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酒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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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能保證他是在先與坐山虎那些人串通好的,故意舍身相救示好,以取信你們,以掩飾真正的陰謀!” 幻刀乖戾地為自己辯護.一個性情剛愎自命不凡的人,做事極少能替别人着想.做錯了也不容易認錯。

    這種人一旦發現自己的錯誤時有兩種反映,-是暗中設法掩飾,-是在明裡歪曲争辯,死不認錯,聲音越大,錯誤也越大。

     幻刀目前正是如此. 山莊前廳的屋頂上,兩個黑影突然長身而起。

     “我這旁觀的老酒鬼卻能保證,他絕對沒與坐山虎等人勾結。

    ”蓬頭散發,身背大葫蘆,手上有根竹杖的老頭子大聲叫:“南京将有禍事了,七星山莊将會日子難過……” 密室中人影似電光流矢,狂野地飛奔猛撲兩個自稱老酒鬼的大小黑影,聲勢極為兇猛。

     老酒鬼不能再叫嚷了,向屋脊一滑,-閃不見,溜之大吉。

     金刀司徒燕不禁暗暗歎息,堂堂武林九大高手名宿,居然是非不明,黑白不分。

    心中暗暗決定日後與他保持适當距離,以免受人唾罵! 自大明太祖廢除宰相制度,改設“殿閣大學士”擔任皇帝秘書以來,逐漸受到皇帝的依賴,命以協助處理政務,甚得皇帝的寵愛. 在地方則仍沿用“行省制”,但将“行中書省”改名為“承宣布政使司”簡稱“布政使司” 每-布政使司各設布政使(負則民政、财政),按察使(負責監視、司法),都指揮使(負責軍事)-人,形成三權分立。

     另并經常派朝廷大員,以總督或巡撫等名義,代表皇帝巡視天下,有節制地方政府之權。

     南京總督府位于鎮江府城。

     督府宏偉肅穆,大門不管晝夜均有四名禁軍及兩名便衣大漢站崗,警衛森然。

     四更天。

     總督的書房燈光隐隐,書房門口有四名跨刀黑衣中年大漢分兩列相對站立.黑影騰空扶搖直上,輕如飄絮地落在兩丈高的屋脊,不言不動,就如幽靈。

     月光下,但見來人面帶銀色面具,細眉細目,嘴角一抹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表情,望之令人心底生寒。

     刹那間,暗中四周角落撲出五條黑影,扭身騰空飛升屋頂,立即兵刃齊出對銀面人完成包圍,随時皆可發起攻擊。

     為首的中年大漢沉聲低喝:“何人大膽竟敢夜闖總督府?報名!” 銀面人沉聲道:“草野之民,有要事求見總督大人,請各位代為通報!” “大膽!”為首中年大漢怒喝:“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要想晉見總督大人不難,你先報名束手就縛!” “抱謙!”來人語氣平靜:“我的身份要見到總督後才能表明,我也不能自縛.各位既然不予通報,那我隻好自己進去了.” 為首中年大漢神色一緊,手中狹鋒刀斜斜上,光華奪目。

     一聲暗号,刀發霹靂,無畏地切入.其他四人亦配合陣勢發起進攻。

     銀面人的身形就在刀光聚合前的-刹那消失了,卻已突然在書房門外幻現,背手而立,似無強行入房的企圖。

     為首中年大漢幾乎不敢相信這是事實,在五個-等一的高手合擊下,就是當今九大高手排名第一的九現雲龍關山月,也不可能身免于難.而銀面人則能毫發無傷地脫出刀陣,而且根本弄不清楚他是如何逸走的. 原本在書房擔任警衛的四名大漢,-聲刀吟,四把雁翎刀同時出鞘,每把刀都精光如- 泓秋水,光可鑒人,鋒利無比. 四大漢兩前兩後,形成進可攻,退可守的四象刀陣,刀吟隐隐如龍吟虎嘯,冷氣森森。

     “住手!”一生直穿耳膜的朗喝傳來,接着自書房中步出一位國字臉,雙目炯炯有神,氣度威嚴,留八字胡的藍袍中年人.他身後跟随着一名身材雄偉,滿臉虬須,手提降魔杵的壯漢. 藍袍中年人揮手示意四大護衛退開,毫無畏色地面對銀面人道:“我就是李士傑,請聞壯士來意為何?” 銀面人沉靜地說:“大人能否允準草民進入書房後再禀知?” 要知總督書房是他平日處理公務的地方,乃軍事重地,對銀面人的要求,總督正在沉吟考慮是否容許…… 那知随總督現身一言末發的虬須大漢,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臉色突變,-跨步擋在銀面人與總督之間. “大人請速退入房中.”他以惶恐的口氣喝道:“汪領班立即護衛大人安全.其他人員速結陣阻截,誰要讓來人越雷池一步将以軍法從事.” 九個人立即在書房門口前編成三角形攻擊群,可見平日訓練有素.那位上前攔阻銀面人的中年大漢汪領班,立即護衛總督退入書房.但總督僅退至書房三步即停步,鎮定地問虬須大漢:“宋副統領,你是否認識那位壯士?我想他并無惡意.” 虬須大漢雙目仍緊盯着銀面人神色緊張地回答:“大人,卑職并不認識來人。

    但對他所戴的面具.江湖人士卻傳聞已久。

    他是當今武林最神秘、最強悍、最可怕的超級殺手報應使者.誰也沒見過他的真面目,他今晚戴面具出現在府中,就表示将執行殺人任務!” 總督迷惑地道:“可是本官與江湖人士并無任何恩怨呀!他怎會找上本官呢?” 銀面人心中不由暗暗後悔,他原本想以面具來掩飾本來面目,以免别人發現他來總督府。

    但卻想不到府中居然有人認出了報應使者的面具,真是弄巧反拙.當即摘下面具,并向總督含笑抱拳見禮:“李大春,尚記得沈野否?” 總督聞言-怔,繼之虎目一亮,欣喜萬狀地邁步上前:“李士傑扣見侯爺!”語落準備行大禮。

     沈野快步上前托住總督的雙臂:“大人千萬莫折煞草民了,三個月不見,大人安好?” 總督極力掙紮要行大禮,并急聲道:“侯爺,禮不可廢。

    這是皇上的旨意,何況下官是陳閣老的門生.怎敢違背皇上的旨意與陳閣老的囑咐呢?” “大人如果仍然堅持,草民立即掉頭走人!”沈野正色地道。

     總督無奈,隻好一再謝罪,立即請沈野進入書房上座,并囑咐衆護衛不準洩露沈野的身份,以及來過總督府,同時命汪領班加強督府警戒。

     沈野與總督在書房中分賓主落坐,那虬須大漢則打橫坐在書桌旁。

     侍從獻上香茗後,總督起身介紹:“侯爺,下官身旁這位是京師龍骧衛的宋其宋副統領。

    ” 未待沈野有所表示,接着向虬須大漢道:“宋副統領,快扣見皇上新近禦封的武侯沈侯爺!” 虬須大漢立即起立邁步上前向沈野行了大禮。

     沈野欲阻不及,急步上前将虬須大漢扶起.連道不敢,并訝然道:“假如在下沒走眼,閣下該是早年威震北地的擎天杵宋前輩吧!晚輩不敢當前輩的大禮。

    ” “那是卑職昔日在江湖的匪号,不敢當侯爺如此稱呼。

    ”擎天杵恭聲回答:“侯爺,卑職目前任職官方.不但皇上有旨下達文武百官,就是在官場倫理上也該如此.請侯爺萬勿謙辭。

    ” “在下那裡是什麼真的武侯,這隻是權宜措施,你們切勿當真。

    ”沈野有些哭笑不得,這都是家師出的馊主意。

    他的本意是希望在下以私人身份幫助他的族侄,亦就是文淵閣大學士陳閣老,偵察他外甥被人設計染上毒瘾而被勒索之事,不希望在下介入官方之偵查。

    可是皇帝卻命陳閣老轉達要求在下并案偵查方面大員染上毒瘾之事。

    家師原本要拒絕,但中間夾了一個陳閣老,怕他為難所以故意出了個難題,表示以我-個平民身份,怎能參與官方事務?何況參與調查的成員都是朝廷大員,除非我具有爵位,始能有權偵查,目的希望皇帝知難而退。

    誰知當陳閣老向他啟奏後,他居然滿口答應,封了個什麼威武候給我。

    并且還表示,如果家師願意,他将封家師為鎮國公呢!這下可好,搞得家師哭笑不得,亦無話可說了,我也隻好很倒黴地将威武侯的頭銜,硬着頭皮頂了下來。

    好在這隻是-個空銜,并且是暫時性的,也沒實權,否則我會急得上吊。

    ” 總督卻以怪怪的眼神瞥了沈野-眼,似笑非笑:“侯爺你該知道君天戲言吧!皇上說出的話怎能不算?您那爵位不但不是臨時性的,而且是世襲的,将來您的子子孫孫亦是侯爵。

     至于您說沒有實權。

    不信您去天下各地的都指揮司及布政司調動官兵或治安人員看看,看誰敢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