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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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呢?正想著,杜耀晖的電話來了。

     「雨桐,我跟耀軒和月華約好了,晚上到他家吃飯,好不好?」他徵求她的意見。

     說真的,自歐文的事之後,她和杜耀軒見面時總覺得不太自在;一方面希望有人能分擔,一方面又怕說了反而弄巧成拙。

     「我……怕沒空……」她猶豫著。

     「是嗎?我們有三天沒見面了,你一點都不會想念我嗎?」他壓低了嗓音,溫柔的問。

     她淡淡的笑了笑,沒說什麼。

     杜耀晖卻感到愕然,她不一樣了,跟那個小心翼翼問他能不能到人行道上觀星的女孩不一樣了;難道她真是沒有想念過他? 「我問了一個很儍的問題,是不是?」他的口氣也變了。

     「不是的……」她嗫嚅的說。

     「我知道了。

    你替我把電話轉給耀軒,我跟他取消晚上的聚餐。

    」他果斷的說。

     「耀晖,你誤會了……好吧!我告訴你好了,這件事跟我的上司有關……」她大略将事情的始末說了出來。

    「……所以,這就是困擾我的原因了。

    你想,我應不應該說出來?」她疑惑的問。

     「依我看,可以先跟耀軒說,然後你們兩人再一起搜證,等證據充足了就舉發他,否則他嘗到甜頭了,有一就會有二,如此,你們公司還有信譽可言嗎?」 「嗯,那晚上的聚餐,是不是依照約定?」她被這麼一開導,終於舒坦多了。

     「等你回答了我剛才的問題後,我才能決定。

    」 「剛才的問題?喔,有沒有想念你……如果說謊,我會說無時無刻不在想你;如果坦白,我被公事弄得夠煩惱了,幾乎……」她說到最後笑了出來。

     「幾乎忘了我嗎?」他裝出幽怨的口氣。

     「不是,幾乎隻能想你一下子。

    」 「是嗎?顯然是我不夠令你印象深刻了。

    好,等一下我會窮畢生之力施展出我的個人魅力,保證你今後對我片刻難忘,你說怎麼樣?」他嬉笑著說。

     她也會心的笑了;隻是心中忽地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覺,糟了,她從什麼時候開始學會隐藏心事的。

     一想到這兒,她又想到楊紹文,那個寫了太多追蹤信的男人,他是徹底失敗了,連婚約也綁不住她的心。

     他并不知道杜耀晖的介入,也無從得知:遠在英國的父母也不知道,他們的女兒在那樣努力的配合大家演完一場訂婚鬧劇之後,急切的飛奔回台灣,其實就等於無言的宣告,——這個婚約的無效性。

     可是她說不出口。

    父親在英國經商慘敗,如果不是靠著楊紹文家和當地司法機關、商界人士的周旋,父親的官司和牢獄之災,恐怕沒這麼容易平安化解;因此,對於熱烈追求她的楊紹文,父母的态度暧昧了,她像被當成報恩的「心意」 ,在婚約之中,還以為女兒得到天下至愛,放心地把她送了出去。

     於是她一刻也不願多耽擱的來了台灣,臨行前,隻跟楊紹文說:「我走了。

    如果有一天我回到這兒,請不要猶豫,馬上娶了我吧!」 他當時整個人安靜下來,知道自己攔阻不住一隻腳已跨出門外的葉雨桐,凄涼的笑著。

     她來到台灣,收到他的第一封信,其中一段,他就這麼寫的: 「你像那個不笑的公主,而我,我是千萬個冒死前去逗你一笑的傻瓜之一;你驕傲得甚至不願多看我一眼,若不是我說: 『公主,請看看我,我有令你開懷大笑的法寶!』你豈會伫足對我一望?對不起,我始終沒有逗笑你。

    然而公主,我最初以為,我至少在你回眸看我的那段時間之中,是擁有你的;現在一想,這 不過是我的自作多情罷了!」 她看到這段文字時不禁失笑,楊紹文何必自貶如斯?難道他忘了,她在英國的父母,還在為楊家的大恩大德日複一日的坐立難安,她能逃得過嗎? 對於婚約的抗言,她是說不出口,對任何人都說不出口了…… Φ風の谷Φ∞∞ΦNauSicAaΦ∞∞Φ風の谷 月華照例拿出了最熱誠的态度招待耀晖和雨桐,眼見這對她親自湊成的情侶,早先已經在婆婆面前邀過功了,隻等著好事一成,她一定不忘去領份大獎。

     飯後,杜耀晖給了葉雨桐一個暗示的神色,要她把歐文的事說出來。

     「杜主任……」她頓了頓:這個尊稱在她口中從來沒有更改過,即使和耀晖親近之後。

     「什麼杜主任哪!雨桐,你這樣叫不是太生分了嗎?」月華怪叫著, 「不好不好,耀軒,是不是你太專制了?在公司我管不著,在我家,可沒人叫你主任的!雨桐,你管他叫杜老二好了!」她像連珠炮一樣的說,竟然還給她想出一個「杜老二」的稱号,在場的人都笑了。

     「那雨桐不就管我叫杜老大啰?」耀晖笑著問,眼神飄向葉雨桐,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月華,照你這樣說,雨桐将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