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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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跟他談事情,接下來就交給妳了,我先閃人,掰!」 韓佑月一陣錯愕,當她回過神來,這才發現那女人早已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一個燙手山芋……不,一個爛醉的男人給她。

     「惡……」被丢在沙發裡的唐澤民忽然開始不安的扭動,他抱着胃部,喉管不斷溢出酸水。

     「喂,你可别吐在客廳啊!」佑月吓壞了,真怕他就這麼原地嘔吐,連忙将大門關好,沖到他身邊拉起他的手臂。

    「你好重啊!還能不能走?」 「佑、月?」他一說話便吐出滿嘴酒氣,醺得佑月都快醉了。

    「這裡……是哪裡?」他口齒不清地問,像長了根大舌頭似的。

     「你家啊!」翻翻白眼,她半拖半拉,吃力的邊扶着他邊帶領他的腳步往浴室移動。

    「走好啦!要是跌倒了,我可拉不動你。

    」 瞧他連話都講不清楚,步履更是歪七扭八的虛實不一,她不禁暗歎一口。

    這下子想不照顧他好像也不行了,再怎麼說他都幫過她的嘛,雖然三次隻用了一次,總是有幫上她的忙,她可做不來忘恩負義的小人。

     「我、還走得動。

    」他略嫌吃力的瞇起眼,似乎想确認自己行進的方向。

     「你可以的,至少你的眼鏡還在。

    」她慶幸這個發現,倘若連他的眼鏡都不見了,恐怕她會死得更難看。

     一個視力不良的人,還能指望他什麼呢?隻要他不會跌個四腳朝天就已經是老天爺有保佑了。

     「眼鏡?」他的腳尖頓了頓,突地輕笑了起來。

    「我根本沒近視,有沒有眼鏡對我來說……都沒差。

    」 沒近視?!他說的是沒近視三個字嗎? 那也就是說,這陣子以來,她一直誤以為他是個大近視,結果事實竟是她被隔着鏡片觀察? 天啊!她又不是螞蟻,不需要放大來觀察她的生态吧?! 她錯愕的張大小嘴。

     「沒近視你戴眼鏡幹麼?」莫名揚起一團火氣,不禁開始懷疑他到底瞞了自己多少事? 他的沒有近視、剛才出現在這裡的火辣美女,還有什麼Richard的,她好像事事都不知道──原本火氣燒得正旺,可她卻像突然被澆了盆冷水似的,瞬間冷靜了下來。

     她氣個什麼勁兒?隻不過是個「暫時」的挂名女友,她幹涉得未免太多吧?!可是……為什麼她會覺得些許不安,甚至有些心酸? 罷了,他愛不老實就由他吧,她真的半點幹涉他的權利都沒有。

     粗魯的将他丢進洗手間裡,待他将胃清空,極其狼狽的「爬」出洗手間,她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拖進屋裡唯一的房間,當他終于在床上躺穩,她也差不多要癱平了。

     會不會她其實是屬烏鴉的?沮喪的凝着躺在床上的唐澤民,韓佑月真希望現在暈死的人是她自己。

     要是能像他這樣昏睡就好了,至少什麼都不必想,醒來也說不定什麼都忘了…… 難怪有人說一醉解千愁,或許就是這個意思吧! 「水……我想喝水……」不曉得是不是酒吐得差不多,大腦逐漸開始恢複運作,下了「口渴」這個指令,唐澤民在睡眠狀态中低喃。

     即使幾乎沒力氣動了,佑月仍認命的到客廳為他倒了杯水,然後懊惱的發現他根本沒辦法好好喝水── 好好的一杯水被他的枕頭「喝」了一半,她隻得将濕掉的枕頭抽走,換上另一個幹燥的枕頭。

     真奇怪,一個人住而已,幹麼弄張雙人床,還放兩顆枕頭?! 心裡才這麼發牢騷,冷不防那個喚他Richard的女人的身影竄進她腦海裡,她的心髒凝縮了下,仔細為他蓋好被子。

     好了,現在該怎麼讓他好好将水喝掉呢? 一雙水眸不自覺看着他的唇瓣,她突然感到自己的嘴唇微微麻癢,直想湊過去「一親芳澤」…… 待她回過神來,愕然發現自己的臉和他貼得好近,近得足以讓他散發出來的酒氣醺醉! 「我怎麼會……」她握緊小手,赫然發現自己手上還拿着剩下的半杯水,喉管裡像梗了根大魚刺,她下意識清清喉嚨,視線不覺又落到他的唇。

     她沒非分之想的,隻是想喂他喝水而已。

     韓佑月困難的吞咽口水,随後咬了咬牙,硬是将水杯裡的水含進嘴裡,心跳加速的逐漸向他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