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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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心裡,不曾給周遭的人知曉,否則她簡直不知道怎麼在兩家家人面前出現。

     但是她的痛,她那差點沒将整個人焚燒至盡的痛楚,簡直将她裡裡外外燒透了一遍又一遍。

    數不清多少個夜晚,她在夢中驚醒,發現自己滿臉的淚水。

    隻因為她忘不了這個殘酷的事實,她深愛的男人愛上了别人,娶了别人。

     也就是那個時候,她到整形外科将眉角的那道「季哥哥新娘的印記」給處理掉,手術并不痛,但她的心比什麼都痛。

    因為有再多的印記,也不能改變他已經屬于别人的事情。

     那個痛實在綿延得太久,讓她怕極了。

    所以當她從季爸、季媽那邊聽到他妻子車禍過世的消息時,她也絲毫不敢燃起任何希望的火花。

    她知道他以前不愛她,也不會因為妻子不在了就愛她。

    她比他的妻子還早認識他呀! 「吃吧。

    」他将新烤好的肉放到自己的盤子中,再将那盤肉搬到她面前。

     「可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看他端起那盤被她烤壞的肉,開始吃了起來。

    那模樣好象吃的是什麼好吃的食物似的。

    「你幹麼搶着吃那個烤壞的肉啦?!」 多年不見,他嘴上雖沒說什麼懷舊的話題,但是行為間還是習慣地為她做事,習慣地保護她。

     「我喜歡吃焦一點的。

    再說我今天一整天沒吃什麼東西,現在吃什麼都很美味。

    這幾天簡直過着不像人的生活。

    」他咕哝着,一邊還拿起白飯大口扒着,看起來還真的是餓壞了。

     其實季天牧是不大敢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太久。

    他剛剛透過烤肉的煙霧看着她清麗的容顔,居然覺得她漂亮動人得很。

    原本強自壓抑下的怪異感覺,又再度隐隐浮動。

     無論他這些奇怪的新感覺是怎麼來的,他都不能吓壞了她。

     對她來說,他是她的季哥哥呀! 「我現在開始覺得烤焦的可能比較好吃了。

    」她伸長了筷子,從他面前的盤子劫持了一塊走。

     季天牧擡頭看她,順勢瞪了她一眼。

     她不理會,将那偷來的肉給塞進嘴裡。

    結果……又幹又澀,果然不怎麼好吃。

     但是她也沒再動手搶他那盤失敗作品,就是沉默着拿起夾子,開始烤肉。

    這次她小心翼翼,一次隻烤一片,所以沒有再烤壞了。

     她将烤好的肉往他碗裡擱,一直到他扒完了一大碗白飯為止。

     「好了,妳别光忙。

    」他搶過她手裡的夾子。

     「唉呀,你吃飽了嗎?我正想把你喂飽,等一下石鍋拌飯來了,我就可以獨享啦!聽說這家套餐送的石鍋拌飯很好吃耶!」她一臉得意地說。

     「我還能吃很多。

    」他橫了她一眼,打破她的如意算盤。

     她隻好撇撇嘴,拿起筷子開始吃東西了。

     「妳怎麼想到做雜志的編輯?這種工作好象需要跟很多人接觸,妳不是最怕跟陌生人說話的?」他記得那個内向的她,每次周邊出現陌生的人,她就會躲到他身後去。

     說起來,她小時候的性格還真是内向。

     「人都會改變的,好不好?」筱墨沒說她為了改變這個個性,花了多少的心血,練習又練習,就為了能做個堅強獨立的女孩。

    「我大學的時候跟着同學去打工,意外發現自己對流行的東西還挺有點直覺。

    于是畢業後就開始找相關的工作做,當初也沒設定要進雜志社工作,隻是到處寄履曆,最後居然也錄取了。

    」 「就是這樣忙着發展妳的流行事業,所以我每次回台灣都見不到妳,是這樣嗎?」他有意無意地問。

     其實他懷疑她是有意躲着他。

    每次回國,他老媽都會順便把老朋友,也就是筱墨的父母叫來家裡吃飯,而她通常是缺席的那一個。

     算一算這幾年來也回來過不少趟,有時候還會待上一個月,居然都見不到她一面,這真的不算正常。

    難怪他見到改變如此多的她,會有這麼大的驚吓。

     「我……功課忙,還有學校活動也很多。

    你又沒有預告要回來,我總不可能把活動都排開來等你啊!」閃避開他探索的目光,她三言兩語解釋過去。

     他沒有說話,但那雙灼熱的眼依然盯着她看。

    看得她頭皮發麻,看得她心裡一直躁動了起來。

     「小筱,要從妳以前那種害羞的性格改變成今天這種幹練的樣子,需要很多的勇氣跟練習吧?妳真的不願意告訴我,到底是什麼讓妳改變的嗎?」他低沉着嗓子問,目光直直盯着她,不放過任何一絲變化。

     她的眼眸垂了下來,再掀起來時,裡面流轉的情感痕迹讓他被震懾住了。

    就在那一剎那,他懷疑自己是否忽略了她某些情感。

     「記得你決定放棄醫學學位,放棄一切改行時,你跟我說過什麼嗎?你說你很想要一片更大的天空,很想要飛出去。

    你說我必須學會照顧自己,不能再依賴着你。

    你真的飛出去了,我也不能老是停留在原地,不是嗎?」 就在他對她說完那番話之後,她父親的事業剛好碰上一些震蕩,必須賣掉原來的房子周轉。

    他們因此而搬家了,不再跟他家比鄰而居。

    雖然兩家父母往來依然頻繁,但是他忙着學習新領域的事務,也極少在家。

     其實她從那時候就失去他了。

     「沒想到我說的那些話對妳造成了這麼大的影響。

    」 他看見她臉上情感的痕迹,心裡一陣激蕩。

    他似乎發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