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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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要殺了你……”黑帝斯使出一記鎖喉功。

     不過力量不大,所以輕而易舉的被裴孝耘解了招。

     她抱着他的壯臂,打了個呵欠。

    “好困喔!我不玩了,你的床借我睡睡。

    ” 黑帝斯扯住就要爬上他的床的裴孝耘。

    “要睡回自己的床睡,我的床不外借。

    ” “你很小器喔!借一下你又不會死。

    ” “你想讓我沒地方睡啊?”他的床不歡迎女人。

     “你在睜眼說瞎話是不是?你隔壁不是有另一張床嗎?我睡那張床就行了。

    啊!我知道了,你心裡是想跟我一起睡,不要跟我分開睡,對不對啊?哎唷!有需要就大膽的說出來嘛!我一定配合到底,害羞個什麼勁。

    ”她用肩頂頂他,露出“别想瞞我”的表情。

     其實她不願回房睡的原因是黑帝斯的恐懼依舊暗存眼底,讓她有些憂心,不然她才懶得管他那麼多。

     黑帝斯快被她的自作多情給搞得精神崩潰。

    “我認為我的神智還算清楚,知道我需要什麼、不需要什麼,而你正是我所不需要的。

    給我滾出去。

    ”他拎小雞似的将她持出房門。

     差一步就可以把裴孝耘丢出去了,無奈他必須再陪她耗一會兒,因為裴孝耘的雙手雙腳呈大字形地釘在兩邊門框上,像是堵住出水孔的大型垃圾般,推也推不動。

     “喂喂喂,你不再考慮一下?我可是不随便陪人睡的喔!而且是初夜唷!機會難得咧!你不想把握機會嗎?”相信以上言語隻要是清白人家的女孩,是絕對說不出口的。

     “你曉不曉得你剛剛說的那些話有多麼不正經嗎?” “會嗎?沒感覺。

    ”這種充滿煽情的詞句又不是第一次說,反正用得順就好。

     他被擊敗了。

    “你那些話是從哪裡學來的?” “酒國花中花,這間酒家早期在台灣可說是酒家界的翹楚喔!那些話就是酒家裡的小姐教我的。

    ”那些話可是那些酒家小姐哄騙嫖客的生财名句喔。

     “你做過?”真是人不可貌相,像她這種三流姿色的人也能當酒家公主?實在太令人震驚了! “我?”裴孝耘指着自己,随即捧腹狂笑。

    “那間酒家又不是想提早收山不做,找我當小姐?太不明智了。

    我會去那間酒家是陪我奶奶去捉我爺爺那隻老不知羞的老猴,記得那時候我好像隻有十歲而已,當時我奶奶把我丢在吧台前,她則去一間間的包廂找我爺爺。

    就在那個空檔,有些沒接客的小姐就和我聊天,于是我就這樣學會了那些話啦!” 黑帝斯驚訝得說不出話來,隻能眼睜睜地看着那顆小頭顱鑽過他身旁的縫隙!将兩張原本分開的床合并在一起,再爬上變寬敞的床鋪上,蓋上被子。

     她打了個慵懶的呵欠。

    “不跟你聊了,晚安。

    ”身于挪個舒服的姿勢,眼皮一蓋,竟立刻睡着了。

    “喂!笨女人,你聽不懂我的話啊?”他沖到床邊使勁搖她。

     “你的位置在那邊,别來吵我。

    ”模模糊糊的口吻中夾帶着不退讓。

     經裴孝耘這樣一鬧,他也筋疲力竭了。

     算了,就僅此一回,下不為例,睡吧! 往空出來的半邊床位一躺,他也很快睡着了,早忘了先前擾得他不敢再入睡的夢魇。

     淩晨時分,黑帝斯霍然睜開眼。

    這次他不是被惡夢驚醒,而是空氣無法順利循環,所以他趕在鬼差來拘捕他的魂魄前,醒來查看害他吸收不到空氣的主因。

     “裴——孝——耘——”他低咆了聲,眼珠布滿火紅的血絲,看起來怪恐怖的。

     這也難怪他會如此生氣了,原本與他靠頭旁睡的裴孝耘,不知何時來個乾坤大挪移,頭現在在床尾,左腳整隻垂到床邊,另一隻撈過界的玉腳則不偏不倚的橫跨在他的頸子上,而它就是害他差點沒命的元兇。

     暴跳如雷地将裴孝耘含有謀殺意味的腳從自己的頸子搬開,由此可知,她不是名善良的好床伴。

    為了确保自己能走更長遠的人生路,他隻好咬牙忍痛——他的脖子此刻是又麻又痛——選擇了冰冷的孤枕,即使明白将要難眠,不過他願意做這項犧牲。

     抱起睡死的裴孝耘,走到客廳,當她是垃圾般丢在沙發上,轉身回去補他的眼。

     一躺回隻剩自己的大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着,見鬼了! 難道會是……他往緊閉的門闆瞟去。

     去去去,那怎麼可能?跟她絕對沒關系。

     後來他努力地想讓自己睡着,卻全徒勞無功。

     他彈坐起身,再瞄瞄門闆。

    他就不信邪,他睡不着會是因為外面那個小妮子!為了證明他睡不着的原因不是源于她,他再度踏出房間,将身體半挂在沙發上的裴孝耘抱回房裡。

    不過有了前車之鑒,這次他整個人像隻無尾熊一樣巴着她,讓她沒有再度逞兇的機會。

     說也邪門,裴孝耘一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