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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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麼啦?」她掙紮。

     「别動。

    」堅硬的臂膀如兩道鉗鎖,将她牢牢地圈住,俊朗的臉龐從她身後探過來,熨貼她的芳頰。

     「你想……幹麼?」她喘不過氣。

     「妳說呢?」含笑的嗓音挑逗她。

     「我不知道!」倔強地裝傻。

     「真不知道還假不知道?我的女朋友可不是這麼笨的女人。

    」 「我本來就笨嘛,你不喜歡的話甩了我啊!」 「好潇灑。

    妳真的受得了我甩了妳?我甩了妳,誰來給妳幸福?」 「誰希罕你來給我幸福啊?」莊曉夢生氣了,回眸嬌嗔。

    「告訴你,我自己可以給自己幸福!你少自以為是了,你有什麼了不起?你隻是個工作狂,在認識我以前,你的生活裡除了工作什麼也沒有,你連自己的生活都過得那麼無趣、那麼糟糕了,還敢大言不慚說要給我幸福?哈!」她扮鬼臉。

     他隻是笑,不知怎地,覺得她這鬼臉扮得好可愛,忍不住要伸手揉她的臉。

     「你幹麼啦?」她氣呼呼地抓下他的手。

     他又笑了,再次攬緊她的腰,方唇像火鉗子,在珍珠似的耳垂上烙印。

    「妳的意思是,是妳讓我的生活變得有趣嗎?」 「本來就是!你不承認嗎?」哦,她真恨自己!恨自己被他的吻逗得全身癱軟,連推開他都做不到。

    「讨厭,你走開啦,放開我。

    」 「妳真的想我放開妳?」火鉗子來到她唇角,在僅差一厘之遙的地方折磨人地畫圈圈。

     「對,你快……放開。

    」她咬唇,穩住最後一絲矜持。

     「如果我不放,妳會怎樣?」大手悄悄探進她上衣,撫過滾燙的肚皮,停在乳緣下方,又是一個上不上、下不下,惹得人神經緊張的位置。

     是她經驗太嫩,還是他真是個調情聖手?為何她覺得自己毫無招架之力,隻能軟軟地由他戲弄? 她從來不曉得,情欲的滋味如此令人着迷,她甚至懷疑自己是吃了迷幻藥,才會沈淪在這美妙的快感中無法自拔。

     她呻吟一聲,不想投降,可迷離的腦子裡已找不出一粒理性的細胞。

     他輕輕定住她的頸,側轉過來,方便他由身後掠住她柔軟可愛的唇,盡情地欺負。

     真的欺負得很徹底,不留一絲餘地,她的唇若是一座城堡,他已踏過每一寸土地,還嚣張地在城頂挂上一面勝利的旗幟。

     她不想投降,可他已替她宣告了投降。

     終于,他放過了她,而她睜開眼,無助地看着他,她是被情欲俘虜的女人,不曉得該如何反抗。

     墨未濃微笑,一斛溫柔在他猝不及防間從心口滿了出來。

     「妳嘗起來好青澀。

    」他低語,拇指勾勒她唇緣的曲線。

    「妳以前真的交過男朋友嗎?」 什麼?她愣了愣,良久,才從迷離的粉紅世界裡驚醒。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糟糕,糟糕,她的反應真的那麼青澀嗎? 「妳沒什麼經驗吧?」 「我──」她張口欲辯,卻說不出話來。

    這種事辯解也沒用,有沒有經驗、經驗豐不豐富,隻要一個吻,男人就試出來了。

     她奇怪他這麼久才問,害她本來還洋洋得意,自己掩飾得很好呢! 「沒、沒經驗又怎樣?」穩住、穩住。

    「我們以前談的是純純之愛,你以為都像你一樣這麼色啊?」 無論如何,絕不能讓他發現她真的沒交過男朋友,已經誇下的海口她實在沒臉收回來。

     二十九歲的女人,沒談過戀愛,他會怎麼笑她? 她死也不讓他知道真相! 「哈,妳确定妳以前的男朋友是『男人』嗎?」 「什麼?」 「他們一定不是男人。

    」低沈的笑聲在她頸後搔癢。

    「是男人就不會舍得放過這麼甜的點心不吃。

    」 演唱會又在她胸口開起來了,她聽着咚咚在耳畔響着的心音,幾乎想跟着跳起舞來。

     他這意思是說她很甜嗎?他從來沒用過這麼棒的形容詞形容她! 他說她有趣,說她好玩、說她妖嬌、說她狐狸精……她總是被他的形容詞氣得半死,可這回,他說她甜? 她又羞又喜,明明開心得想跳起來,表面還強裝鎮定,回眸瞟他一眼。

    「你剛剛……咳咳,不是還說我很澀嗎?現在又說我甜啦?」 風情萬種的一眼讓他心一蕩,也意會到了那藏在冷靜的表情後,滿滿的嬌羞。

    他彎彎唇,伸手捏了捏她俏俏的鼻頭。

     「妳啊,是又澀又甜,又甜又澀,像草莓一樣,滿意了吧?」 「我是堅強的女人,才不是那種一壓就扁的草莓族呢。

    」她聽出他語氣裡的戲谑,芳唇嘟起。

    「你真的很讨厭耶。

    」 「我這樣還讨厭?小姐,我可是在誇妳耶!别不識相。

    」他懲罰似的輕咬她耳垂。

     她一陣顫栗,癢得笑出一聲,卻也喘得無法讓笑聲持續。

     唉,他能不能别再喂她吃迷幻藥了? ******bbs.*** 果然,三更半夜不回家,還在河堤吹風兼狂吞迷幻藥,是會遭到報應的! 隔天早上一醒來,莊曉夢便覺得頭重腳輕,全身不對勁,肩頸卡卡的,肌肉隐隐約約地酸疼。

     不會是感冒了吧? 她一手扶着牆,一手抱着頭,半走半爬,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