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難民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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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轉過頭微笑的把她拉到身邊,摟着她的肩膀一起享受晚風的清涼,深深吸進夜晚涼爽的空氣,感覺胸口堆積的所有滞悶感都一掃而空了。

     他看着部落的婦女們在幫大家烘烤晚餐,壓力消失後忽然覺得好餓。

     「那是什麼?好香喔!聞起來的味道不會輸給那一天吃的烤全羊。

    」 英格麗取笑他,「你鼻子滿靈的嘛!還聞得出好東西。

    為了慶祝新生命,也為了感謝天神保佑,晚餐會特别豐盛,你剛救的可是族長夫人喔!」 那個來向他們求救的年輕男孩就是部落族長的二兒子,大兒子出外打獵時,因誤踩地雷而過世了。

     當地人的平均壽命都不長,新生兒夭折的機率也很高,這次誕生的新生命已經是族長第十一個孩子了,之前夭折了三個,加上其它因素過世的孩子,現在隻剩下五個孩子,包括今晚才剛出生的小女兒。

     族長是一個看起來很有威嚴的男人,身型雖然矮小,但體格強壯。

    他專程走過來跟季隽言和英格麗道謝,邀請他們到營火前面,為了表示感謝,族裡的祭司要幫他們祈福。

     季隽言從沒見過原始部落的祈福儀式,感到非常的新鮮,興奮地跟着族長來到營火前席地而坐。

    他們被安排在主位和族長在一起,婦女們幫他們戴上草編的彩色頭飾,還在他們臉上抹紅土。

     負責跳祈福舞蹈的男人們跟着祭司吟唱的粗犷聲音像低吟又像念咒語般的唱和着,火光中祭司拿着一條像繩索一樣的彩色皮革,披挂在季隽言和英格麗的肩膀上,然後拉着他們一起加入祈福舞的行列。

     祭司要他們跟着大家繞着火堆踏步,并用一個像牛角的容器對着他們不斷揮舞,就像在對他們灑着虛拟的水似的,最後要他們跟着旋轉。

     兩人依言不停旋轉着,每次轉身就看到彼此的笑容在火光中顯得燦爛無比,接着祭司又回到位置上坐好。

     族長大喊了一聲,所有圍繞四周的族人們全部一擁而上跳起充滿原始美感的舞步。

    接着婦女們端着一份份剛烤好的晚餐上來,族長招手要他們來用餐,兩人一起回到族長身邊坐下,族長拿起一個細長形的容器,要他們輪流喝完裡面盛滿的紅色液體。

     然後族長指着天上的星辰,用簡單的英文對他們說:「天神賜與的幸福将會永遠跟随着你們,我的朋友。

    」 原始部落充滿生命力的歌聲仍然持續着,族人們用歌舞來跟天神溝通,這個時候戰争、疾病、饑餓彷佛不曾存在過,他們活力四射的盡情展現對大自然恩賜的感謝、對天神的崇敬。

    雖然他們最豐盛的一餐不過是些簡單的食材,吃進嘴裡的味道像啃樹皮,但他們依然對這一切心存感激與喜悅。

     夜色漸沉,歌舞漸歇,族長要一個身材圓潤的婦女為所有駐守在當地的紅十字會工作人員們獻唱一首,婦人用她低沉渾厚的嗓音開始低吟了起來,無數困難的轉音在她唱來卻圓潤得猶如一個飽滿的夜明珠,若不是以星空為垂幕、大地為舞台,閉上眼還真有種在國際級音樂廳聆聽女低音聲樂家精采演唱的錯覺,讓所有人都如癡如醉。

     營火會結柬後,季隽言無心睡眠,原始部族的歌聲在他腦海中不停的盤旋,他的心情此刻仍感到激蕩不已。

     黑夜裡,他不由自主的往看不到邊際的大地走去,憑着月光辨識腳下的步伐。

    一陣晚風帶着塵土的氣味迎面吹來,濃密的黑發輕輕往後飄,自從來到非洲後就沒再理過頭發,季隽言的頭發長度已經快到肩膀了。

     英格麗回到帳棚準備就寝,尚卻跑來告訴她詹姆斯博士不見好一陣子了,她有些擔心季隽言是否在黑暗中不辨方向迷路了。

     她要尚先别聲張,再去其他工作人員的帳棚找找看,自己則到部落四周去查看。

    于是在不驚擾其他人的情況下,英格麗拿着手電筒到部落外圍附近尋找,走了一段距離之後,才看到季隽言坐在地上仰望星空的背影。

     她快步走向他,輕聲呼喚道:「原來你在這裡!」 季隽言回過頭看到她,開心的招着手,要英格麗過來陪他坐着看星星。

    「今晚的星空特别美,妳應該已經看過這種美景不下千百次了,但我卻是第一次看到。

    」 「來到這裡的每一天都充滿驚奇與緊張,卻又美麗得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季隽言一語雙關的注視着英格麗的雙眼。

     季隽言的神情與平常完全不一樣,注視她的眼神裡充滿着陌生的溫柔,讓英格麗忽然感到有些不自在,心跳也不自覺的加速,她回避着對方的目光,試圖轉移話題,「尚發現你沒回帳棚睡覺,擔心你迷路,所以要我來找你。

    」 但季隽言對她的話像充耳未聞似的繼續說道:「妳對其他人都是那麼的溫柔,為什麼惟獨對我卻總是充滿防備與刻意的疏離?」 英格麗低着頭不知如何回答,黑暗中她清楚的聽見自己的心跳。

     季隽言語調溫和,聽起來卻像埋怨,「妳讨厭我嗎?」 「我不讨厭你,我……隻是有點害怕。

    」英格麗還是不肯正眼看他。

     「妳怕什麼?」季隽言想要知道她始終刻意回避他的原因。

     「我怕……我自己。

    」英格麗輕聲回答。

     「為什麼?」季隽言覺得答案還是不夠明确。

    英格麗卻選擇沉默以對。

     「看着我。

    」季隽言伸手輕擡起英格麗的下巴,不再讓英格麗逃避。

     英格麗深吸一口氣,緊張地擡起頭看着季隽言,卻在他眼裡看到足以融化一切的柔情。

    不給她躲避的機會,季隽言直接吻上她柔軟的雙唇,英格麗用力推開他,吓得拼命往後躲,但季隽言不肯放開她,熾熱的雙唇再度強行印上她的唇瓣,饑渴而狂野的吻着她,激烈的想要從她雙唇之間索取更多的熟情。

     幾乎無法喘息,英格麗感到自己快要窒息了,一股灼熱的渴望從頭頂往下延伸,全身的細胞都像要燒起來了,理智與激情在體内不停的交戰着,她掙脫不開季隽言的擁抱和侵略的吻,漸漸的承受不住季隽言壓迫在她身上的重量而仰躺在身後柔軟的黃土草原上,任由他手指粗糙的觸感在她臉頰、頸間遊移,熱切的吻從唇間轉移到頸肩…… 新鮮的空氣重新返回她鼻間,她雙手無法推開強壓在她身上的季隽言,呼吸紊亂而急促的出聲求饒,「不要這樣……」 季隽言停止繼續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