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自投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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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東西……”大魔疾沖而上。

     “住手”沉叱似殷雷。

    同時,廟角的樹林中,躍出三個黑影。

     大魔身形一頓,三個家夥已驚倒在地狂叫救命。

     三個人影到了,來勢甚急。

     “去你娘的”大魔粗野地咒罵,一刺點出。

     寒光乍現,铮一聲暴響,火星飛濺,一枝純鋼打制的短劍與刺接觸,兩人同向側飄,勁道相去不遠。

     大魔退了八尺,止住震勢,向被震出丈五六的人冷哼一聲。

     “好家夥,我碰上勁敵了。

    ”大魔徐徐欺進:“再拼一招!” 另一個黑影到了側方,緩緩拔出寬型單刀。

     “姓王的,你想落案嗎?”黑影揚刀立下門戶:“剛才阻止你行兇的斷魂槍王家英兄,是本地的名武師,府衙的捕快中,有他的門人子弟當差.要是你手癢,沖我唐漢生來好了。

    ” “哦!原來是天王刀姓唐的。

    ”大魔獰笑:“找你也是一樣,看你的天王刀能不能斬我這個兇魔。

    ” 斷魂槍先前不知道是這個老兇魔,天黑而且雙方接觸太快,一招被震退丈遠,确是心中生寒,銳氣全消,這才知道對方果然了得。

     “咱們沒有拼命的理由。

    ”斷魂槍大聲說“王老爺子不是受胡大爺之托,搏殺沈野其人嗎?咱們也是受本地仕紳之托,緝拿兇犯沈野的,雙方目的相同、何必作無謂的拚搏?王老哥。

    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讓老哥大動肝火要殺人?” 話說得有理,而且相當客氣,再就是情勢是三比一,大魔再狂傲.也不得不及時收斂,真要是挨鬥起來,不一定能穩吃對方。

     再者,假如落了案,豈不是給他主人添麻煩,雖然以他主人的名銜就可擺平這種小事,但苦于那件大案子未結案前,不便輕易曝光。

     “這三個混球,和另外兩個該死的東西,打了我兩枝沒羽箭,掩護沈野脫身。

    ”大魔恨恨地稅:“等于是吞沒了在下的五千兩賞金,你看怎麼辦?” “王爺救命。

    ”一個家夥在地上叫号:“咱們也是打聽出沈野在觀裡藏身,所以前來捕殺他的,沒料到這位前輩攔不住沈野,反而遷怒我們,冤枉呀!” “王老哥,他們……”斷魂槍替三個家夥講情。

     “王家英,你少給我耍花招。

    ”大魔搶着說:“這些混帳東西一定是你的人。

     我警告你,叫你的人離開我遠一點,以保平安,下次,哼!” 下次怎樣?他沒說,收了閻王刺大踏步走了。

     天一黑,汪家宅院又忙碌起來了,但起更後不久,全宅又成了黑沉沉的鬼域。

     這次,警哨的安排有了顯著的變化,表示汪東主任明直采取了積極的防衛手段,不再在宅院内死守。

     把警哨推鄰居的外圍,不但可以及早發現入侵的人,而且内部有警時,外圍的人可以及時收網起羅,從四面八方圍堵。

     兩個警哨隐伏在右進外的巷口,一在上面的飛檐上端,一在下面的牆根暗影中。

     這裡,距江宅已有百步,這一帶都是連進大宅,鄰居其實相距額遠,那一家大宅沒有十餘棟宏大的建築? 薄暮時分,就已開始飄雪了。

    此際寒氣刺骨,躲在這裡地方擔任警戒,真不是人幹的好活,因為必領躲得穩妥而又必須能監視重要的接近路線,不能移動以免被來人發現。

     要做到如此嚴格的要求,有多困難?要不了半盞熱茶的時刻,手腳準會被凍僵了。

     剛才傳來的消息讓這些警哨大放寬心,因為地府雙魔兩個老魔,已發現沈野的藏身處,正在追逐中,沈野哪有工夫前來冒險入侵?即使來,也該是三更以後的事了,目前二更剛起更,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因此,警哨們不希望被凍壞手腳,少不了經常活動活動手腳保暖。

     牆腳下隐身的人,沒有風雪沾體,卻發現頭頂上空大堆雪花墜茫,忍不住仰頭低叫: “你在幹什麼?故意插标賣首嗎?” “你說什麼?”上面的警哨問,風雪中較難聽清字句。

     “叫你不要移動,以免找死。

    ”下面的聲音提高了一倍,上下相距有丈五六,不大聲的确聽不清。

     “太冷了,手腳都僵住,呃……” 話未完,人像大石頭般往下掉。

     下面的人隻看到有模糊的人影下墜,還弄不清原因,剛想叫喚,突覺喉下壓入一把其冷澈的匕首。

     “放乖些,不準叫。

    ”身後有人在耳畔說。

     擔任警哨的人是不準放下風幅掩耳,也不準豎起衣領護住脖子,更不許可戴手套,所以鋒利的匕首能直接壓上咽喉的肌膚。

    這種寒冷的滋味,足以令人牙齒打戰,渾身發抖.如果不放乖些,喉管不被割斷才怪。

     這位警哨頗為沉着,乖乖任由對方把他上身向後拉。

     “你……你是……”警哨沉着地反問。

     “沈野” “沈老兄,你還不死心嗎?”警哨在生死關頭,機智地想利用機會曉以利害:“汪東主有的是人,而且有錢,你一個大即使三頭六臂,也成不了事,何不接受汪東主的條件?” “我不接受任何條件,隻要他将兩小平平安安地交出來。

    ” “沈老兄,那是不可能的。

    ” “什麼?你是說你們已将兩小……” “不是啊!早在十天前兩小已被人救走了。

    ”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 “真的,這是千真萬确的事!” “是什麼人救走兩小?” ‘不清楚,咱們還以為你或是你的朋友呢?” “混帳!如果是我,我哪裡還有興緻在大雪夜跑來與你耍嘴皮?” “人确實是被人救走,咱們如何能變出兩個人給你呢?” “汪東主何在?” “我……我不知道……” “那麼,你已經失去重要性了,我可以另找他人。

    ” “沈老兄,請聽……” 說不下去了.喉管已被割斷。

     不久,另一組警哨隐伏處,傳出驚心動魄的慘号聲。

     二更将盡.外圍的五組警哨,已全部被挑。

     之後,不再有任何聲息傳出,入侵的人也沒有再現身,一夜中,所有的人皆心驚膽跳,精神快要崩潰了。

     一連鬧了三夜,汪家宅院臼死了十幾人。

     其他的人一個個心膽俱寒,死亡的恐怖快将他們逼瘋了,天一黑,簡直是人人自危,尤其是被分配到外圍擔任警戒的人,無不心驚肉跳,有如被解送法場。

     白天的搜索也加強了,整個地區的三教九流朋友,全部加入搜索行列,但就是查不出沈野的藏匿處。

     已經是第五夜了,汪家宅院的警哨已收緊至内圍,不敢再派到外面送死了。

     風雪已止.但更奇寒入骨,這種滴水成冰的天氣.按理每個人都在家中溫暖炕床上睡大覺,夜行人應該不會活動。

     屋項上積雪已達半尺,輕功很難施展,視野廣闊,防守的人以逸待勞,占了天時地利之優勢,今晚,沈野該不會來了。

    正好喘口氣恢複疲勞。

     胡家宅院的人,今晚心情都放松了許多,因為昨夜地府雙魔終于接受胡天雄的邀請,住進了宅院後進内的吟風樓,防衛實力大增,因此,就不像往日那樣緊張。

     三更天。

     白影出現在胡家的宅院内。

     白影好象完全熟悉胡家庭院布局,悄然出現在西院的後進望月樓。

     白影戴了白頭罩留,連快靴都是白的,披風直垂到膝下,除了一雙眼睛外,伏在雪中根本就不易被發現,所經之處,浮雪上根本沒有留下一絲痕迹。

     望月樓,是春秋兩季之間,後進女眷們遊樂之地。

     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