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訣别魔頭留秘笈 重來浪子負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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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谷之華仍是木然毫無表情,就在這時,那孰悉的聲音又在他耳邊響道:“孟老賊,你沒膽來與我一戰麼?”孟神通面色倏變,低聲說道:[這本秘笈,你要善自保藏,不可落在他人手上!”說到最後一句,他的身形已然越過了圍牆? 谷之華隻道父親是因為自己不理他,故此心傷色變,絕望離開,頓時間,心裡頭似打翻了五味架似的,也不知是什麼味兒,捧着那本武功秘笈,但覺一片茫然! 她哪裡知道孟神通是被金世遺用“天遁傳音]将他激走的。

    原來金世遺一直在暗中保護她,他就住在相鄰的客店,聽得這邊有殺的聲音,便急忙趕來,不過他還是比孟神通慢了一步。

    待到孟神通伸出手來,想拉他的女兒,金世還不知就裡,隻道他是要把女兒劫走,因此接連的發出“天遁傳音”。

     孟神通滿肚皮郁悶,正自無處發,身形一起,便循聲覓迹,向金世遺藏身的方向撲去。

    這兩人展開了絕頂輕功,當真是有如追風逐電,片刻之間,已離開了市鎮。

    金世遺有意誘敵,迳自向嵩山的方向飛奔。

     孟神通喝道:“金世遺,你有膽向我挑戰,為何隻顧逃走?”金世遺笑道:“我正想找一處方便動手的地方呢!”孟神通冷笑道:“你我動手,也要揀擇地點麼?我着你是想找一處好風水的墓地吧?好!這裡便很好,你便埋在這裡吧!” 金世遺的輕功不在孟神通之下,但論到内功的深厚,卻要稍遜一籌,兩人都開口說話的時候,孟神通的速度絲毫不減,而金世遺卻要略受影響,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一瞬間,孟神通已是聲到人到,一掌向金世遺劈去! 這一掌挾着第九重的修羅隐煞功掌力,自是非同小可,好在金世遺早已有了防備,身形一晃,使出獨門的點穴手法,反手便彈! 金世遺的點穴手法,已得毒龍尊者的衣缽真傳,堪稱邪派中最厲害的點穴手法,與紅教密宗的秘傳點穴法異曲同工。

    毒龍尊者是喬北溟死後一百多年才出生的人物,所以喬北溟的武功秘笈,不可能有破解之法。

     孟神通知道他的點穴法厲害,也有些忌憚,為免兩敗俱傷,便把實招變作虛招,用“天羅步法”閃開。

    金世遺憑着本身的護體神功,隻要不給他打中身體,這第九重的修羅隐煞功卻也傷他不了。

     金世遺隻想将他纏住,一意與他遊鬥,那知孟神通見一掌無功,猛地大喝一聲,雙掌一齊推出,左掌有拿,竟然都挾着第九重修羅陰煞功的掌力! 金世遺大吃一驚,要知修羅隐煞功最為耗損真力,單掌發出,已是不易,而今孟神通竟然能夠雙掌連環發出,威力陡然增強了一倍,登時把金世遺迫得透不過氣來日原來孟神通為了對付唐曉瀾,這個月來,苦心鑽研,參透了武功秘笈上最後的一重秘奧,修羅陰煞功已可以随心所欲,收發自如,這時雙掌同時發出,就等如有兩個以前的孟神通與金世遺搏鬥了。

     金世遺上次在禦河邊與孟神通敵對,還要稍稍吃虧,如今孟神通運用修羅隐煞功的威力已增加了一倍,金世遺如何抵擋得住?還幸在他上次吃虧之後,想到了用獨門點穴法與他遊門的法于,要不然隻怕十招也抵擋不住。

     孟神通催緊掌力,雙掌連環不斷的攻了十幾招,金世遺但覺氣血翻湧,五髒六俯幾乎像是要翻轉過來,急中生智,突然“呼”的一聲,一口痰涎,同孟神通吐去。

    孟神通知道他有口吐毒龍針的絕技,雖然他現在的功力,即算中了幾枚毒龍針,亦可無妨,但若給他唾涎濺上了一點,也是一個恥辱,因此迫得運用内家真氣,一口氣将他吐過來的唾涎反吹回去。

    但這樣一來,雖能避過唾臉之辱,掌力已經稍減。

    金世遺趁此時機,施展師門所授的古怪身法,一個帥鬥,翻出數丈開外,脫出了孟神通掌力籠罩的範圍。

     孟神通大怒喝道:“好小子,你要無賴麼?好呀,看你逃得到哪裡去?”腳尖一點,疾如飛箭,緊緊跟着金世遺的腳步,似影随形。

     看看就要給他追上,忽見有三個人迎面而來,其中有一個少女的聲音嚷道:“大姨,這個老家夥就是孟神通!” 原來少林寺接到翼仲年的飛鴿傳書,知道馮琳、谷之華等人已到了堰師縣城,離嵩山不到三十裡路。

    李沁梅一來渴望見谷之華,二來也怕她發生意外,便央求馮瑛與她同來迎接,馮瑛也想早與妹妹相聚,索性帶了锺展與她一道,連夜趕來。

     馮瑛并不知道給孟神通追趕的人乃金世遺,隻道是哪一位正派的門下弟子,正要遭孟神通的毒手,立即便拔出劍來,運人帶劍,化成一道銀虹,向孟神通疾刺! 馮瑛是天山派前輩女俠易蘭珠的弟子,武功遠比妹妹高強,與它的丈夫唐曉瀾也不相上下,這一劍刺去,有如雷霆疾發,孟神通不由得心頭一栗,便生生的将去勢煞住,隻聽得喇的一聲,劍光掠過,孟神通的頭發已被削去了一絡! 孟神通固然是心頭一凜,馮瑛也禁不住大吃一驚,她這一劍用的乃是天山劍法中最精妙的“大須彌劍式”。

    滿以為最少可以在孟神通身上留下一道傷痕,哪知卻僅僅是削去它的一絡頭發,這還是孟神通正在急步追趕金世遺,身形一時難以煞住之故。

     說時遲,那時快,但聽得孟神通大吼一聲,雙掌已是胸推出,這掌力一發,登時有如寒風怒号,卷地而來!馮瑛寶劍一展,化成了一道光幢,護着全身,孟神通攻不進去,馮瑛在光幢籠罩之下,衣袂飄飄,竟然仍是神色自如,并未為孟神通的威勢震懾。

    李沁梅忽地駭呼一聲,緊緊的拉着锺展,原來金世遺戴着人皮面具,形狀十分可怖,李沁悔這時剛和他打個照面,地做夢地想不到這個人就是她幾年來所要苦心尋覓的金世遺! 锺展也吓了一跳,但随即便鎮定下來,說道:“别怕,别怕,這是咱們自己人。

    ”他和馮瑛一樣想法:這人既是被孟神通追趕,那定然是正派的門下弟子了。

     锺展情不自禁的将李沁梅擁住,忽見這個形狀可怖的“怪人”正向他走來,不覺面上一紅,連忙放手,正想上前與金世遺打話,金世遺突然似一陣旋風從他們身旁掠過,李沁梅感到有一隻手在她的頭發上輕輕摸了一下,不禁又駭呼一聲,轉眼之間,金世遺已去得遠了。

     谷之華獨自留在那客店的院子裡,過了好一會子,神智才漸漸清醒過來,周圍沒有半點聲音,靜寂得令人心悸,原來這客店裡的住客和夥計,都已給孟神通點了穴道,而馮琳等人更是給他用重手法封閉了穴道的,非過十二個時辰,不能自解。

     谷之華試替馮琳解穴,毫無效果,正自焦慮,忽聽得一個聲音說道:“不用擔憂,我會解救。

    ”隻見月光下人影一閃,金世遺已站在她的面前。

     谷之華待要避開,雙腳卻不聽使喚,金世遺輕輕歎了口氣,說道:“你隻聽我說兩句話行不行?咳,你既知今日,何必當初?”谷之華不禁問道:“今日怎樣?當初怎樣?”金世遺道:“當初你第一次昆我,那時人人罵我是個魔頭,你卻一見我便相信我;後來咱們都遭遇過許多傷心的事情,彼此都能互相勸慰。

    想不到你現在反而相信外人的話!”谷之華怔了一怔,問道:“什麼外人?”随即省起金世遺所指的“外人”乃是厲勝男,心中忽地感到有點甜意,但仍然繃緊着臉道: “甚麼外人?你把自己的妻子也當作外人麼?我真想不到你是個無情無義之輩!“正是: 本是知心同命鳥,緣何卻自起疑猜? 欲知後事如同?請轉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