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浮圖崗上群雄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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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全已是一片僵麻,火熱的僵麻,隐有一種木頓頓的疼痛,就好像方才挨了棒子部位已經不屬于他身體上的了,搖搖晃晃的站在那裡,他尚未及喘口氣,趙根又已瘋子一樣沖到面前! 南幻嶽幹澀澀的一笑,大叫道: “嗬,你可真‘死’不甘心哪!” 瞳孔散亂,臉色死灰的趙根大張着嘴巴,“呼噜’“呼噜”的吐着氣,他不知道是否聽清楚了南幻嶽的話,揮起紅木棒子當頭就打! 南幻嶽的唇角含着-絲殘酷的微笑,他原地不動,待到對方棒子揮到半空,陡然出手,青森森的光練直飛如虹,猛的戮穿了趙根的咽喉,一下子将這位“黑心棒棰”撞出去七八步,才始帶着拖扯了老遠的肚腸四仰八又的橫倒地下! 斜刺人人影一晃,呂花的“叉鏟”暴現,在一陣勁風怪嘯裡對着南幻嶽的腰眼又插了過來! 南幻嶽連看也不看一眼,“寒水紅”自他肋邊反穿而山,又準又狠的沿着對方“叉鏟”的杆洞“嗤溜”一聲倒削上去,呂花的揮絞之勢尚差半寸才夠着南幻嶽的腰眼,當她才聽到這聲“嗤溜”的金鐵刮響聲時,她握在杆身上的右手五指業已在血花湧現中齊根削落了。

     “哇……唉唷!” 呂花驟道這痛徹心脾的創傷,不由整個人像吃了多少“跳豆”似的猛然跳起,口中鬼叫着,右手直抛,在一滴滴的鮮血灑濺中,她的“又鏟”也早就丢到一邊了! “浮圖崗”的十一名好手,如今,除了“白幡魂使”鐘良還是冷冰冰的站在那裡未曾受傷之外,其餘的,有的躺着,有的坐着,有的在那裡呻吟不絕,就沒有一個還是正常完好的了! 齊用鬥已被兩名手下扶起,他那隻自腕斬斷的左手猶在顫索索的擺動着,斷口處露出紅顫顫,粘糊糊的嫩肉及脂中夾層的筋脈來,甚至還可以看見白慘慘的骨骼,以及那尚滴滴瀝瀝往下流滴的血水! 齊用鬥喘着氣,幾乎連站也站不住了,他翻着跟皮,嘶厲的尖喊道: “别……放他走……掉……兒郎們……務必要……要截殺姓南的……于此……我們……不能……白……白道受……此等……慘烈……的犧牲……” 痛得張牙咧嘴,面上神色全變的呂花也在聲嘶力竭的喊: “鐘良……鐘良啊……現在隻有你一個人還能圈住他了……你可不能放他走啊!這麼多人喪在他手上,他就像宰雞一樣活宰我們……若不宰割了他又怎對得起我們傷亡的兄弟?鐘良,你别他娘老站着發愣呀……” 齊用鬥嗆咳了幾聲,也哆嗦着叫: “鐘魂使……姓南的業已受了重傷……他的功力也一定受到影響……你……你率領一幹孩兒上前……給老……夫擒下來……活剝了……” “白幡魂使”鐘良冷淡又生硬的道: “大當家放心,我會截住姓南的Q” 灰敗的臉上幾乎像連皺褶都顯得枯縮了,齊用鬥劇烈的嗆咳一陣,顫巍巍的道: “好……好……鐘魂使……今晚複仇雪恥……擔子就全……全在你身上了!” 鐘良緩緩的道: “自當傾力以赴,大當家!” 搖搖晃晃,氣色泛青的南幻嶽還是那麼吊兒-當,蠻不在乎,他吃力的大笑着道: “那麼來‘傾力以赴’吧,我的兒!” 齊用鬥悲慘的咆哮道: “南幻嶽……你笑……我看你這……‘甕中之鼈’還……能笑到幾時呀!” 南幻嶽強行壓制住自己暈眩的感覺與半邊身子的熱麻反應,他故意以一種目空一切的狂态道: “齊用鬥,齊用鬥,你真不是車載的貨色,隻配用鬥斟量而已,就憑你這種不登大雅之堂的風範氣度,也能将我在‘甕’裡裝‘鼈’?呸你娘的那條大腿,你做夢去吧!” 幾乎氣得一口氣沒喘上來,齊用鬥哇哇大叫: “鐘良——你還等什麼?” 隻剩半截的白幡突然“呱”的一聲迎風暴卷,在白幡飛舞的一刹,幡後撐的鐵杆尖端已詭不可測的猝刺南幻嶽眉心! 以南幻嶽如今的體力來說,他是經不起劇烈的奔躍了,當然,他自己對自己的身體耐力是絕對的清楚的,因此,當鐘良的幡卷到,他原地不動,抖手之下,“寒水紅”如電穿射,“嗤”的一聲,将鐘良逼出三步! 于是,這位“白幡魂使”不再正面攻撲,他流水行雲般以快若翩鴻的身法圍繞着南幻嶽鬥起來,半截白幡兜風飛展,發出“噗”“噗”的聲音,撐的鐵杆倏吐倏吞,仿佛蛇信閃縮,神鬼難測! 南幻嶽十分清楚,别看鐘良那面幡隻是用雙層白布縫制,拿在他手上施展起來,其力道卻不啻一面鐵闆,無論卷着掃着,全能将人砸個肉碎骨折,端的非同小可,尤其是撐幡的鐵杆,伸縮不定,紮上一下子,包管兩頭對穿,一插雙洞! 不管鐘良如何團團圍轉,招出如飛,南幻嶽就是原地立定不動,他的九尺“寒水紅”掣掠縱橫,尖嘯銳泣,閃動如流光千條,又俱是稍出即返,不漏破綻,根本不容對方有丁點可乘之機! 以南幻嶽本身的劍術造脂來說,鐘良絕非他的對手,——固然,鐘良也算是武功極強的能者——若非如今他肩、胛、臂膊、肋腰等處受刨甚重,他可以趕得對方到處跑,但眼前他卻辦不到了,隻因他不能随意移動,所以他便隻好站立原地,以劍刃的旋射回掠來保護自己——如果鐘良不冒險進襲,始終在他刃端所指的範圍之外的話,他就極不易傷到對方了。

     “白幡魂使”鐘良表面上雖然冷木如昔,但他内心的焦灼與憤恨卻是無可言喻的,不但是他同伴們的血仇所報全賴于他,當家的律令壓頸,就算他自己的老命吧,也全系于這一戰上,可是,看情勢,除非冒險近攻,恐怕還是取勝無望,像這麼繞圈子遊鬥下去,他也明白,就算繞到天亮,也不會繞出個結果來。

     但若冒險逼近,固然也有希望擊殺敵人,不過,敵人也同樣有機會将他擊殺,兩相比較,他不禁有些寒心——因為,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