遷往京都定居,宅院委托親戚代管,偶而接待往南京的親朋好友。

     宅院因位于橫街,而且緊接城牆,因此其鄰近很少有人經過,亦很少有人會注意這座宅院究竟住的是什麼人。

     這種古老宅院有個共同特點,就是重房疊屋,連大白天都會使人感到陰森森的。

     三更初。

     内廳黨上的兩張大椅上,分别坐着一個人。

     右首,坐着上次曾出現于朝陽坪,八位青抱人中那個鬃角微白的為首青袍老人。

     左首是個穿黑色逸地長袍,黑巾蒙面的神秘人物。

     堂下,兩列交椅上也坐了七位青袍人及一位蒙面黑袍人。

     燈光幽暗,偌大的内廳,僅點了兩盞光度黯淡的小燈籠,倍增神秘陰森的氣氛。

     腳步聲急促,廳口勿匆進來一位青衣人,及黑衣蒙面人,兩人衣衫及手上均沾有血迹,氣息不勻,似乎經過長途疾奔。

     所有的人神色一懔,死一般的寂靜。

     兩人分别趨前向堂上默默行禮。

     黑袍蒙面人的蒙面巾一陣顫抖,倏地站起,目光炯炯地死盯着兩人,久久方厲聲問: “他們均已完了?” “禀會主,是的,全部都完了。

    ”黑衣蒙面人有氣無力地說。

     “是在何處發現的?有無可船幸存逃出來的人?” “屬下等依據目擊者所述,分别在雙連坡附近找到三個埋屍處,經清點屍體共四十七具,與蘇州來人數量相符合,證明無任何人生還。

    ”黑衣蒙面人恭聲回答。

     “師兄,你都聽見了,難道你真的不念師門之情而袖手嗎?”左首的黑袍蒙面人軟弱地回答,面向左首的青袍老者說。

     “你們監視的人不是回報說,沈野一整天未曾離開農莊嗎?怎麼又懷疑是他呢?何況他根本沒有那些刀客同伴或屬下!”青衫老者反駁說。

     “不論今天的血案是否是他幹下的,但我的要求仍然不變。

    本會中确實無人能對付得了他,我不曾要求師兄襄助我的大業,隻是要求師兄傾絕魂谷之全力擺平他,無礙于師兄的原則,師兄又為何吝于援手呢!” “師弟,不是師兄不肯幫忙,而是确實無能為力。

    為兄在朝陽坪目了睹他的功力造詣,縱使傾全谷之力亦無勝望,何況她與沈野有感情牽連,你我怎能不為她的幸福着想呢?别忘了她是你的親生骨肉。

    你能忍心破壞她一輩子的幸福?”青袍老者搖頭拒絕。

     “必要時我會如此做的,目前已是必要的時機,我不能放過任何可資利用的人與物事,否則為山九仞,功虧一篑,我實在不甘心!”黑袍蒙面人堅決地表示。

     青袍老者提出警告:“你雖能告訴她你是她生父,但你能告訴她你是風神會的會主?當她知道事情的真相時,會有什麼反應?說不定你就此真正失去了你的女兒!” “我不要求她制他死命,隻是要她制住他,控制他,讓他離開南京遠遠地。

    假如她認我這個父親,就應該為我盡這份心力。

    ” “我不能讓你這麼做,她雖然是你親生的骨肉,但自小就由我夫婦撫養長大,亦等于是我的骨肉!你如果堅持這麼做,我一定會這麼做,我-定會阻止的。

    自小你沒付出-分父愛,及長大你卻要将痛苦賜予她,這樣公平嗎?我目前唯一要做的,是讓她離開他。

    不過問你與他之間的恩怨,這樣做,我想可對得起師父生前對我的授藝恩情了,希望你自今以後别再來煩我,你可以走了。

    ”青袍老者态度堅決地說。

     ‘難道師兄真的不顧師門情誼了嗎?”黑袍蒙面人不死心地問。

     “正因為顧及師門情誼,我才如此。

    ”青袍老者正色說,語意不容人誤解:“你是恩師的獨子,咱們應比-般的師兄弟更親密。

    恩師仙逝後,我這做師兄的為顧及私情,未能及時阻止你為禍江湖,業已覺得愧對恩師了,怎能再濟惡助虐?因此,我隻好退而求其次,對你的作為不聞不問,留一份情誼,縱使被同道唾罵,我也隻好認了,對你及曆門,我隻能做到這麼多。

    ” 黑袍蒙面人長身面起,一打手式,前堂下兩個同伴出廳而去。

     此時,内廳通往堂後的門後。

    一條黑影亦-閃而逝,空氣中留下一絲淡淡的幽香。

     堂上的青袍老者微歎-聲。

    揚聲向堂下座位上的七位青袍人問:“各位賢弟助愚兄的決定有何高見?” “屬下等認為谷主如此做,對他已情至義盡了,假如他仍有一分良知的話,就不該提出這種要求,以免陷谷主于不義。

    絕魂谷雖非武林正道,但亦不會像風神會用血腥手段為禍江湖,咱們七兄弟必與谷主共進退。

    ”下堂首座的青袍人誠摯地表示态度。

     “我曉得如此做,一旦被同道獲悉我與他的關系,必将遭人非議,但這又是無可奈何,我不能以高壓的手段阻止,說實話,根本無力阻止,隻好不聞不聞聊表心安而已。

    ”絕魂谷主無奈地說。

     “這個人野心很大,陰狠貪婪,連谷主祖傳的玉屏風他都會派人盜取,根本無視于師門情誼。

    谷主,咱們應嚴防他反臉無情,對本谷人采取不利的行動。

    ”堂下第二位青袍人提出自己的看法。

     “我想他還不至于絕情到這個程度吧!我到底是他的師兄,他該不緻于……” “谷主,老二說的非常有可能。

    小姐送回玉屏風時。

    曾經說過一句話,他準備将玉屏風堂禮物送給京都某-大員。

    這中間就有學問了,一個江湖豪霸用得着馬結朝廷大員嗎?他的用意何在?這一點定要弄清楚,莫非他志在大明江山?屬下猜想小姐在沈野身邊時定有所聞,谷主不妨伺機詢問小姐,必将有獲。

    假如屬下所疑是實,咱們絕魂谷日後必将會遭受株連,問題就非常嚴重了。

    ”堂下首座青袍人分析。

     一席話說得各人毛骨悚然,江湖人天不怕地不怕,殺人放火,為所欲為,好漢作為一人當,頭掉了隻不過碗大的疤,沒有什麼好怕的。

    但謀反卻是要株連九族的,誰也不願被沾上,假如風神會主被官方查獲有謀反實據。

    絕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