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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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 剛由廚房中忙完的服務生小黎,在辛蘤沂眼神使喚下,乖乖站進吧台,哀怨的目送老闆大人跷班偷閑去。

     ***bbs.***bbs.***bbs.*** 寒冬二月法國巴黎 窗外細雨不停,窗内熱氣蒸騰。

     巴黎,舉世著名的花都,文人的樂園,藝術者的天堂。

    不少女孩期待在這兒擁有一段令人醉心瘋狂的異國戀曲,夢想她們的邂逅對象是多麼英俊潇灑、浪漫感性。

     可惜啊!她也許多愁善感,也許善於賦詩談情,卻不如此期待這般不切實際的浪漫戀情。

     覃暧彤隻單純地希望自己活得輕松自在,沒有羁絆。

     一如她的好友們。

     也或許,她們還在等待一出屬於命運的邂逅,一個注定相愛的男人。

     點了一杯熱咖啡,覃瞹彤此刻正坐在咖啡屋靠窗的座位上。

     窗外街道籠罩在煙雨中,巴黎的冬天十分濕冷,雖是全年有雨,卻以冬天的細雨綿綿最為折騰人。

     「沒,不會,你忙你的。

    」攪動著咖啡,已經在這裡消磨一下午的她,對著手機低語。

    「我又不是第一次來,更不是路癡或語言障礙者,巴黎的街道我熟得很,這點你大可放心。

    」 電話那頭卓月榛的言論讓覃暧彤會心一笑。

     路上行人稀疏來往,面臨寒冷的冬天,極少有人願意出來當雪人。

     「車子我拿了……不會不會,偶爾搭地鐵出門反而方便。

    」咖啡冷了。

    「那就這樣,我要挂喽!掰。

    」通話結束。

     望了望外邊天色,冬季的巴黎天暗得快,也該是回家到下榻處的時候了。

     将視線拉回桌前,望著不再冒出熱氣的咖啡,莫名地,一股興緻由覃暧彤心中冒出——她決定散步回幾條街外的住處。

     出門時天色還不錯,誰知沒一會兒便開始下雨,且越下越大。

    這在法國冬天是常見的,而以前若遇這初晴乍雨的天氣,她都改搭計程車,但今天倒是可以省了這筆昂貴的車資。

     「真是個惹人喜愛的天氣,郁悶得讓人舒暢。

    」悠哉地收拾完桌上的手稿,站在咖啡館門口的屋檐下,她淡淡地為心情下評語。

    手往提包中探了探,她早有準備地拿出冬季出門的必備物——傘。

     冷清街道,車輛稀疏,避雨的人零星地散布在街邊商店的雨棚下。

    若是在台北,蒙蒙細雨可能令人十分反感,還會搞得城市泥濘不堪,車陣紊亂煩人;但在巴黎,細雨反倒使其猶如蒙上一層美麗的面紗。

     「小姐,方便耽誤你一些時間嗎?」條地,一道身影接近,流利的法語由有著東方面孔的男人口中說出,感覺有點奇怪。

     「如果你改講中文,我可以考慮考慮。

    」淡淡的回以對方一個禮貌的笑容,覃瞹彤用母語回答對方。

     偶爾,她也喜歡要要性子,才由一堆方塊文字中清醒,她沒興趣與外語打交道。

     「這麼說,你是答應了?」字正腔圓的中文,感覺好多了。

     「先生想借傘嗎?」很熟悉的場景,像極了某部古典愛情小說裡,男女主角命運的邂逅。

    「可惜這裡沒有橋,也不見杭州西湖的山光水色。

    」 「小姐真有雅興,可以麻煩你送我到那邊的計程車招呼站嗎?」 「孤男寡女共處同一傘下,後果堪慮。

    」難得好心情,覃暧彤不禁要起嘴皮子。

     「光天化日又大庭廣衆下,我想我沒那膽子下手。

    」他笑著回應。

     「現在天空正在下雨,既下光天更沒太陽,街頭是很寬廣沒錯,可惜來往的人并不多。

    」玩弄文字她向來拿手,别說她奇怪,這可是她的職業。

    「拿去吧!你比較高,傘由你來撐。

    」 「這是我的榮幸,美麗的小姐。

    」接過傘,男子禮貌的回以一笑。

     「謝謝贊美,英俊的先生。

    」蒙蒙細雨中,并肩的俪影令人羨慕。

    隻是同一把傘所遮的,未必是同一片天。

     「巴黎是個美麗的城市,就連下雨也唯美得浪漫動人。

    」攤開手掌,覃暧彤自言自語地承接由天空灑落的水珠。

     她常想著,如果母親可以活著,見到自己今天的事業能擴展到這美麗城市,會有多麼欣慰與驕傲。

     「同感。

    這城市的美如同一首歌,由清晨到傍晚都能譜成一曲動人樂章。

    」望著清冷街道,男子點頭表示認同, 計程車招呼站并不遠,一下子就到了,加上天寒又雨,人潮稀少,很容易便招到了車。

     「難得的共傘經驗,臨别前特别贈你一句話——出門記得帶傘。

    」接過傘,她伫立在雨中,目送對方上車,關門、離去。

     水花飛濺,輪過路無痕。

     「因為巴黎的冬天,很濕意。

    」 冷冷的雨落在冷冷的城市,歸途的孤身悄悄隐沒於雨中。

     ***bbs.***bbs.***bbs.*** 屹立於青天之下的艾菲爾鐵塔,乘載著巴黎市民的榮耀。

    自一八八九年挺起成形的身軀,經曆了百年風霜雪月後,依舊不搖地向蒼天吐訴自身的驕傲。

     望著塔下的車水馬龍,塔上的覃暧彤顯得郁郁寡歡。

    人來人住的城市裡,她是寂寞的,無論天涯、無論海角。

     那些與她有血緣關系的人,走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