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關燈
道對方有缺陷而知情不報的話,我可是不幹的,這就好比古代有個媒婆,那個什麼……三人五目的相親故事妳知道吧?」 「停!」江春陵做了個投降的手勢,求饒地說:「這個故事我從小聽到大,早聽過八百多遍了,請妳别再說了,好嗎?」 問題非但沒有解決,反倒招來老媽的長篇大論,真是夠了! 林美滿見女兒又陷入沉思,很識相的不去打擾,臨走前,抛下了一句: 「話說回來,心病還得心藥醫,找時間多陪對方說說話,肯定有好沒壞。

    」 這句話好耳熟喔。

     咦!不就是淩波和樂蒂演的「梁山伯與祝英台」裡的台詞?居然被老媽給剽竊盜用了。

    不過,想想還真有道理哩。

     寂寞使人發狂、發呆、發愁、發神經、發憂郁症,這是現代人的通病。

     失去愛侶的駱盈肯定是寂寞的。

     江春陵突然茅塞頓開!她知道該怎麼做了! 明天上班時,她決定來個先斬後奏的Surprise;反正有學長罩她,免驚啦! ******bbs.*** 電話鈴聲劃破了一室的甯靜。

     「喂……」 會是誰? 這三年來,除了母親會打電話來,要不就是些打錯電話或銀行邀辦信用卡的來電,他其實很不想接的。

     「是我,春陵美女啦。

    」 一聽到她這麼不害臊的自我稱謂,駱盈差點忍不住想笑。

     「妳怎麼知道這個電話?」 「對不起,你介意嗎?是我跟學長……喔,就是總編王學文要來的。

    反正我們都見過面了,我想有時候還是用電話聯絡比較方便,但我保證、發誓,絕不會把電話号碼洩露出去。

    」 「我相信妳。

    有事嗎?」問得極其扼要。

     他知道她沒有惡意,隻是有些不習慣;他們之間的交流一向是透過電腦MSN的。

     但不可否認的,話筒那瑞江春陵的聲音是悅耳的,是令人愉悅的。

     「是不是打擾到你的寫作了?」 「還好。

    妳是在追進度嗎?」他知道自己已經有點delay了,卻無能為力,因為最近真的擠不出任何一個字來。

     「哈哈!ㄟ,可以說是……也不是啦。

    」 老實如她,難道要向駱盈全盤托出王學文交給她的不可能的任務? 想也知道,絕對不行。

    她考慮着該怎麼開口比較适當。

     駱盈手持話筒等着。

    透過電話線,江春陵彷佛可以聽見他輕微的呼吸聲。

     「好奇怪,我記得我們見面以前,在MSN上好像無所不談哦?呵呵……」江春陵努力地想讓氣氛輕松些。

     「也許吧。

    」 她到底為什麼要打這通「無話可說」的電話? 駱盈開始揣想她的用意。

     「啊……對了,你下午有空嗎?我請你喝下午茶。

    」她突然提議。

     「可以嗎?妳不是要上班?」 「這……當然是經過公司批準喽,呵呵!最近公司開始實行人性化管理,編輯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約談作者……」 「約談?」聲音裡透着訝然,像是聽到了什麼火星語。

     這種措辭應該運用在警察辦案或上級長官約見下屬時才會出現的吧? 駱盈才剛這麼想着,江春陵已馬上醒察到自己濫用了措辭,趕緊解釋: 「哎呀!真糟糕!我每次說的話都和腦子裡想的剛好相反。

    隻有在紙上作業的時候,我才能好好思考措辭,而不必擔心說錯話。

    」 「妳是指抓錯字之類?」駱盈輕輕笑了一聲,雖然隻是短暫的喉音,卻可以感覺得出他是愉快的。

     「大概是這樣吧。

    」她也覺得很尴尬。

    「總之,除非你想到公司來,否則我們可以約在外面喝杯下午茶。

    如果你在創作上遇到瓶頸或對公司有什麼意見,我們都可以聊……」 「也就是說,我可以在妳面前說公司的壞話?」 「那可是你說的哦,我對公司可是忠心不二,滿意得不得了!」 「我不會跟總編告狀的,妳放心。

    」 他們開始像朋友一樣的聊着。

    江春陵覺得這是個好現象,原本她還以為駱盈可能有電話恐懼症,不喜歡和人講電話呢。

     打鐵要趁熱,說不定她真的可以讓他變快樂呢。

     「說了半天,你願意出來吧?我知道公司附近有一家新開的咖啡廳,燈光美、氣氛佳,咖啡也很好喝。

    如何?」 駱盈想了下。

    他還不想暴露真實身分,這萬一被出版社的其他編輯看見他和江春陵一起喝咖啡,随口問起,以他對她的了解,肯定會一五一十說出一切。

    不行,風險太大了。

     為了保險起見,他想還是選在自己熟悉的地方比較好。

     「到我家附近吧。

    還沒彎進我家這條路的上一個紅綠燈右轉,走到巷底,有家叫『碧海藍天』的小咖啡屋,外面漆着白牆,還種了好幾排盛開的沙漠玫瑰,白屋紅花,妳一看就知道了。

    」 「那好!最佳的黃金下午茶時間,三點鐘,我會準時赴約。

    」 江春陵透着期望的口吻,聲音聽起來竟是甜滋滋的。

     不知道為什麼,當駱盈挂上電話,心中竟然有一絲絲的期待。

    他想起江春陵那張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