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關燈
知道車内仍有第三者,此時,她也顧不了那麽多,她告訴過自己要遠離他,再見到他的時候發現根本抗拒不了他;她擺高姿态,拒絕他的告白,卻又沒骨氣地在他回來找她時,心軟得像一坨漿糊;被他有力的臂膀一抱,什麽理智什麽教養全都踢到水溝裡去了,這個男人的狂野,足以摧毀她所有的驕傲與尊嚴。

     在飯店前排班的計程車司機似乎也已經見怪不怪了,加快車速,好将這對熱情的男女送達愛的小窩。

     沈博奕從下計程車一路抱著方韶茵進入住處大樓,不顧管理員的瞠目結舌,搭上電梯,打開房門,再一路熱吻到屋裡,跌入深藍色的床罩上。

     微光中,兩雙濕潤迷蒙的眼眸相互凝視,呼吸短而急促,沈博奕的手伸到方韶茵的禮服背後時停了一下,等待她的回應。

     方韶茵輕輕合上長睫,含羞地微微側過臉,他眼底盛滿的情欲,燒盡她所有的思考能力。

     一雙帶著粗繭的大手褪下她的禮服,撫上她光滑細嫩的背,沿著凹陷的背骨往下滑,輕輕托起她的腰,舌尖挑合著她輕顫的酥胸,綿密的吻緩緩品嘗,一點一滴點燃她深層的渴望。

     她弓著身子,輕喘著,顫栗著,指尖陷入他的肩胛,難耐地扭著身體,而他卻仍不疾不徐地挑動她情欲的極限…… 他如膜拜女神般地撫遍她完美精緻的胴體,壓抑著自己的欲望,感受她身體告訴他的愛語,在激情讓兩人身體繃得有如拉滿弓的弦時—— 一聲粗啞的喉音伴著嬌細的抽氣聲,将兩人再推到另一波高峰…… ***bbs.***bbs.***bbs.*** 昏黃的床頭燈映在兩個激情方休,熱潮仍未褪盡的男女臉上。

     沈博奕一下又一下地順著方韶茵松開發髻流瀉而下的柔軟鬈發。

    她仍閉著眼,虛弱地将臉埋進他精實的胸膛。

     事實上,她不敢擡起臉。

    這一連串如狂風驟雨般的愛欲,在她根本無力思考時,侵略她家門,淹沒過她的膝蓋,到最後整個人陷入其中載沈載浮,僅剩本能,回應他的狂烈。

     現在,她逐漸恢複思考能力,想起在宴會時對他說的話,像被自己掴了一個耳光,羞憤難當。

     他絕對是一個完美的情人,但是,當愛意如流星般隐人夜幕時,她想,他也會是一個絕對冷情的男人。

     沈博奕察覺她僵著身體,不解地問:「怎麽了?在想些什麽?」 她先是不說話,他搖搖她的肩膀,又問一次,她才悶悶地說:「結果,還是被你得逞了。

    」 她語氣裡的不服氣惹得他大笑。

     而這一笑更引發方韶茵的不滿。

    「你很得意吧!」反正,她已經榮登花癡榜,這輩子都洗脫不了這個污名了。

     他停下笑聲,抹抹臉,免得待會兒被揍。

    「你的腦袋啊,可不可以把那些奇奇怪怪的念頭和堅持抛開,放松心情,單純地承認我們之間,确實存在著要命的吸引力。

    」 「什麽叫奇奇怪怪的念頭和堅持?」她瞪他。

     「就是什麽鮮花、鑽石的那些,我喜歡你,這樣不夠嗎?」 她還是瞪著,不說話。

     「好吧……不隻是喜歡……」他苦笑,認真地看著她,一字一字,清楚地說:「我、愛、你。

    」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就讓她的心徹底軟化,她相信,他不是輕易說「愛」的人,她可以感受到他說這三個字時的謹慎與重量。

     她原本死瞪的眼睛,眨了一下,嘴角想笑不笑地抽了一下,最後,嘟起被吻得腫脹的紅唇,也一字一字,倔著說:「我、不、要!」 他噗哧一聲,直搖頭歎氣,完全被她的孩子氣打敗。

    「好、好、好!那我明天開始追求你。

    」 「怎麽追?」她吊著眼尾,帶著十二萬分的懷疑。

     他點點她表示不屑而皺起的鼻頭。

    「你說呢?要我怎麽追?送花?每天接你上下班?還是燭光晚餐?不過我台東有個案子還沒結束,要接你上下班的話,可能要等過一陣子。

    」 她輕哼了聲,撇過頭去。

    這種事還要女人教?那她豈不是太沒面子了。

     他将她倔強的臉轉過來,用力往她粉嫩的臉頰一吻,「啵」地一聲,響徹寂靜的空間。

    「好、好、好,我投降,這覺醒來後,我到書局去找參考書,向朋友請教如何追女朋友,這樣行了吧?」 她斜睨他,這還差不多。

    「不過,别用太老土的方法,也别送什麽玫瑰花,俗死了。

    」 「你又不明講,我沒追過女人,怎麽知道哪些方法叫老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