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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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子,她就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

     昊司──他竟然向她求婚了!這幾乎是無法想象的,難怪他走的時候看起來那麼平靜,原來,他留下了讓兩人可以永遠放心的東西;原來,卓昊司是因為對他們的未來無比自信,所以才走得那樣平靜。

     眼淚滴在卡片上,模糊了卡片上的字迹,也模糊了她的眼。

    可是,即使那三個字就此消失,在夏伊萱心底它也永久不會消失,那是屬于永恒的字迹。

     他甚至不需要她的答案,因為他相信,她的答案隻有一個,唯一的一個! 「我願意。

    」她小聲念着這神聖的三個字,滿是淚痕的臉上卻露出了最燦爛的笑容,而窗外天邊的陰霾也忽然間消散無蹤。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飛機張開了它巨大的羽翼,平穩地飛翔在雲間,帶着人類一起翺翔。

     夏伊萱就坐在靠窗口的位置上,隻要擡起眼就能看到空中飄浮的朵朵白雲,彷佛棉花糖似的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她的身邊坐着一個正在閉目養神的男子,他有着一張剛毅的臉孔,嘴角邊微微帶着一絲慵懶而溫暖的笑意。

     當她今天早上打開房門,看見他站在自己面前時,夏伊萱的喜悅瞬間擴大到無邊無際。

    她本來打算獨自回台北,卻沒想到他會放下繁忙的工作,飛到巴黎來接她。

     在感動和喜悅的同時,她也同樣有些心痛。

    從台北飛到巴黎,又從巴黎飛回台北,太辛苦了吧? 她的手溫柔地撫上他的眉宇,昊司有一雙英挺飛揚的劍眉,挺直的鼻梁和性感的嘴唇……她連忙縮回手,生怕自己的動作會吵醒他。

     讓他好好休息吧。

     她覺得有些口渴,按鈴叫來了空姐,小聲地說想要一杯開水。

     礦泉水拿來的時候,她小心地扶住杯子,生怕像上次那樣不小心灑到他身上,這一次一定拿得穩穩的,一定讓他睡得飽飽的…… 飛機忽然一陣晃動,夏伊萱杯裡的水想當然耳灑出了大半── 「啊!」她小聲驚叫,果然看到卓昊司在瞬間睜開雙眸。

     「紙巾,紙巾在哪裡?」她一陣忙碌,空姐已經拿來一塊幹淨的小毛巾遞給卓昊司,卓昊司則一臉好笑地望着夏伊萱。

     「昊司,對不起。

    」她接過毛巾,小心地替他擦拭,表情無比沮喪。

    她怎麼總會犯同樣的錯誤? 「這和某次事件很相像。

    」他嘴角的笑容壞壞的。

     她一下子放下毛巾歎氣。

    「這麼小的事我也做不好。

    」 「我倒很感激妳這麼冒失。

    」卓昊司撇了撇性感的嘴角。

    「如果不是這樣,兩年前,我們怎麼會相識,又怎麼會相愛?」 看着他眼裡的溫暖,夏伊萱溫柔地點頭。

    「是啊,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莽撞,這輩子你也不會注意到這樣平凡的我……」 卓昊司握住她的手。

    「我就是要和這樣的平凡女子共度一生。

    」 感受到他手掌的溫暖,夏伊萱輕柔地回握住他的大手。

    共度一生,是的,這一次她從巴黎歸來,就再也不會離開他的身邊。

     兩年的遠距離戀愛,他們都已經忍耐走過,看着自己左手中指上那閃亮的訂婚戒指,從戴上的那一刻,她就不曾拿下來過。

     飛機降落在中正國際機場,天空很藍,陽光很耀眼,一切看起來都很美好。

     向出口走去的時候,卓昊司就一直握着她的手,那樣輕柔地牽着,這是要牽手一輩子的堅定和承諾。

     安檢過後,卓昊司幫忙推着她沉重的行李車,要離開巴黎了,才發現要帶的東西這麼多,許多東西她還先行托運回台北了,卻依然有四大箱行李。

     最主要因為她是個戀舊的人,什麼東西都不願意扔去,因為這些都留着她和他共同的甜蜜回憶,所以任何細小的物品,她都想收起留念。

     卓昊司雖然嘲笑過她,卻也沒有阻止她把牙刷牙膏都帶回來的幼稚行為,因為這樣的幼稚行為背後,蘊藏着她對自己的一片深情。

     「妳是要直接回家呢,還是先去吃飯?」雖然這兩年裡夏伊萱好幾次從巴黎回來台北,但卓昊司總是錯過了接機的時間,所以這一次他才會飛去巴黎接她。

    「對了,妳家的地址……」 由于她每次回來的時間都很短,去年的暑假,他們又沒有在台北逗留而是遊曆歐洲各國,所以他發現自己根本還不知道她家的地址。

     「你不知道?」夏伊萱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我今天告訴你,以後你可以要記清楚了喲。

    」 「知道了。

    」他寵愛地望着她。

     「我家的地址是……」 「伊萱。

    」出口的等候處傳來了父母的聲音,夏伊萱驚喜地擡起頭,在等候的人群裡看見了自己父母的臉,她熱情地朝着他們揮手。

     「爹地、媽咪。

    」她拉過卓昊司,急切地越過前面的人,趕到父母面前。

    「你們怎麼會來接我?」 「妳爹地不惜從重要的會議上離開,也一定要來接他的寶貝女兒。

    」夏母溫柔地說着。

     夏伊萱熱情地擁抱自己的父母,然後轉身對卓昊司說:「昊司,我爹地媽咪。

    爹地、媽咪,他就是卓昊司。

    早就應該讓你們見面了,可是你們總是很忙,所以一直沒有機會……」 「夏主席,我們早就認識。

    」卓昊司伸出手,他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那種冷靜的笑容也掩蓋了他真實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