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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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 邱子墨遲疑的問身前的莫橘希,他不明白她要自己陪她來這裡做什麼,一家育幼院? 「你不是總說我有心結解不開嗎?就是這裡!」 她徑自穿過那高聳的鐘樓拱門,進入鐘樓後被高大的法國梧桐遮蔭的庭院。

     「橘希——」 她的神色不對,瘦削的肩膀即使繃得再緊,也止不住微微的發抖。

     「來吧!現在我要解開它!」 莫橘希輕聲呢喃,這句話像在對他說,又像是對自己說。

     邱子墨無言跟了進去,常年被大樹遮蔭的庭院有些陰冷,午後的陽光勉強從枝啞間穿射下來,在腳下鋪成斑斑光點,定了大約幾十米,前方出現一個小樓,看起來年代已經相當久遠了。

     正當他皺眉打量的時候,莫橘希停住了,停在那長長的走廊階梯口。

     「這裡——對我來說,是個惡夢!」 長長的白色走廊,空蕩蕩的延伸下去,走在上面木質的地闆還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被死寂的空氣傳得好遠…… 她閉起眼睛,垂在身側的手,攥得好緊、好緊。

     邱子墨看着她僵硬的背影,看她深深吸氣又吐氣,看她仿佛在掙紮該不該跨進去,雖然他不知道那到底是怎樣的惡夢,但是他不忍看她這副模樣,今天的她,不該再承受更多痛苦了。

     「橘希,我們走吧,去别的地方,随便什麼能讓你感覺好受點的地方,或者如果你真的那麼痛苦,我願意帶你去教堂,幫你把汪子凱從教堂裡揪出來!」 是的!如果她真的這麼痛苦,他可以的。

     「子墨,謝謝你!這一生如果有什麼是我必須承受的,或許就是因為我欠了你太多!」 「橘希!」 「我是心甘情願讓他去的,你放心!」 回頭淺淺抿出一絲笑容,莫橘希咬咬牙邁出腳步踏上階梯,看她一步一步走進那白色的走廊,他終于知道,也許此時比汪于凱更讓她痛苦的,是和這地方有關的回憶。

     他一直知道她的心底深處隐藏着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因為最初見到她的時候,她甚至都不願意和異性說話。

    她長得很漂亮,可追求她的男人總是不到兩天就敗下陣來,對着一個一言不語總是與人保持距離的女生,任何男人都會束手無策。

     他花了整整半年的時間才使她開口對他說第一句話,他還記得她說,「你夠堅強,我這樣的拒絕都無法讓你退縮,那你有什麼難關是克服不了的?」 那一刻他愛上了這個女孩,從最初的好奇和不甘心,突然轉變為強烈的愛,因為在她眼裡他足夠堅強,而在他眼裡,她脆弱得一場胡塗,因為脆弱怕受傷害,所以用冷漠把自己僞裝起來,不讓人靠近。

     之後,又用了幾乎兩年的時間,他們才算正式步上男女朋友的階段。

     「這裡!」莫橘希停在走廊盡頭的一扇木門前,低低的吐出兩個宇。

     邱子墨從回憶裡回神,看她顫巍巍的推開那扇門,這房間似乎許多年沒有人住了,灰塵在空氣中飄浮,房裡有一張窄窄的單人床,角落立着一個油漆斑駁、原本該是白色的大衣櫃,時間在這房間裡的痕迹無處不在。

     「還記得你數落我說,這個世界上我最親的人走的時候,我為了進LAA公司甚至沒有去送她。

    你說很多事情發生是沒有預警的,不接受也改變不了什麼,何況我根本沒得選擇!」 「橘希!」邱子墨擔心的望着她,她盯着那張床的目光讓人心疼。

     「不是我不想,而是不敢!」 他聽胡塗了。

     「我那時才十歲,四歲的時候,媽媽說要帶我去一個好玩的地方,卻将我獨自一人留在剛才那個鐘樓的拱門下便走了。

    」 「橘希——」他不想聽了,她臉上明明是笑的表情,可眼神卻是冰冷的。

     「我沒事,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 回頭給他一個安慰的笑容,莫橘希走到窗戶邊推開塵封多年的玻璃窗。

     「是嬷嬷領我進門的,這裡有食物、有溫暖的房間,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笑容,在那之前,我度過了愉快的童年。

    因為我有氣喘,所以沒有家庭願意領養,因此一待就是六年,成了育幼院最大的孩子,我幫嬷嬷照顧那些被抛棄的孩子。

    每年春天我的氣喘都會發作,嚴重時必須卧床,我時常趴在這扇窗戶上看着遠處林蔭下下時走過的人。

    」 說到這裡莫橘希停頓了,似乎故事就要結束一般,但他知道還沒有,如果僅僅是這些,她不會害怕回來,一定有什麼事情比這些更可怕。

     「後來育幼院來了位神父,由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