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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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大小、顔色這般漂亮的藍鑽,價格少說也要上千萬。

     這顆藍鑽裸石是蘇宜妶收到的禮物——一份來自她父親的臨終贈禮,在父親過世後,他的律師将骨灰連同這份禮物送到她的手中。

     她不知道這份禮物究竟是父親的愧疚、還是一份毫無意義的補償? 在父親抛妻棄女遠走他鄉整整十年、在他和媽媽都已過世的情況下,她才收到這樣一份禮物,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它。

     在她的記憶中,父親的身影早已逐日模糊,但是對于他,她終究有份難以抹滅的孺慕之情。

    父女天性難以割舍,雖然爸爸對不起她和媽媽,但終究是她的父親,這點任誰也無法改變。

     于是她決定留下這份禮物,制成一個簡單的墜子配戴在身上,當做是對父親的紀念。

     雖然身為珠寶設計師,但是她向來低調,因此身上絕少有誇張的寶石飾品,而為了怕引人側目,她總是将墜子藏在衣服裡。

     打量墜子好一會兒,蘇宜妶将它塞回絲巾底下,然後套上高跟鞋匆忙出門。

    還有許多事等著她去做,她可沒有時間緬懷過去。

     蘇宜妶的車剛駛出車庫,便有另一輛車尾随而上,密切地跟蹤著。

    她并不知道自己早已是他人望遠鏡下的獵物,渾然不覺地繼續往前行駛。

     後方的駕駛座上,戴著墨鏡的男子冷冷注視前方的白色小車,謹慎地保持一段距離,不讓她發現。

     “這個名叫蘇宜妶的女孩,神經還真大條。

    ”坐在墨鏡男子旁的,是一名金發藍眼的大漢,語調慵懶的英文夾雜著北歐腔。

     駕車的男子與他截然不同,是個黑發黑眼的東方人,但是挺拔的身材絲毫不輸給同車的金發男子。

     “我倒不這麼認為,蓋文。

    至少,我認為你和她差不了多少。

    ”他冷哼,英文比金發老外還标準,完全聽不出一點怪異的腔調。

     “嘿!你怎麼這麼說?”北歐裔的蓋文哇啦怪叫。

    “這個蘇宜妶神經真的很大條嘛。

    你不覺得嗎?我們已經跟蹤了她七天、七天耶,而她竟然完全沒有發現!要是有人跟蹤我,絕對不到十分鐘就會被我揪出來。

    ” “十分鐘?”黑發男子冷笑。

    “我記得以前有某個笨蛋,被毒枭的手下反跟蹤整整半天都沒發現,還差點把敵人引進我們臨時總部,那個人不知道是誰?” “唉……”這件事真是不提便罷,一說起來就尴尬。

    “那是我剛出道時的事,雷爾夫,你就别提了。

    ”實在太糗啦! “哼!”名叫雷爾夫的男子冷哼了聲,默不作聲,繼續保持車距謹慎跟著前方的車。

     一旁的蓋文輕吐了口氣,暗自慶幸自己逃過一劫。

     雷爾夫這個名字的涵義,是指狼的智慧,而雷爾夫本人不但有著狼的智慧與冷靜,還有狼的脾氣,他好幾次感覺雷爾夫似乎想一口咬掉他的腦袋。

     沉寂半晌後,耐不住寂寞的蓋文又開始聒噪。

    “這回的任務,還真是棘手!” 名叫雷爾夫的男子沉默開車,沒有回話。

     “喂!有沒有搞錯,追查那麼大一批走私軍火,居然隻派我們兩個人出馬,其他都是台灣當地支援的警察,上級以為我們是超人啊?” 啐!就算是超人,好歹也給他們一件萬能披風吧?而他們除了随身的配槍與國際刑警證件之外,什麼都沒有。

     要是另一票軍火走私販追來,引起火拚,說不定他們就得英勇殉職了。

     “幹這一行本來就得把自己當成超人,你如果喜歡人多,盡管辭職投身軍隊,整天和大票同袍為伍,每天一睜開眼睛,看到的絕對都是人。

    ” “不要啦,那也太多了。

    ”蓋文嘿嘿幹笑,雷爾夫斜睨他一眼,不說話了。

     又沉默了一會兒,蓋文不太确定地問:“雷爾夫,你想我們有辦法順利拿到那樣東西嗎?畢竟除了我們,還有其他人也正觊觎它,萬一被那幫走私軍火的黑幫分子捷足先登……” “你怕任務失敗?”雷爾夫勾起薄唇,嘲諷地看著他。

    “蓋文,你懷疑自己的能耐嗎?” “開玩笑!多年來我們出生入死,哪次沒達成任務?我怎麼可能會怕?”蓋文義憤填膺地大吼。

     不過,幾秒後,他放低音量,抱怨的嘀咕。

    “隻是不知道那個女人把東西藏在哪裡,我們要怎麼找到它呢?” “這個我自有方法。

    ”雷爾夫漠然哼道。

     “你想到辦法了?”蓋文雙眼一亮,神情振奮地問:“你打算怎麼找到它?” “你猜。

    ”蘇宜妶在前方的大樓前停車進屋,雷爾夫也跟著就地找停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