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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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一個破風箱,無法順利發出聲音。

     “你最好先不要開口說話,躺了那麽久,你的身體早麻痹了,等過幾天做了複健再看看情況如何。

    ”白仲尋說著便朝門外走去,“我去叫醫生過來。

    ” 喂!等一下,先不要走啊! 白路寒急忙要叫住他,卻發不出聲,想起身,手腳也麻得像觸電似的。

    白仲尋總是有意避開他無言的問話,說東說西就是不觸著重點,這會兒更是幹脆丢下他不管了。

     該死!若是老大在的話可能還好點! 白路寒氣惱不已,他最想知道的就是刑風現在在哪裡。

    可在他的病房裡進進出出的除了醫生護士,就是白仲尋那裝做一臉無知的豬,怎麽也見不到他最想見的那抹身影。

    苦於身體無法自由動彈,又沒法出聲,心焦如焚的他隻能對白仲尋直瞪眼。

     “你瞪我幹什麽?要不是老大派我來照顧你,我才懶得用熱臉去貼你的冷屁股呢!病人就該有病人的樣子!别那麽不知好歹好不好?” 白仲尋當然不會任他眼神傷人而默不作聲,發了一通牢騷後,他又嘀咕著: “說老實話,你當嬰兒的時候還可愛一些,這麽快就變回來,真沒意思!” 他都還沒捉弄夠呢,為此他硬是不在白路寒面前提起刑風半個字。

    他又不是傻瓜,看也看得出白路寒這幾天急的什麽,不就是想見刑風嘛,他偏偏不告訴他,看他能怎樣? 白路寒眼睛一亮,直直地看向白仲尋。

    總算提到嬰兒兩個字了,那麽……刑風和那個效應而現在在哪裡?是回家了還是仍留在醫院? 白仲尋故意無視於白路寒迫切詢問的目光,又扯開話題哈拉起其他無關緊要的事來。

     這個臭小子! 白路寒的臉色登時黑得猶如鍋底灰,已經不是嬰兒的他盡管躺在病床上,當已恢複了往昔冰火之狼慣有的陰狠氣勢,隻可惜面對他的是冰火之狼的天敵八面玲珑手白仲尋。

     沒關系,不說拉倒!反正刑風不是在醫院就是在家,那個家的地址他記得一清二楚,等到身體可以自由行動的時候再去也不遲。

     盡管如此安慰自己,白路寒仍是止不住急於見到刑風的渴望。

     不知從何時起,刑風已滿滿地占據了他整個思想,整個身心,對他而言,刑風不僅僅隻是一個臨時養他的人,也不僅僅是一個抱起來還算暖和的熱源,而是一個無可替代的存在。

    不管是誰,親人、朋友,甚或大哥白路吟,都不曾讓他有過這種感覺,不似友情的單純,比親情更進一步的,更真摯,更刻骨銘心,更牽腸挂肚,更念念不忘的…… 莫非是……? 複健期間,白路寒的聲音已經恢複過來了,一張口第一句就是罵了白仲尋一聲“腦子生蛆的豬”,把白仲尋氣得扭頭就走,好幾天都沒有再來。

    在醫院轉了一圈,還是沒找到刑風後,他隻得問幫助他進行複健的醫生。

     “您說那天送到急救室的嬰兒?他早好了,已經讓親人給帶回家去了。

    ” 醫生這麽告訴他。

     果然是回家了,自他還魂以來,畢竟都已經這麽多天了。

    這也就是說,他曾經寄居在内的那個小嬰兒平安無事了,想必刑風一定喜極而泣,大松了一口氣吧? 白路寒想象著刑風的樣子,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前所未有的溫柔,令他原本俊美得有些陰冷的臉孔增添了稍許生氣,同時也看呆了旁邊的一幹子護士。

     雖然沒有見著刑風很可惜,但隻要知道他家在哪裡,就不怕找不到人。

    才十天而已,他已經很想念那個小而溫馨的家了,尤其刑風溫柔的低語與寵溺。

    白路寒目前苦惱的是該以什麽樣的見面方式才會自然親切而又不會吓到刑風,或者直接告訴他前兩個月待在嬰兒體内的人是他,刑風會不會驚慌失措,以為他是精神病? 無論如何,出院後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去找刑風。

     白路寒下定決心,努力做著複健,争取早一日能夠出院。

    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他都會傻傻地癡想著以成人姿态與刑風見面的情景,往往興奮得無法入眠,根本就和情窦初開的毛頭小子沒兩樣。

    若是以前,他一定會對這種舉動嗤之以鼻,外加貶得一文不值,但現在不同,隻要對象是刑風,就算當一百次傻子他也甘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