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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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滿一杯香濃的咖啡,姜芯岚打算快快坐下,然後,快快填飽自己自起床後,就一直咕噜咕噜叫餓的肚子。

     但,咖啡壺才放下,她看見站在飯廳口、身披晨褛的他,正緊盯着她看。

     「早、早安。

    」想起昨夜他的狂野,芯岚臉頰绯紅。

     「早。

    」 「對不起,我肚子餓了,所以就翻了你的冰箱,還泡了你的咖啡……」 不知該如河面對他,芯岚拚命說着話。

     「沒關系,這屋裡的一切你可以自由使用。

    」他給她特權,「如果方便也替我準備一份。

    」 見她點了頭,他轉身進房梳洗。

     十五分鐘後,柏萊一身西裝筆挺走進飯廳,拉開她身邊椅子坐下,享用她為他所準備的早點。

     咬下一口配料豐盛的雞排沙拉吐司,柏萊藍眼一揚。

     烤得香酥的多層吐司,搭配烤得香嫩多汁的雞排,以及火腿蛋跟爽口的莴苣、西紅柿片,不隻看起來引人食欲,還遠比他以往吃的更符合他的口味。

     端起咖啡,他喝了一口,頓了下,轉頭看她,再喝下一口。

    不苦不澀的香濃咖啡,抓住他所有的味覺。

    她沖泡的咖啡,也意外的好喝。

     難得吃到如此美味的早點,他冷俊表情溫和許多。

     吃完第二份雞排沙拉吐司,喝着香濃的咖啡,鐵柏萊一邊翻看晨報,一邊不時注意着旁邊始終紅着臉頰,低頭安靜用餐的她。

     考慮許久,他放下報紙,看着她,問着早該問的事。

     「你還好嗎?」 「嗯?」控制住羞澀的心,她擡起羞紅着的容顔,不懂他的問題。

     「會不會不舒服?」 「不舒服?」 「我問你昨晚還好嗎?會不會很不舒服?」他直接問。

     蓦地,她的臉像熟透了的紅西紅柿,羞得想鑽地。

     「會不會?」他執意要知道。

     方才梳洗時,他才冷靜想到初經人事的她,可能會有的不舒服。

     在夜店的那晚,他還有稍加控制自己的情欲,避免傷到她,但昨夜的他對她……太過投入。

     他知道自己不該對初嘗情欲的她,如此毫無控制地強索需求,而應該要讓她慢慢習慣他,但如今做都做了,再想那些也沒用。

     現在,他隻希望他沒弄傷她,也沒弄痛她,更沒造成她任何的不舒服。

     「不……不會。

    」低下頭,她搖着。

     「确定?」他勾起她快垂到桌面的小腦袋。

     「嗯。

    」她滿臉通紅。

     「那就好,以後我會盡量小心。

    」放了心,他臉上有笑意。

     發覺牆上時鐘已近八點,他喝完杯裡的咖啡,站起身。

     「我該去上班了。

    」 「我跟你一塊走,等我一下就好。

    」芯岚一聽跟着起身,快速将餐桌上的餐盤及咖啡杯收進廚房清洗。

     「你要走?」他止住腳步,走進廚房。

     「對,我十點鐘有課要上,得先回去拿課本。

    」打開水龍頭,她一邊洗着餐盤,一邊不自覺地以中文回答。

     「我是說……」即時發現自己的錯誤,芯岚想以英文重複一次,但兩句中文已經自身後傳來。

     「你從台灣來?是台北嗎?」他回以中文。

    她的中文聽起來很自然,沒有北京、上海、山東或高雄、台南等地的特殊腔調。

     「你也會中文?」芯岚一聽楞住,回頭看向說着同樣語言的他。

     「我父親住台北,你呢?」他喜歡中文,但他身邊會說中文的人不多。

     「我……」芯岚驚訝地看着他。

    這世界真的太小了。

    飛過半個地球,竟讓她選到家鄉的男人? 「你剛說你要上課?你念哪裡?」 「就……」她止住差點出口的學校,「我隻是來紐約遊學的學生。

    」 他明白她略過了他的問題。

     但,遊學?這表示她不會在紐約停留太久? 「叫什麼名字?從哪裡來?家住哪裡?聯絡電話幾号?」他拿出随身手機,打算記下她的聯絡方式。

     「……」沖洗咖啡杯的手,頓了下。

     昨晚,甚至是在夜店的那一夜,她也曾幾次想問他的名,想知道自己究竟是選到怎樣的男人,想知道與他有關的一切,但她終究是沒問出口。

     因為不管是那夜,還是昨夜,他都已經把話說得那麼無情,也明白表示他要的就隻是她的身子,她若問了,恐怕會再被他認為她真的居心不良。

     「我在問你話。

    」她的不答,教他不悅。

     「百台。

    」她沖着咖啡杯。

    那是初見面時,他給她的名字。

     洗好杯盤,歸回原位,芯岚想自他身邊走過,但被他伸手擋下。

     仰顔凝進他湛藍的眸,她望着他。

     「我問的是你真正的名字,還有聯絡的住址跟電話。

    」 「問這些做什麼?想多了解我?想娶我嗎?」她故意道,「如果是,我就告訴你,如果不是,那我說了也沒用,不是嗎?」 他擰眉。

     「再說,我也沒有問你的資料。

    」她要求公平。

     「你可以問。

    」隻要她問,他會說。

     「問來做什麼?」她笑着,「哪天你對我厭了、膩了,我們就不會再見面了,那知道你的名字做什麼?難不成拿來跟你要遮羞費?」 「你——」她的态度教他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