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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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道:“你生氣啦?你不要怪小仁嘛!她真的很想要君姨的輪……” “我沒生氣。

    ”他故作若無其事地偏過臉。

    “走吧!快趕不上早場的電影了。

    ” 他雖然極力掩飾,但屈愛還是捕捉到他眼底的黯然。

    她陰晴不定地望着他俊秀的側面,妒意從心底慢慢地滲了出來。

     ☆☆☆ 屈仁與嚴大剛到達美發店時,已是下午一點半。

    美發業屬于服務業,除除夕當天休息外,初一到初三各營業半天。

    而由于大年初一剛好碰上小含的生日,因此在店長的支持下,由嚴大剛發起,大夥兒共同策劃,決定午後辦個慶生會,除了慶祝小含的生日之外,也慶祝虎年的到來。

     由于嚴大剛的關系,屈仁先前已到過店裡幾次,與大家還算熟稔。

    起初,曾因為她是明星高中的學生而對她有明顯的排擠,也會刻意的與她保持距離但經過幾次的相處後,大家都逐漸接受了活潑開朗的屈仁。

     隻見屈仁混在人群中,幫着大家挂彩帶,貼燈管,在大夥兒的玩笑聲中忙得不亦樂乎。

    由于全體動員,不到三十分鐘,場地便大緻布置完畢。

     按着,嚴大剛擡出一個三層的大蛋糕,在衆人的歡呼聲中迎出羞怯的小含。

    店長提議每個人對壽星說句“吉祥話”,一時之間,什麼“早生貴子”、“百年好合”等等令人啼笑皆非的話紛紛出籠。

    大家全都笑彎了腰。

     在一連的笑聲中唱完了生日快樂歌,大夥兒在小含閉着眼睛許願時便已開始玩了起來,互扔着蛋糕。

    不一會兒,奶油大戰正式開打,而拉炮、泡沫噴霧劑陸續上場,追逐聲與尖叫聲四起,笑聲此起彼落。

     屈仁臉上、身上全是奶油和炮屑。

    她又叫笑,狼狽得東躲西藏,可是大家好像都喜歡以她為目标,蛋糕奶油老往她清秀的臉蛋抹。

    嚴大剛見她隻躲不攻,發揮了高度的氣度,挺身擋在她身前,替她擋住不少奶油和拉炮。

     半晌,店長揮手高喊暫停,但沒人理他,大夥兒反而以他為攻擊目标,紛紛把手中的“存彈”往他身上砸。

    他高舉雙手投降,全身狼狽的無辜模樣,更令人笑岔了氣。

     “大家暫停!”嚴大剛高喊。

    “我們先舉杯祝小含生日快樂。

    ”擁着小含,他率先将手中的香槟一飲而盡,然後在她額上印上深情的一吻。

     “耶!”衆人拿起杯子高喊。

     “大剛,什麼時候請我們喝喜酒啊?”有人打趣道。

     “快了快了!等我成為全台灣最有名的造型設計師之後。

    ”他摟緊了小含誇下海口。

     小含眼角閃着感動的淚光,挨緊了他。

     跟前的這一幕令屈仁感動莫名。

    看着嚴大剛的生活逐漸走向正軌,身旁又有一個善解人意、懂他的女孩陪在身邊,她真的替他感到高興。

     ☆☆☆ 笑鬧追逐之後,現場一片狼藉。

    大家分工合作将現場恢複原狀,有人提議到港口吃海鮮,于是一夥人分乘數部機車,浩浩蕩蕩地往港口出發。

     享用完美味的海鮮大餐後,又有人提議到山上看夜景,屈仁興緻勃勃地附和,嚴大剛卻憂心地提醒她:“小仁,你那麼晚回家不要緊嗎?” 她無所謂地一笑。

    “沒關系,我待會兒打電話回家說一聲就行了。

    ” “大剛,我覺得你好像小仁的奶媽,你那麼關心她,就不怕我們小含吃醋啊?”有人問道。

     “去你的!”嚴大剛睨了那人一眼。

     小含了解地看了他一眼,大剛跟屈仁之間那種哥兒們的感情她相當清楚,所以不會有什麼誤會和吃味。

     他們來到山上一個居高臨下的觀景點,市區萬家燈火的畫面躍人眼簾。

    屈仁跟着大夥兒望着山下的點點亮光,一時之間,整個氣氛變得有些感性。

     “小仁,謝謝你!”嚴大剛不知何時來到她身邊。

     她詫異地望着他。

    “無緣無故謝什麼?” 嚴大剛一笑:“我想你是對的。

    過去,我将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團糟,我恨父母的離異、恨周圍的一切、恨全世界……”他苦笑着搖頭又道:“現在想想,有什麼好恨的呢?不過,我真的很慶幸自己在最無助的時候,還有你對我伸出援手,終止我繼續沉淪,讓我找回了自我,你不會了解我有多感激你,真的!” “我哪有你說得那麼偉大?”屈仁不好意思地垂下眼。

    “其實我隻是旁觀者清罷了!” “總之,我還是很謝謝你。

    ” “你以後有什麼目标?”為了怕他繼續說些感謝的話,她趕快轉移話題。

     “我打算先參加美發丙級技能檢定,通過之後再考乙級。

    ” “有沒有把握?” “當然,”他舉起手對她做了個勝利的手勢。

    “現在的我信心十足。

    ” “要加油喔!”她望着嚴大剛在黑暗中閃閃發亮的雙眸微笑道。

    “我知道你一定會成功的。

    ” “謝謝!我一定會的。

    ”嚴大剛将雙眼移向遠方,内心對未來充滿着希望。

     ☆☆☆ 嚴大剛送屈仁回到巷子口時,已快接近十一點。

    牽着單車,數着路旁的盆栽,屈仁一步一步地踱向黑暗中的家。

     她将車推到門旁,才拿出鑰匙準備開門,昏暗的路燈旁突然竄出一條人影,吓得她差點尖叫出聲。

     對方動作飛快地捂住她的口,低聲道:“是我!” 原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