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兇殘毒婦人天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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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不快與悲傷,另外,我的表抹的痛苦亦難以言喻,她仍然奉侍我的雙親,關切我的飲食起居,主理家庭的繁雜家務,但我卻多少次看見她暗自啜泣,多少次察覺她目光呆滞的向我凝視,又多少次發現她終宵無眠,三年中,巧怡的母親一直郁郁不歡,我的兩老長籲短歎,表妹更日益消瘦憔悴,經常卧病不起,她那雙眼,幾乎就沒有一天不是紅腫的,可是,她從不問一聲,從不說一句,總是那麼地沉默,委屈地,恁勞恁怨的做着她一直在我家所做的事……”
南幻嶽喃喃的道:
“這是個好女孩!”
唐丹唏噓着道:
“可是那時我們已像瘋狂了,迷亂了,除了我們彼此之外,任什麼也覺不出了,我的天地裡隻有她,她的世界中也隻有我,我們不管身外的一切,一天到晚總是找機會盡量的厮守在一起,整日談着夢話,訴着幻想,隻盼能早日建立一個僅屬于我們兩人共同的愛之巢來……”
南幻嶽自言自語的道:
“果能如此,亦未嘗不好……”
唐丹沉默了一下,痛楚的道:
“是的,果能如此未嘗不好……但有一天,一件突然發生的事情,使我和巧怡的戀愛有了重新的估量!”
南幻嶽急問:
“什麼事?”
唐丹沉重的道:
“那一天我永遠忘不了……我們在離鎮十裡外的一處小河邊垂釣,河旁兩丈即臨官道,其實那隻是一條少有行旅來往的較寬土路而已,我們偎依一起坐在河邊,巧怡對釣魚最感興趣,就在我們的魚竿浮标方才跳動的一刹,官道上已響起一陣非常急劇的馬匹嘶奔聲,我匆忙回頭探望,隻見一個商旅打扮的老人騎在馬上,大約馬兒發了野性狂奔,這老人已驚得臉全然白了,他在慌亂中看見了我們,立刻放聲求救,而就此一疏忽,便被那匹劣馬掀下鞍來摔了個結實,這種情形,巧怡也同時看在眼中,我匆匆站起,便急往救,巧怡卻一下拖住我,輕輕的告訴我用不着管閑事,我聽了,問她為什麼說這種話,你猜她回答什麼?”
南幻嶽笑笑,道:
“她大概說——那人與你們毫無關系,且救了他又不見得能得回相等的酬勞,又何苦為了這個不相幹的人而影響到你們的遊興,可是這樣說的?”
唐丹驚異的睜大了眼,道:
“你怎知道她是這麼說的?”
南幻嶽歎了口氣,道:
“她是個這樣的人,不是麼?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一個自私、現實、深沉、冷酷又加上陰詭怨毒的唯己心性的人,打出娘胎開始即已是這樣的人,你遇見她是如此,我遇見她時怎可能改變?”
唐丹沮喪的道:
“多少年來,她竟依然故我?唉!怎麼得了?”搖搖頭,他接着道:
“雖然,你方才說的并非完全一字不差,但大意卻完全相同,她拉着我,輕聲地卻很堅持的告訴我不要管,她說,不要去自尋煩惱做些與我們不相幹的傻事,她說那個人事前給了我們什麼好處,事後又會予我們什麼報酬?值得我們去賣力救他?她告訴我,眼前隻有好好的釣到了魚才是我們的正事……當時,我簡直呆了,做夢也想不到她竟會說出這種話來!但我依舊上前去救那人,我的醫術那時已然不差了,對我來說,我家是世代行醫的,而我先師也是武林中有名的‘聖手郎中’,耳濡目染,我也學得了頗精的岐黃之術……”
南幻嶽點點頭,道:
“我知道——潘巧怡也懂幾手醫術,而且相當不壞,是你傳授的?”
唐丹道:
“是我,她在那三年中可向我學了不少東西,以她所知道的醫術來說,已是可抵過一個普通郎中了,她的悟性極強,記憶力極佳,且能觸類旁通,舉一反三,那三年裡,幾乎把我所知道的一些醫學知識全淘了去,甚至連我也教她不了……南兄,隻怕如今在此一道上她的造詣更深了吧?”
南幻嶽道:
“看情形是這樣。
” 唐丹低聲道: “這些年來,在醫術修為上。
我自認較往昔精博了不少,但不知她是否也一樣循日而進?” 南幻嶽肯定的道: “想是不會錯的,她似乎好勝心強,而且,看情形怕還比你聰明些,你有進步,她更不會遲滞不前!” 唐丹歎了口氣,道: “我後來覺得,這個女人懂得太多似乎不是樁好事——她的父親在去世前也是江湖裡闖蕩的角色,我和她相愛時,她業已具有不錯的武功根底了,那三年中,我亦把自己所有的技藝全傳給她,但唯一可以令我安慰的是,在武功上她大約限于體質關系,卻一直不是我的對手!” 南幻嶽哼了哼,道: “你對她可真順從,為什麼不連命一同也奉獻了呢?” 唐丹苦笑一聲,道: “你不明白……南兄,在戀愛中的男女是盲目的……” 南幻嶽眉梢子一挑,道: “我不明白?好吧,也幸虧我不明白,不過,還是不要明白的好!” 唐丹咽了口唾掖,道: “那次事情之後——救了那老人之後,回去我們大吵了一場,足足有兩天沒見面,後來,還是我耐不住相思之苦,又過去要求她重修舊好,說盡了好話,賠盡了不是,她才答應下來……” 南幻嶽冷冷一哼,道: “你可真是個多情種子呀……” 唐丹沉痛的道: “後來,又過了一個月,不幸的事情再度發生了,也為這件事,我和她的這段情孽才是真正的,完全的破裂……我受了父親之命,往五百裡外的‘樟啞口’去采辦一批藥材,就在我出發的第二天近晚,大約便是同現在的時分差不多,我家突然起了大火,那是因為一個老仆在無意間碰翻了廚房桌上油燈,而燈又恰好掉進一邊堆集的引火刨花裡,頃刻間,火勢一發便不可收拾,大火蔓延中,我母親正巧在閣樓上翻整一些陳舊衣物,在家人驚慌呼救裡,竟忘了我母親在閣樓上,待到察覺,大火已經将閣樓圍繞住了,家裡除了我之外,沒有人會
” 唐丹低聲道: “這些年來,在醫術修為上。
我自認較往昔精博了不少,但不知她是否也一樣循日而進?” 南幻嶽肯定的道: “想是不會錯的,她似乎好勝心強,而且,看情形怕還比你聰明些,你有進步,她更不會遲滞不前!” 唐丹歎了口氣,道: “我後來覺得,這個女人懂得太多似乎不是樁好事——她的父親在去世前也是江湖裡闖蕩的角色,我和她相愛時,她業已具有不錯的武功根底了,那三年中,我亦把自己所有的技藝全傳給她,但唯一可以令我安慰的是,在武功上她大約限于體質關系,卻一直不是我的對手!” 南幻嶽哼了哼,道: “你對她可真順從,為什麼不連命一同也奉獻了呢?” 唐丹苦笑一聲,道: “你不明白……南兄,在戀愛中的男女是盲目的……” 南幻嶽眉梢子一挑,道: “我不明白?好吧,也幸虧我不明白,不過,還是不要明白的好!” 唐丹咽了口唾掖,道: “那次事情之後——救了那老人之後,回去我們大吵了一場,足足有兩天沒見面,後來,還是我耐不住相思之苦,又過去要求她重修舊好,說盡了好話,賠盡了不是,她才答應下來……” 南幻嶽冷冷一哼,道: “你可真是個多情種子呀……” 唐丹沉痛的道: “後來,又過了一個月,不幸的事情再度發生了,也為這件事,我和她的這段情孽才是真正的,完全的破裂……我受了父親之命,往五百裡外的‘樟啞口’去采辦一批藥材,就在我出發的第二天近晚,大約便是同現在的時分差不多,我家突然起了大火,那是因為一個老仆在無意間碰翻了廚房桌上油燈,而燈又恰好掉進一邊堆集的引火刨花裡,頃刻間,火勢一發便不可收拾,大火蔓延中,我母親正巧在閣樓上翻整一些陳舊衣物,在家人驚慌呼救裡,竟忘了我母親在閣樓上,待到察覺,大火已經将閣樓圍繞住了,家裡除了我之外,沒有人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