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伏虎驅狼寒敵膽 沖鋒陷陣顯神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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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就如此妄自尊大,目中無人麼?” 空空兒怔了一怔,說道:“你臨危不亂,不愧為回纥第一高手之稱,我是誠心贊你的,你怎麼反而罵起我來了?” 這‘臨危不亂’四字,聽在巴大維耳中,又似一支匕首似的,令他感到刺耳鑽心。

    空空兒口中說話,手底絲毫不緩,此使他已不敢有絲毫輕敵之心,每一招都是攻守兼施,使出他的看家本領。

     武學有雲:“一寸短,一寸險。

    ”空空兒以匕首般的短劍進招,便似近身肉搏一般,但見劍光飄瞥,劍花錯落,虎虎風生。

    短劍所指,處處都是巴大維的要害穴道。

    巴大維腳踏五門八卦方位,步步後退。

    但他雖然是步步後退,一刀一劍,卻也防禦得十分嚴密。

    步步招數,絲豪不亂。

    十招之中,也能還攻三兩招,空空兒的“一劍刺九穴”的袁公劍法,急切之間,竟也未能刺着他的穴道,破得他的“刀劍互易”招數。

     空空兒越戰越是精神,頓然間但見四面八方都是空空兒的身形,巴大維也不能不把招數加速,過了一會,隻見劍光刀影,在旁人看來,連敵我兩方都分不清了。

     回纥的一群軍官,一來固然是因為插不進手去,二來段克邪等人亦已殺到,他們要保護拓拔雄,因此也顧不得巴大維了。

     拓拔雄在段克邪即将殺到的時候,連忙說道:“咱們還是避他一避。

    ”于是在泰洛諸人保護之下,匆匆而逃,連軍旗也來不及收起了。

    段克邪追上前去,與泰洛交手了十餘招,展鐵諸人未到,段克邪武功略勝泰洛,在十餘招之中,未能擊敗泰洛,拓拔雄已經躲進大軍之中,去得遠了。

    他棄了帥旗,混在大軍之中,誰能認出是他?而且這鐘奇兵突襲,時機是稍縱即逝,到得展鐵等人攻上這座山丘,拓拔雄在大軍保護之下,他們這支奇兵就難以沖破敵方的大軍,把拓拔雄俘虜了。

    結果是隻占領了敵方的一個陣地。

     拓拔雄一走,泰洛無心戀戰,跟着也跑,段克邪無暇追他,回轉來看他的師兄與巴大維激戰。

     巴大維被空空兒迅逾的追風劍法迫得他不能不把招數加速,但空空兒的快劍是使慣了的,而巴大維的“刀劍互易”招數一使快了,功力就難以發揮,而且他又不習慣于使用快刀快劍,因而也就加倍吃力。

    不過半支香的時刻,他已是大汗淋漓,衣衫淨濕,氣喘籲籲。

     蓦然間,巴大維忽地發覺拓拔雄等人都已走了,這座山丘上隻有他一人,而敵人則有和他交過手的段克邪及其他見過面的展伯承、劉芒等人,都已在他的周圍觀戰。

     巴大維這一下吃驚當真是非同小可,吃驚之中還帶着幾分氣憤,他倒抽了一口涼氣,實在想不到他的自己人竟會棄他而去,拓拔雄是主帥身份,臨危避敵,猶有可說,最不該他認為是“好友”泰洛臨走之時,竟也不向他打個招呼。

     空空兒喝道:“小心了!”一劍閃電般的刺去。

    巴大維本來就是敗象已露,此時見泰洛等人棄他而去,更無戰意,空空兒雖然在出劍之時,提醒了他,這一劍他仍是無法招架。

    隻見劍光一閃,他的手腕突然好象被利劍刺了一下似的,鋸齒刀不由得當啷墜地。

     空空兒這一劍其實還是手下留情,他的裡道使的恰到好處,隻是在巴大維的虎口輕輕點了一下,令他的鋸齒刀脫手便算。

    倘若空空兒真要使出殺手的話,這一劍大可刺傷他的關元穴,令他一隻手臂變成殘廢。

     巴大維是個武學的大行家,空空兒手下留情,心中自然明白。

    這霎那間,他不覺意冷心灰,又是羞慚,又是沮喪,突然間就把右手的長劍向自己的胸膛一插。

     可是他出手自戕,動作雖然十分之快,但空空兒卻比他更快,就在他的劍尖堪堪刺到胸口的時候,空空兒一招“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就把他的長劍奪去,而且立即又把他的鋸齒刀也拾了起來。

     空空兒哈哈一笑,說道:“巴将軍,你已經擋了我的一百二十七招了。

    當今之世,能與我交手到百招之外的,不是我妄自吹牛,實在沒有幾人。

    你擋了我的一百二十七招,也實在堪稱武林高手了,說老實話我對你很是佩服,你何必自盡。

    留下來,咱們将來還可以切磋武功。

    ” 空空兒誠心誠意說了這一番話,就把鋸齒刀與長劍交還巴大維。

    巴大維面上一陣青一陣紅,接過刀劍,說道:“好,多謝你不殺之恩,我算是交了你這個朋友了。

    從今之後我隐居深山,杜門不出,再也不為回纥效力。

    待我練好武功,那時我再下山,向你請教。

    ”說罷,刀劍交擊,鋸齒刀與長劍同時斷為兩截。

     巴大維自毀刀劍,衆人都是一怔。

    隻見巴大維把斷刀斷劍抛在地下,說道:“空空大俠,我斷刀毀劍,略表心意,十年之内,決不與你為敵,十年之後,我的武功若有寸進,再來與你切磋。

    ”說罷,回頭就走。

     段克邪歎道:“這人倒是頗有血性,不似泰洛的奸狡。

    ”空空兒道:“我是出于惺惺相惜之念,放他走的。

    他是回纥第一高手,隻要他從今之後,當真是如他所言,不再為本國的暴君效力,那麼也實在是無須殺他,你說是嗎?” 段克邪道:“不錯,咱們對各種不同的敵人,本來也是有所區别的。

    巴大維雖然不是徹底悔悟,但他如今既然是毀了刀劍,表示不再與咱們為敵,當然是可以不殺他的。

    ” 空空兒聽得師弟贊同他做的這椿事,大為高興。

    可是他朝山下一望,這一團高興不由得迅既冰消。

    原來拓拔雄逃跑之後,集中兵力,作單線進攻,已給他沖開了一個缺口,正在朝着師陀京城的方向,突圍而去。

     空空兒悔恨不疊,說道:“都是我的不對。

    我碰了敵手,隻顧與巴大維厮殺,卻放走了拓拔雄了,剛才我若是不理巴大維,隻顧去追拓拔雄的話,說不定還是可以俘獲他的。

    ” 段克邪安慰他道:“雖然未能俘獲拓拔雄,但也大寒敵膽了。

    他們兵多将衆,咱們這支隊伍突襲,本來就隻是試試而已。

    如今他們雖然突圍而去,但整個戰場的形勢不是已經扭轉過來了嗎?剛才烏獲擔心會吃敗仗呢,現在則咱們已是可以乘勝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