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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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準!你想幹麼告訴我,我去幫你幹麼!」米湖急得胡言亂語了。

     「我想幹麼?我他媽的隻想去小便!」 無法控制行動的沮喪,加上生理上強烈的崩潰感,陸曜龍被她這麼一吼,不覺以更大的音量吼回去,霎時,所有的争執歸于甯靜── ***bbs.***bbs.***bbs.*** 羞慚的流下男兒淚,陸曜龍面牆側躺。

     尿壺! 那該死的女人竟然拿尿壺給他「解放」,隻差沒站在他面前「參觀」,最後竟還神态自若的将他解放過的「液體」拿進洗手間清理,教他以後拿什麼臉見她? 嗚…… 「對不起,剛才對你兇了。

    」走出洗手間,米湖尴尬的對着他的背低語。

     無聲。

     「我不是故意對你兇嘛!」對米湖而言,與其他不言不語,倒不如對她大吼大叫來得令她舒坦一些。

    「我是怕你又弄到傷口,影響複原程度就不好了。

    」 還是無聲。

     「欸,别生氣嘛!」以指頂了頂他的背,她努努唇,開始生起自己的氣來。

    「都怪我,沒事惹你不高興,你要是不想看到我,我回去就是了,你好好休息。

    」淺歎一口,她挫折極了。

     原來不是每個人都有當看護的本事,看來她這輩子也别想轉到那一行,絕對隻有死路一條! 「米湖──」許是舍不得她離去,就在她要走向病房大門之際,他陡地開口喚她。

     米湖頓下腳步,幽幽的瞅着他。

     「我沒生妳的氣,我隻是……隻是覺得很沒面子。

    」他費力的坐起身,顴骨微微泛紅。

     罷了,他就是拿這小妞沒轍,看來是注定栽在她手上! 既然曜威的建議和現實無巧不巧的結合,形成他非自願的苦肉計,不過形勢全往他這邊靠攏,她又再三保證目前「單身」,沒有男朋友之累,他再不好好把握就真的是笨蛋了。

     「怎麼會?」米湖驚呼,急躁的沖到病床前。

    「每個人都有不方便的時候啊,你對我這麼好,我幫你也是應該的。

    」 陸曜龍苦笑,并不樂見她是抱持着報恩的心态來照顧他。

     「總得有個限度吧?況且在拆石膏前,我恐怕還得在家裡待兩、三個月……」他故意将話講一半,便是蓄意引她心軟。

     要耍賤招就耍吧!反正已經走到這田地,不耍白不耍。

     「沒問題,我會盡量抓工作空檔和下班時間到你家幫忙。

    」 ***bbs.***bbs.***bbs.*** 在家休養期間,可說是陸曜龍這輩子最快活惬意的時光。

     為了不讓這個迷糊妞太勞累,陸曜龍索性将她的工作一并交給曜威處理,任由他哭爹喊娘都相應不理,就要米湖專心照顧他一人。

     這種日子是說不出的舒坦,茶來伸手、飯來張口還不足以形容他的快意,最最令他滿意的是,他可以天天單獨跟米湖相處,而且無聊時就逗着她玩,看她紅着臉現出小女人的嬌态,他一整天的心情便會好上天。

     像現在,他就逗着米湖玩,像在逗隻小貓似的── 「我不要弄了,累死了!」米湖丢開手上一坨一坨的毛線,不敢相信在這麼熱的天氣裡,她會跟着陸曜龍将一捆捆毛線球拆開再以雙手繞成圈狀,無聊又熱死人! 「那休息一下,我們晚點再弄。

    」将纏好的毛線小心收好,陸曜龍發現自己愛上她那氣惱時的小臉,像顆剛成熟的紅蘋果,随時可以采撷似的。

     「嗄~~還要弄喔?」米湖快昏了,忙沖到冰箱打開一罐可樂灌飲起來。

    「不要了,我才不要再幫你弄毛線,哪有人在這麼熱的天氣裡弄那個?真是頭殼壞去!」 或許是相處久了,米湖對他這個老闆也不再那麼「敬重」,反而會偶爾對他耍耍賴、撒撒嬌,不過她自己并未發現這樣的轉變。

     「沒辦法,我媽總喜歡趕在冬天之前為我們兄弟倆打毛線衣,所以我們兩個隻好負責卷毛線,今年不巧正好輪到我。

    」陸曜龍略嫌無奈的笑道。

     說起他那個天才老媽,可是教人針織的名師,不過每年收到相同的禮物,對他這種三十歲出頭的男人而言,已沒有任何驚喜可言。

     「是喔?那有沒有圍巾?」毛線衣?多麼溫暖的東西啊!最好還有手套,像她這種怕冷的體質,有一整套最棒了! 「妳那麼興奮幹麼?」斜睨她一眼,陸曜龍覺得好好笑。

     「手工織的跟外頭買的就是不一樣啊,除了心意不說,還是獨一無二的,絕對不會跟人撞衫。

    」她毫不掩藏心裡的激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