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關燈
維持多久?」 這一次,齊競文沒有馬上回答。

    他的表情沒有改變,然而昕語就是感覺到他的心情凝重了起來。

     是不是他覺得他和她的戀情不會持續很久,所以說不出口? 「超過十八個月,所以很難計算?」昕語故意這麼說,想試探他的反應。

    但齊競文還是若有所思的直視着前方。

     不想回答就是一種答案。

     雖然昕語很想知道他認為兩人的戀情能持續多久,卻又不想逼他太緊;況且,真相讓人傷心,或許她也有某種程度逃避問題吧。

     因為兩人各自想着心事,車裡忽然陷入一片無聲之中。

    幾分鐘之後,齊競文在路邊停好了車,熄火之前他轉頭看了悶悶不樂的昕語一眼,在心中歎了口氣才說: 「不要想太多。

    人生之所以精采就在于它充滿許多未知,有很多事情不是我們想得到或能夠預知,它就像一場冒險,走到眼前才能看清一切,所以多想其實并沒什麼太大的作用。

    愛情也一樣。

    兩個人因為某種感覺的契合而相遇交往,但感覺會變,說穿了這世界上沒什麼是恒久不變的。

    」 很悲觀,卻也是事實。

     「一旦對方當初吸引妳的新鮮感消失了,戀愛就終止了。

    如果妳要的是戀愛的感覺,那麼每十八個月妳就得換個人才能不斷得到戀愛的感覺。

    」 「我一直以為『事在人為』,隻要兩個人彼此用心,戀愛的感覺就能永遠存在。

    」昕語沉重的說着。

     「我不能否認有這種可能性,但多數人做不到。

    愛情隻是生命中的一部分,人活着,還有許多其它有意義的事情要做,我們沒辦法每天光是接吻、默默對望就能填飽肚子,對不對?像現在,如果再不吃點東西,妳可能真的要幫我叫救護車了。

    」齊競文作勢把自己的手機交到昕語手上。

     雖然心裡還有話,但想到齊競文餓了一整個晚上,昕語又萬般不忍,于是強打起精神,笑着說: 「好啦,不說了啦,免得你真餓壞了。

    萬一你父母叫我賠他們一個兒子,我到哪裡去找一個還他們?」 齊競文隻是笑笑。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昕語覺得他似乎不大想提及他的父母。

     難道……他的玩笑是真的?他有個不愉快的童年? 當齊競文牽着她的手往前走時,她才發現自己不自覺又犯毛病了。

    幹嘛沒事喜歡想東想西編故事呀!就算興趣是寫小說,也不必把每個人的命運都幻想成坎坷多舛吧? 或許她有時真的想太多了,還沒發生的事擔心也沒用,隻可能讓自己多長幾根白發罷了。

     想到自己不過二十八歲就滿頭斑白,昕語趕緊甩掉堵塞在腦袋裡的事。

     「我後天要到南部去一趟。

    」吃着飯,齊競文忽然說。

     南部?「去哪裡?要去幾天?」 「預計三天吧。

    有家汽車公司在墾丁辦活動。

    明天有很多前置作業要做,所以可能沒辦法找妳吃飯。

    」 聽到他要去南部三天已經有些不舍,再加上明天一天不能見面……那不就是至少四天見不到他? 「幹嘛垂頭喪氣的?我以為沒有我妳會開心一點。

    」齊競文逗她。

     他真的這麼以為嗎?昕語忙擡頭反問: 「我為什麼會開心?」 「因為和我在一起隻是不停的吃,我們幾天沒去健身房運動了?」 呃……說的也是。

    自從和他交往以來,白天大家忙着自己的工作,能見面隻有下班時間,而那時又剛好是晚餐時間,因此順理成章就成了晚餐約會。

     雖然不至于每餐都是精緻大餐,但隻吃不動的情況下,身材是有點稍微的影響。

     「妳看看妳的腰,都快沒有腰了。

    」齊競文突然伸手往昕語的腰部襲去,惹得怕癢的昕語一陣哀叫又忙着閃躲他的魔掌。

     「幹嘛說我?你怎不說你自己!」昕語反擊。

     「我?我是男人無所謂,而且妳看哪個老闆沒肚子?」 瞧他說得臉不紅氣不喘的,昕語不禁要笑: 「是喔,那你幹嘛還去運動?把脂肪留起來養肚子就好啦。

    」 「呵,壞心腸的女人,真是被妳騙了。

    」 「誰騙你呀?」 在兩人的玩鬧歡笑之中,很多事暫時被忘了,愛情的期限、四天不能見面…… 很多事不去想,日子的确比較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