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銀色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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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離一枭面色沉凝,望着這如鬼魅般突如其來的人影,他唇角的那抹奇特微笑,已在那人飄然而落的身形下,逐漸消失。

     于是,在衆人的注視之下,一個身材枯槁,着黑色衣衫的人,已站立于草坪之中。

     這時,四周所有的人,皆不由全身機伶伶的一顫,因為,他們此刻所看到的來人面孔! 這人的面部五官,死闆得毫無一絲感情,而且,更閃耀着燦然的銀色光彩! 由她腦後披拂的長發看來,竟然尚是一個女子! 這戴着銀色面具的女子,更缺跛着一條右腿,此刻,如一具僵屍般站在那裡,陰森得不帶一絲活人的氣息! 長離一枭尖銳而深沉的目光,自這女子面具四周精緻雕镂的花紋,移轉到她跛着的那隻右腳,然後又轉到她腋下所架持的一條葛藤拐杖。

     空氣在-那間凝結了,沉默與緊張,如一張無形的網,緩緩籠罩于四周,每個人的面孔,都因過度的驚異而顯得有些微微扭曲。

     長離一枭依舊穩如山嶽,卓立不動,雖然,他内心之中,也因為這女子怪異的形态及精深的功力而微生驚疑,但日積月累的經驗與洗練,仍使他面部的表情鎮定如恒,毫無異态。

     他雙眸向四周一瞥,冷峭之極的道:“閣下何人?莫非與老夫等有過不去的地方麼?” 長離一枭這句問話乃有極深的意義,因為,在他率衆大舉進襲雙飛島煙霞山莊之前,早已經過詳細的探察與計劃,而在他得到的訊息中,煙霞山莊的一流好手及樁卡布置情形,大多已了如指掌,但是面前這突如其來的怪異女子,長離一枭卻全然沒有聽聞過,是而雖然這女子來勢不善,他卻也一時摸不透這怪女人所屬路數。

     此刻那戴着面具的女子,陰沉沉的哼了一聲。

     雖然隻是這平淡的一哼,但那沉而有力如寒冰似的聲調,已驚得四周各人心中一跳,好象每個人的身體,突而觸到萬丈玄冰。

     長離一枭面色微變,冷漠的道:“你哼什麼?閣下便是有些來頭,卻也不用想以此種裝神扮鬼之态,唬住我長離一枭!” 戴着銀色面具的女子,沙啞而凄厲的一笑,睬也不睬長離一枭,隐在面具之後的那雙森森利眼,已轉向正頹喪異常的飛索專諸全立。

     而飛索專諸雖然形态十分衰弱,但他那俊秀的面孔之上,卻因這怪女子的到來,而流露出一股不易察覺的喜悅。

     戴銀面具的女子,忽然聲音痛啞低沉的道:“全立,煙霞山莊可是毀在這些人手中?” 她語聲平闆冷淡,毫無平仄高低,聽來使人生有一種毛發悚然的感覺。

     飛索專諸全立極為恭謹的應了一聲,啞聲道:“全立無能,以緻令本莊慘遭浩劫,驚動師……” 他正說到這裡,戴銀面具的女子已哼了一聲,阻止全立再說下去。

     站立一側的長離一枭衛西,眼看這怪異女人竟然如此張狂跋扈,目空一切,不由氣極狂笑道:“敗軍之将,階下之囚,目前二位欲閑論家常,可還得問問本島主答不答應!” 戴銀面具的女子悠然轉身,冷冷的道:“你就是長離一枭?很好,今夜這筆血債,遲早會尋你索還!” 長離一枭大袖一-,哂道:“何必以後?今夜不是簡潔得多麼?閣下有興,本島主即便舍命奉陪!” 戴銀面具的女子蓦然仰天發出一陣尖厲陰森的狂笑,笑聲有如一隻有形的尖錐,刺得每個人的耳膜欲裂。

     笑聲連續一刻,又戛然而止,如一根繃得太緊的弓弦,驟而自中切斷。

     餘音袅繞,數十名長離島壯士,面色全變! 這怪異女子聲如夜枭般說道:“衛西,你要在我面前充字号,還差得遠哩!告訴你,即便你現在跪地相求,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到那個時候,衛西,你便曉得你今夜的言行是多麼愚蠢!” 長離一枭威震江湖數十年,甚至連三歲稚童聽到他的名字,也會吓得噤若寒蟬,又何曾受過此等侮辱? 他冷峭的一笑,腳步已緩緩移動,口中道:“是麼,不過,本島主目前便想證實一下,本島主今夜的遭遇,是否确如閣下所言!” 這時,立于樹蔭近處的江青,亦被眼前緊張的氣氛所懾,不自覺的緩步行出。

     他已深深覺得,這戴銀色假面具的怪異女人,武功之深奧,隻怕己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 一傍的絕斧客陸海,亦面色凝重的向前移出數步,他手中銀煉短斧,己随着周身肌肉的偾張,正在微微抖動,顯然的,這位長離島“烈火旗”的旗主,已在準備随時發難了。

     氣氛随看長離一枭逐漸移動的腳步,而在一分一分的加重。

     忽然,那怪異女子目光無意間一轉之下,已蓦而發現了江青,更發現了他穿在身上,紅光耀目的“火雲衣”! 一聲驚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