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女光棍氣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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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的三元該是應團圓的節日。

     尤其是今年的下元,值年及值運九星為九紫三碧,且逢吉神傳送天福利道,是一個非常好的日子。

     雖然人在他鄉為異客,但今夜你我共居一室,未嘗不是人團圓?桂圓在我的家鄉就是象征團圓,所以叫來了兩碗桂圓應景。

    ” “我從未聽說過這些典故,所以根本不懂。

    ”毒狐低聲說。

     沈野見她情緒似乎有些低落,于是将她摟過來排排坐,兩人分食桂圓湯。

     沈野突然問:‘你喜不喜歡過年節?””不知道。

    ” ‘怎麼會不知道呢?” 她擡頭自指寬的窗縫中望出去,下元夜的蒼穹,也和平時的晚上同樣黑暗。

     “我好像從來也沒有過年節。

    ”她低沉地說。

     “為什麼、‘她的眼睛裡,仿佛帶着種說不出來的因素和寂寞、過了很久,才慢慢道: “你該知道,這世上就有種人是絕不過年節的。

    ” “那種人?” “沒有家或有家歸不得的人。

    ”她答道。

     流浪天涯的浪子們,的确未曾享受過年節的歡樂。

     别人在過年節的時候,也正是他們最寂寞的時候。

     沈野忽然輕輕歎了口氣。

     “其實我……我也一樣從來沒有享受過年節的樂趣。

    ” “哦?”毒狐似乎很驚奇。

     “你當然不知道我狀況。

    ”沈野似乎很深沉地說:“我自懂事以來,就不分寒暑,不分節令地日夜練功,而且是一個人在一間小木屋中苦練。

     下山行道積修外功時,等于是流浪江湖随遇而安。

     每年的小年夜家中會接到我的一封平安信,知道我還在人世而已,如果未接到,就表示我已離開了這個陽世了。

    因此,當别人在過年節時,我通常是旅客中的孤零零躲在被窩中聽外面的爆竹聲。

    ” 毒狐沒有擡頭。

    也沒有開口,她隻将嬌軀緊緊地偎入他的懷裡。

     久久,沈野斟了酒,托起她的嬌軀,将手上的一杯酒遞給她,再拿起桌上的另一林。

    ”小姗,來!為同為天涯淪落人幹一杯!”他舉杯一飲而盡。

     毒狐也同樣地幹了,頗有女光棍之氣概。

     “小姗,今夜咱們都要打起精神來,把心中那些不如意的事暫時分開。

     你難道不認為咱們能獨處一室。

    燈下對飲夜話,是緣份嗎?”他改變了話題,希望制造氣氛。

     “當然。

    ”毒狐的低潮好像已過去了,她欣然說:“我長那麼大,這是第一次與一個年輕男人在夜間共處一室,尤其是我心儀的男人!這不是緣份是什麼?” “既然你認為這是難得的緣份,你應該曉得如何把握吧!”他用手指在她腿上打出了窗外有人的暗号。

     “這還用你教呀!”她半真半假的投身于他懷中,主動送上香吻,玉手卻在他身上遊動撫摸。

     沈野已感到吃不消了,不曉得酒精在他肚中作怪,還是毒狐的熱情引起的反應,他感到周身發熱,腦中昏昏的。

     這種現象與感覺他從未有過。

    他在與郁紅绫幾次的逢場作戲中,也未曾出過類此的感覺。

     毒狐的胸襟不知何時敞開了,露出了一半酥胸,沈野感到心旌搖蕩,正要低頭吸吮時,突感緻命處一陣刺痛。

     “還不去關緊窗房,難道真的讓别人看白戲?”她大聲催道。

     于是他放開緊抱着的嬌軀,起身來到窗邊将窗子關好,并上了插栓,當他回身時,卻不見她的人影。

     毒狐已經側卧在床上,睜着一雙水汪汪的美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似乎很有默契地,他吹熄了油燈,摸索着上床。

     經過一陣窒息性的熱吻後,兩條赤裸的肉體開始相互糾纏,接着傳出令人血脈贲張的聲浪,以及如癡如醉的呢喃,久久,始靜寂無聲了。

     沈野與毒狐雖然早已醒來了,但兩人仍賴在床上不想起來。

     她發亂钗橫,羊脂白玉地的酥胸半露在被外,嘴角含春,微閉着美目,似乎在回味着美好的經曆。

     沈野卻張着雙目凝視床頂在冥想。

     “爺!你是否後悔了?”毒狐柔聲問沈野被她的語音拉回現實。

     “我隻是感到委屈了你,事實上咱們可以避免發生的,隻怪我定力不夠……”他似是自責地說。

     “爺!我們都不是小孩子,既然做了就不應該自責或自怨。

     男女之間的情愛需求,是天生的,既然彼此都需要,又何必予以抑制呢?在我而言,遇上你這個使我心儀的男人。

    我就心甘情願地獻身,這與一般的肉欲無關。

     我也看得出你對我有一份愛憐之心,既然是兩情想悅又何必在心中放不開呢?或許你會覺得對不起事室,但我卻認為不應有此想法,并非是我個性豪放,才有此意。

     本朝的高僧十方大師曾說過:若是因緣巧合的話,一心之中,可容兩種真情,甚至多于兩種。

     一代高僧都有此脫欲論調,可見有其深刻涵義。

    你又何必耿耿于懷?” “我……我……” “别再說那些自責的話了,我不會要求你對我承諾什麼,你也不必對我負責,咱們是各取所需,其間沒有絲毫勉強,今後你仍然是我的主人,我仍是你的管家。

    假如彼此有需要,随時都可以逢場作戲,如此大家心裡都不會有負擔。

    ” 說罷,她主動地纏住他,玉手在他身上挑逗撥弄,漸漸地他也不甘示弱地回報,兩人赤裸的身體又合而為一了。

     春光趕走了寒氣,令人魂銷的低聲呻吟,而激發起他的雄風,久久,風急雨停。

     毒狐先起床着衣梳洗,并招呼店夥送來豐盛的早餐。

     經過毒狐剛才一番開導後,沈野似乎也想通了,因此又恢複以往的神情,兩人有說有笑地用完了早餐後,乘着難得的大好晴天,計劃外出走走。

     已時正。

     兩人出現于鳳凰台上。

     倚在白玉欄杆向北望,南京城曆曆在目。

    向西南遙看,裡外的鳳台鎮上連人畜走動都看得清清楚楚。

     昨夜聚集風神會高級人員的那座農舍,亦曆曆在目,但門前廣場卻靜靜的。

     他倆并未特别注意那座農舍,以免引起跟蹤者的疑心。

     兩名跟蹤的人是作儒生打扮,搖頭晃腦地邊走邊吟,的确像兩個酸儒,可是他們長袍底下的快靴卻露了馬腳。

     快晌午了,沈野兩人徐步走下鳳台山,走過通濟橋返回平安賓館。

     午膳是叫店夥送到房内食用的。

     這是沈野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