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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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夜,是個不太好的記憶,縱使他很小心不去傷害到她。

    但疼痛依舊,屠貝貝癱在丁昊懷裡喘息着。

     「累嗎?」男人的聲音自耳畔傳來,屠貝貝不禁懷疑是不是錯覺,他的語氣裡似乎揉進了前所未有的親匿。

     那是某種更深層、更親密的情緒…… 然而這想法才起了頭,就被她的腦子硬生生阻斷,她已沒有力氣去負荷這些,隻能讓自己盡量不去想。

     「累,累死了。

    」屠貝貝擡頭,很認真的回答他的問題,沒有虛與委蛇地說些敷衍的話。

     不知道「需索無度」這四個字能不能用在丁昊身上?他的索歡的确讓她有些招架不住,卻又拒絕不了。

     他是個很專業的情人,就連她腦袋這麼清楚的女人,都能被他迷了心竅,産生迷亂的錯覺。

     得到滿意的答覆後,丁昊哈哈大笑起來。

     不過就算她說累了,他想要她的欲望仍然沒有消逝。

     她有種莫名的吸引力,吸引着他不停的想探索,不隻是身體上的回應,他也喜歡看她意亂情迷時望着他的專注神情。

     她的吻很生澀,但他很喜歡;她的回應很生澀,他更加喜歡。

     他突然發現自己很喜歡她的一切,包括她說話時的态度與種種反應。

     「你的個性一向都是這樣嗎?」這麼的與衆不同、特立獨行,讓他想不注意到她都難。

     屠貝貝沒有回答,纖白手指在他堅實的胸口上畫圈。

     「聽過一個寓言故事嗎?一隻蝴蝶和一隻螞蟻的故事?」屠貝貝嘴角帶笑,這是她第一次跟别人分享她的心情。

     這丫頭又在考驗他了,總之跟她在一起,他永遠都不會怕無聊。

     丁昊努力在已經很久沒動過的「大腦寓言記憶庫」裡搜尋類似的片段,然後狐疑的開口—— 「是說螞蟻遵從長輩訓示,平時要有危機意識,夏天就開始準備冬天的糧食,而蝴蝶隻顧展示一身的美麗,照自己的希望與願望活着,冬天來了,螞蟻活下來,而蝴蝶凍死的故事?」 丁昊覺得很有意思,她為何突然提起這個寓言? 「這個故事有什麼含義嗎?是叫我要像螞蟻一樣,認真工作,努力活着?」丁昊問道。

     畢竟大家都這麼「規勸」他,說他有天賦卻不肯努力,雖然沒明言指他放縱,但任性絕對是跑不掉的評語。

     屠貝貝扯唇一笑,在他耳邊丢下一句話。

     「你永遠也當不成螞蟻,你是那隻蝴蝶,我也是。

    」他們都遵照自己的意願生活,因為如果不能如願,那活下去也沒太大的意義。

    堕落、放縱美麗,是他們唯一的生活方式。

     她的聲音軟軟細細,語氣裡卻充滿了肯定。

    在她開口的那一刻,他終于發現兩人竟是如此相似,也難怪他們莫名其妙的相識、生活,相處時又格外融洽。

     「我們兩個都是蝴蝶?」丁昊認真的思考她的話。

     「你不覺得嗎?」屠貝貝調皮地在他身上印下吻痕,惹得他又一陣急喘,欲望再度高升。

     「你既然累了,就别再吻我。

    」丁昊翻身壓住小女人,沉聲恐吓着。

     歡愛過後,女人的細吻總是停不了,但屠貝貝是第一個能輕易讓他有反應的女人,而他該死的聽進了她那句話——她說她累了。

     屠貝貝覺得他的反應很有趣,尤其知道她的吻能輕易地影響到他,那更是一種不錯的感覺。

     丁昊則認真思索着她方才說的話,很難想像自己會跟蝴蝶這種動物扯在一起。

     然而細思之後,才發現這些年來,他的确都是這樣活着。

     隻想放縱美麗、放縱自己,卻從不想為将來鋪路,他一直是這樣灰暗的活着。

     兩人的心一樣灰暗,還沒相遇前,隻覺得人生枯燥沒有意義,看不清未來在哪裡,甚至沒想過未來會有什麼際遇。

     而現在,兩人以奇怪的形式攪和在一起,心思卻又格外的明白清醒,雖然還是不知道未來在哪裡,卻有了繼續走下去的勇氣。

     他首次發現,他不排斥将這個女人永遠留在身邊。

     找到同類的感覺還不算太差,至少這是他近幾年人生裡頭一次出現的目标,讓他難得想認真的完成一件事。

     她可以不愛他,但是,他要把她留在身邊。

     「縱使最後冬天來了,我們倆都凍死了也沒關系嗎?」丁昊低頭,以鼻尖磨贈她的,他已經下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