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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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語氣依然僵硬得可憐。

     「另外,請你快速整裝,我們已經浪費太多時間了。

    」她連忙假裝專心看牆上的壁畫,不敢再直視他,怕一不小心閃了神,會再次亂了氣息。

     如願看到她慌亂無措的表情,真不枉他犧牲色相色誘她。

    他從沒見過她這麼羞紅了臉的樣子。

     在他的記憶中,她一直是很冷靜的,就算是昨天被他惡意的戲弄了,頂多是闆着臉,從沒像此刻般小臉通紅、慌了手腳的模樣,看起來可愛極了,美麗極了。

     「是。

    保守又膽小的徐敏兒小姐,我馬上穿好衣服。

    」他嘴角噙着笑,嘲笑着她。

     荻野真眼中漾着笑意。

    眼前酡紅着一張粉臉的她,像朵全盛綻開的紅玫瑰般美麗耀眼。

    隻是,她那雙澄澈的眼晴,何時才能沾染上他喜歡她滿溢到無處置放的情愁? ******bbs.*** 縱使她每天工作上常接觸到身價不凡的人物,她也從來沒有階級觀念,更不會有以貌取人的陋習。

    但她認為在适宜的場所穿合宜的衣服是必要的,特立獨行隻會讓人對你的能力産生質疑。

    所以她多數選擇灰黑色系來表現自信,卻又不緻給人自大感覺的簡單套裝。

     她不會用邋遢來形容荻野真的穿著,因為俊美貴氣的他,即使披了件破布在身上,也不會有人把他和邋遢畫上等号。

     她曾疑惑隻穿了件簡單襯衫和洗得發白牛仔褲的他,和她們這一群OL在一起是什麼感覺。

     現在,她可以确定,絕對不會和她一樣的尴尬和不适。

     因為,她從沒像此刻的坐立不安。

     為什麼? 因為,她正穿着阿曼尼的黑色套裝,坐在吵雜喧鬧的男子摔角觀衆席上。

     「妳在生氣?」坐在旁邊跟着觀衆吆喝加油的荻野真,在中場休息時發現她一臉陰沉,忍不住小聲開口問。

     「沒有。

    」徐敏兒口氣不善的自齒縫間擠出兩個字,一臉冰冷地看着擂台上兩個壯碩無比的男人,像作秀般的摔來扭去,壓來滾去,托來捅去…… 事實上,她從踏進格鬥館後一直到現在,不僅一雙蹙起的眉從沒松開過,一張臉更冰冷得可以凍死人。

     「我不是說不用陪我?如果妳不喜歡就先回去,我不會介意的。

    」荻野真口是心非地建議,心裡還真怕她真的丢下他。

     「我──沒有說不喜歡。

    」她颠了一下。

    事實上,早上出門前他就強調不用她陪,是她那該死的責任感不允許她半途而廢。

     沒錯,是她自己要跟來的,隻不過她沒想到他所謂的重要地方,竟是這麼幼稚、粗魯、無聊的地方。

     她不解,外貌幹淨斯文、氣韻優雅不凡的他,應該是穿着昂貴西裝,惬意地在國家音樂廳觀賞華麗的演奏才對;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把自己搞得一副旅遊頻道主持人的模樣,盤坐在戶外觀看使用蠻力的男子摔角。

     摔角的場合裡衆人熱血澎湃的交纏了汗水味,沁入她的鼻腔;群衆的大聲吶喊竄進她的耳膜,這麼陽剛的氣息,這樣的宣洩情緒,不是她能了解的方式,也不是她熟悉的世界。

     她求學時把全部的時間放在書本上,出社會後則全把時間放在公事上,她從沒看過任何一場運動或活動,她沒時間,從沒時間松懈自己,也沒放松的必要。

     「那就開心一點,别闆着臉。

    」努力掩飾臉上的笑意,他假好心地開口。

     「我并沒有。

    」闆着臉,皺起眉頭,她口是心非的悶聲道。

     蓦地,一抹詭谲笑意躍上荻野真的嘴角,他低下頭,以迷人的笑臉回祝她。

    「沒有就好,我還怕妳無聊。

    喏,這給妳。

    」她都沒參與,這樣太無趣了。

     這些道具可是他花了不少時間在場外購買的,有哨子、旗子、加油棒,還的魯班肖像的扇子,不過現在是寒冷的冬天,不需搧風。

     「……」徐敏兒擰着眉頭,看着手上黃色的加油棒。

     「棒子要舉起來,最好互相敲擊,愈大聲愈好,這樣才能振奮人心,魯班才會感受到我們幫他加油的心意。

    」猶不知死活的荻野真笑咪咪地站了起來,左右手互相敲打,認真試範着動作。

     「荻、野、真!」克制住把這像是喇叭的塑膠棒塞進他嘴裡的怒氣,徐敏兒陰恻恻地叫着他的名字。

     忍徐敏兒臉色一繃。

     她提醒自己要忍,忍忍忍,忍到吐血也要和水吞,即使她已快得内傷了。

     她還必須協助他在台灣的事務,這是公事,她在心中兀自對自己開導一千零一遍後,原本難看的臉還是無法克制地由白轉青,再由青轉黑,由黑再轉成紅。

     「啥?妳可以叫大聲一點,太小聲沒有氣勢,魯班聽不到這麼小聲的加油聲。

    不要不好意思,妳可以的,我相信妳。

    」荻野真好心地幫她打氣。

     就在荻野真說完最後一個字尾,下一秒,她突然起身。

    她得離開這裡,不然她會克制不住活活捐死他的欲望。

     「敏兒,先坐下來,聽我說。

    」荻野真伸手拉住她,帥氣的俊臉上咧出潔白的牙齒。

     手心傳來冷涼的溫度讓荻野真眉頭微蹙,或許他該考慮以後和敏兒定居在有溫暖陽光的加州。

     見他嘴邊的笑容未褪,但眉頭又突然擰起的古怪模樣,更讓她确定他一定是因為作弄她而強忍住笑。

    一把火燒得更旺盛了,一雙眼睛像是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