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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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急得滿身大汗時,床的另一側突然下沈。

    她心一驚── 他真的上床了! 下一秒,範原徹大掌一抓,就把棉被給抽掉。

     「哇~~你幹麼啦?!」 「妳才在幹麼,蒙着頭不怕窒息嗎?」 「要你管!」她又一把抓回棉被。

     他單手撐着頭,側躺在床上,朝她露出戲谑的笑容。

    「妳這樣好像處女新娘在等丈夫上床。

    」 「啊,哪裡像?」筱芙驚訝地瞪大眼看他。

     「從頭到尾都很像,剛洗好澡、搽得全身香噴噴的,又害羞地躲在棉被裡等丈夫的疼愛。

    」他撩起她一縷略濕的發湊近唇邊。

     原本就不怎麼規則的心跳,因為他突來的親密舉動,更加紊亂劇烈。

    她的頭發像是在瞬間生了神經、有了知覺,隻覺得一陣熱麻從發梢漸漸擴散,染紅了她的臉和耳,最後在全身泛濫。

     「你亂講,我才沒有害羞地躲在棉被裡等你。

    」她嘴硬道,聲調卻一點氣勢也無,全身還因他靠近的體溫、親昵的舉止和過分暧昧的話語而顫栗不已。

     可惡!他說話就說話,為何要靠那麼近?搞得她全身燥熱,剛洗好的身體又冒出細汗。

    還有,他抓着她的頭發做什麼?她往後一退,發絲在他指尖滑落。

     「是嗎?可看起來就很像……妳都是這樣向妳男友求歡的嗎?」他好奇問。

     她瞪他一眼。

    「關你什麼事?」 他支着頭,聳聳肩,一派輕松像是打發無聊似的閑聊口吻。

    「好奇吧!從沒有人拜托我僞裝男友去參加前男友的婚禮,我很好奇什麼樣的女人會請個男公關來當男友。

    」 「我付錢、你辦事,問那麼多幹麼?」 「妳是做什麼的?」 「這是私事,而且不屬于業務範圍内,你不需要知道。

    」雖然她已非富家千金,但好歹也是良家婦女,她不想透露更多個人隐私。

     「可是,我要扮的是妳男友,總不可能對妳一無所知吧?萬一妳堂妹套我的話,問我有關于妳的事,我卻一問三不知,豈不是露出馬腳?」 為什麼每次他說話總是頭頭是道、有條有理,教她無從辯駁。

     她張着嘴,絞盡腦汁卻想不出一句話頂回去,反而還覺得他說的不無道理。

     再說,高純玲那女人很機車的,要是看到她身邊突然蹦出範原徹這麼好的貨色,一定會起疑或是嫉妒而出口譏諷兩句。

     她把範原徹拉來當救兵,卻什麼也不跟他說,簡直是把手無寸鐵的他推去送死。

    為了避免計劃破局、事迹敗露,筱芙想了想,說:「好,在我透露我的身家背景之前,你得立下切結書,不得利用所知的一切來傷害我和我家人;而且,事情過後不許再來找我、糾纏不清。

    以後就算見面也要當作不認識。

    知道嗎?」 切結書?範原徹啼笑皆非地望着她,但見她一臉嚴肅認真,他也不敢笑出來,闆起臉來很謹慎地點頭說好。

     筱芙立刻跳下床,從行李翻出筆記本和筆,當場寫起切結書來。

     範原徹終于得見她穿的運動型睡衣,粉色棉質的細肩帶上衣搭配同色同質的短褲,雖非一般的性感睡衣,但柔軟貼身的衣料将她秾纖合度的苗條身材完全勾勒出來。

    尤其是長度隻到大腿上緣的短褲,更讓她那雙修長的腿一覽無遺。

     一套再簡單不過的家居型衣褲,居然比他所見過美麗昂貴的情趣内衣,更性感、更輕易地撩撥他的遐想。

     他瞇起眼,感覺自己的某部分亢奮地跳動着。

    那白皙無瑕的雙腿,腰細如柳,渾圓贲起的豐盈,比他想象的更加美好,激起男人無邊幻想。

     絲毫不察眼色有異的範原徹正如豺狼虎豹般地盯着她瞧,筱芙興奮地拿起立好的切結書又看了一遍,然後回到床上,窩入他身邊。

     「你看看,如果沒問題就在這邊簽個名吧!」筱芙将筆遞給他。

     等候許久,等不到他接過筆,她好奇地擡起頭,就撞上他濃烈炙熱的眼神。

     筱芙心一跳,他眼裡的熱力在她四肢百骸延燒。

    奇怪,他幹麼一副想吃掉她的模樣?她剛做了什麼惹他生氣嗎? 「呃……範原徹?」她發現自己是第一次喚他的名字。

     「叫得那麼生疏,誰會相信我們是男女朋友?」範原徹雙眼散發誘惑地朝她靠近,她不斷往後退,最後幾乎在他身下躺平。

     「啊?這樣啊……」她頭昏腦脹地感覺他幾近緊貼在她身上的精壯身軀。

     第一次發現男人的身體如此強壯,令人臉紅心跳又着迷。

    她隐約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事,可什麼也想不起來。

    他灼熱的呼吸、颀長偉岸的身材、引人犯罪的眼眸,滿滿地占據她的感官與大腦。

     「叫我徹。

    」他像是催眠般地低喃。

     筱芙覺得全身都酥軟了,情不自禁地順從他,輕聲喚:「徹……」 他滿意地勾起微笑。

    「乖,值得獎賞。

    」 說完,他毫不猶豫地吻住她的唇。

     一陣甜蜜的麻熱快感,從他的舌尖傳來。

    不曾經曆過這種激烈纏綿熱吻的筱芙,不一會兒便被他熱情的吻攻得棄甲投降。

     這火一般的熱情是怎麼回事?她被吻得莫名其妙,卻又奇妙地非常舒服。

     誰來告訴她,原來單純的主雇關系,何時變調成如火如荼的欲火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