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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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是?」來到早苗的面前,薇拉臉上高挂著親切的笑。

     在身高上,她有絕對優勢,一米七五的高度,若在東方已算不矮,何況薇拉是個女人,在骨架上看來,顯得更高。

     她禮貌地伸出一手,早苗反射性的也伸出一手來,就在兩人的手即将交握時,菲爾卻突然出現,橫亘在兩人間,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薇拉,你來得剛好,以後早苗在工作上行任何問題,你可要好好的指導她。

    」 他不在乎阻斷兩人的握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狠狠地瞪了薇拉一記,要她别打早苗主意。

     「喔,原來你就是早苗。

    」薇拉尴尬地收回下。

     早聞其人,隻是沒見過其面,原來,她就是菲爾恩人——魏先生的獨生女。

     「我是菲爾的秘書,也是他常說全世界膽子最大的秘書。

    」薇拉笑著,偷瞄了菲爾一眼,有點挑釁,也似半開玩笑。

     上前雙臂大張,她親切熱情地擁住早苗,然後用力的在她的頰靥上一親。

     這一親,吓得魏早苗差點沒見鬼似的推開她,似看瘟神一樣,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呃……你,你好,我是早苗魏。

    」好誇張,她的聲線甚至還微微顫著。

     她是知道外國人打招呼都比較熱情,但第一次見面就在她的臉上親親親,甚至還流著一些口水,而且又是個女人,那就…… 菲爾臉色微微一變,犀利地又瞪了薇拉一記,一出手就将早苗給拉退了一步,拉到他的身旁。

     若再更誇張點,他的理智再薄弱些,甚至有可能直接一拳打掉薇拉那一臉的笑,讓她去滿地找牙。

     她居然敢對他的女人又親又抱! 「你們做過介紹了,也就是說彼此認識了,那……」他的視線落在早苗臉上,覺得她粉頰上淡淡的水漬惡心極了,於是他轉身,抽來一張面紙,直接往她的臉上抹。

    「早苗,你先去洗洗臉,我有些事先跟薇拉交代一下,等會兒你再去找她,她會告訴你,你該做些什麼事。

    」 居然在他的所有物上作上記号,薇拉肯定是活膩了。

     「呃……好。

    」這回,魏早苗倒是出乎意料的聽話。

     因為,她也覺得很惡心,雖然惡心的程度遠不及今早的老鼠屎濃湯,但她一點也不喜歡臉上沾著别人的口水。

     當然,菲爾的除外。

     一轉身,早苗走了,菲爾目送著她離開,才轉過身來面對薇拉。

     「你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菲爾的口氣極差,沉凝的眸光隻差沒掃射出駭人的銳芒。

     薇拉先是一愣,還真是有點被他的表情給吓著了。

     不過,很快地,她收起了微愣的表情,一抹狡黠的光芒在她的眼中暈開,柔柔唇辦上飄起甜美的笑。

     「我哪有開什麼玩笑?真是天地良心,從方才到現在,我甚至還說不到三句話呢!『爵爺』,你說是不是呀?」 她的笑意太明顯,明顯得教人想狠狠揍她一頓,尤其是那一聲爵爺,聽來讓人挺不舒服的。

     在整個艾貝内……不,甚至該說是在整個法國,大概隻有她一個人敢這麼跟他說話了。

     「是,你是隻說不到三句話沒錯,但你的動作會不會太花俏了點?熱情也該有個限度的,對嗎?」 菲爾覺得頭開始疼了,一個魏早苗就占去他許多心思,現在再加上一個喜歡搞麻煩的薇拉,不知道天下會不會大亂? 唉……他決定将早苗帶到酒廠來學習的想法,不知足對還是錯。

     薇拉笑著,漾在臉上的笑紋實在教人讨厭,最好是揮給她一巴掌,将那張笑得過分燦爛的臉打到天邊去。

     「原來你是吃醋了。

    」掩著嘴,她還故意裝出一副非常吃驚的模樣。

     「我吃什麼醋!?」這句話菲爾說得特别大聲。

     連他自己都暗暗一驚,連忙一咳,很快正聲,表情也收斂得極快,恢複了一貫的沉穩自若。

     「我的意思是說,你胡猜個什麼勁?」 「是嗎?」她是胡猜嗎?薇拉在心底偷笑,方才他如雷吼的一聲,根本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老闆的好事近了嗎?唉……看來,有許多女人要傷心落淚了。

     「什麼?」菲爾瞪了過來。

     「沒……沒什麼。

    」薇拉反應快,連忙搖了搖手。

    「請問還有什麼事需要我去做呢?」 這年頭,好老闆不容易找,她可不想丢掉工作。

     何況,菲爾這個老闆真的是無話可說,給的薪水高、工作很有彈性、最重要的是,他信任她。

     信任,看似簡單,卻是很難做到的兩個字。

     菲爾從沒将她當成是員工或下人,她幾乎能與他平起平坐,在職務上也給予絕對的授權,甚至讓她參與酒廠的整個營運,這樣的老闆,恐怕打燈籠都難找,她還能挑嗎? 菲爾歎了口氣。

    「别把早苗給教壞了,她已經夠活潑了,我怕如果再加上你的邪惡,以後,她就真會變得無法無天。

    」 「怕她爬到你的頭上去嗎?」原來,除了她之外,還有人同樣不怕他呀! 魏早苗,這個女人她喜歡,而且也越來越有興趣了。

     「你覺得有這個可能嗎?」他隻是怕自己會煩死。

     當然,他也愛極了這個麻煩。

     「很難說。

    」不敢說得太大聲,薇拉将話含在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