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關燈
高鹄文瞪着張雅寒,瞪得兩眼發火、瞪得心煩氣躁,瞪得直想掐死這個固執的女人算了。

     同樣執着于兩人的對峙,張雅寒就顯得心平氣和許多,她不發火也不生氣,心裡對他更無半點恨意,她争的不過就是一口氣,還有一句他欠她的道歉。

     凝滞的氣氛顯得有些僵,靜默的空間充滿了緊張的氣氛。

     從她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眸中,高鹄文根本讀不出她心裡的真實想法,隻知道這般緊繃的氣氛讓他的頭更疼。

     他前幾次的頭痛,就像有幾個小人在他的惱袋瓜子裡跳草裙舞一般。

     而此刻他頭痛得就像有個狠心的女人,拿着一把銳利的鋸子,拼了命的在他的腦子裡又鋸又拉,就像恨不得能将他的腦子一把鋸開一般。

     他不想屈服,卻怄氣地了解眼前這女人的耐性絕對比他強上許多,再這麼對峙下去,輸的人一定是他而不是她。

     就因了解這一層道理,他妥協了,但不是對她,而是針對自己這個偏頭痛的毛病。

     “拿去!”可惡!這女人看起來溫馴,好像沒啥害處一般,但有誰了解這妖女竟擁有使他頭痛欲裂的可怕魔力! 接過菜刀,張雅寒同樣是一臉平靜,無半點小人得志的欣喜。

     拿起清洗幹淨的高麗菜,她依照他所教的拿刀手法,準備将一片片的高麗菜切成一塊塊三角形的形狀。

     就在她即将下刀之前,腦子裡突然浮現一個疑惑,三角形又分為等腰三角形、正三角形與直角三角形幾種,他要求的到底是何種三角形呢? 想到此,張雅寒猶豫不決了。

     她心忖,自己是否該與他盡釋前嫌,不再與他一較?這樣她才有這個臉開口向他讨教。

     可這念頭才這麼一閃,随即被她否決。

     不!在還未得到他誠心誠意的道歉之前,她說什麼也不會原諒他的欺騙,要不隻會寵壞這個壞脾氣又狡猾奸詐的男人。

     既然如此,她幹脆自己做主,每種三角形都切一些起來看看。

     這麼一想之後,張雅寒便開始動刀。

    她規規矩矩、一闆一眼地将高麗菜切成直角、等腰、還有正三角形三種形狀。

     一旁的高鹄文瞧着她小心謹慎的切法,差點大笑出聲。

     老天!這女人還真是傻得可愛,她可愛的程度簡直是讓人找不到任何形容詞來形容她。

     突然,原本還噙着一抹溫柔的笑容的高鹄文臉色乍變,他二話不說,一個箭步上前,緊張的抓住張雅寒受傷的手指大罵:“你是豬啊!怎麼那麼笨手笨腳?連切個菜也能把自己的手指切傷。

    ”他邊罵邊觀察她手指的傷勢。

     老天!這女人下刀可真是狠哪!瞧她那鮮白細嫩的手指都破了一個大洞,猩紅的血液正從傷口中不斷的流出。

     他看了何止心疼,連一顆頭也疼得厲害非常。

     他先将她受傷的手指拉到水龍頭下,轉開自來水,讓水柱直往她傷口上沖,為的就是想先幫她清洗傷口。

     “不要!好痛。

    ”原本還非常有骨氣地想不開口喊疼的張雅寒,再也忍不住那股劇痛而哀号出聲。

     可高鹄文聽到她的呼痛聲卻一點也不高興,相反的他更加擔心,他輕聲細語的誘哄她:“忍着點,一下子就過去了,等一會兒我馬上幫你上藥包紮,這樣你就不疼了喔!” “你沒騙我?”已被他騙過一次的她,當真很難再相信他的話。

     這句話一出口,高鹄文馬上轉頭直盯着她,從她雙眼閃動的光彩,他終于了解她這三天到底在氣些什麼。

     “沒有!這次我真的沒有騙你。

    ”原來她氣的是他的欺騙,而不是那個吻,“對不起,我先前也不是故意要騙你,隻不過是逗着你玩,怎知你……”話才說到此,突然一隻白皙的柔荑捂住了他的口。

     他滿心疑惑的瞅着她,而高雅寒則嫣然一笑。

     “好了!事情已經過去,你也跟我道過歉了,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 “好!”看她終于肯原諒自己,高鹄文心情也跟着輕松不少,“來,你先按住你受傷的手指,讓血不再流出來,我們這就到客廳去拿急救箱,我才能幫你處理傷口。

    ” “嗯。

    ” 露出一抹甜美的笑靥,再加上一聲善意的響吻,兩人總算是盡釋前嫌,終于和好。

     當然,有了這次的經驗之後,高鹄文甯願自己累一點,也不敢再勞煩那不曾下過廚的張大小姐出手幫忙了。

     ☆☆☆ 由于這幾天的天候突然變得炎熱無比,張雅寒很自然的穿得清涼許多。

     現在,張雅寒上身穿着一件粉紅色露肩的小可愛,下半身則裹着一件緊身牛仔短褲,這樣的穿着不隻清涼,還能将她那傲人的身材展露無遺。

     看她穿成這副模樣,高鹄文幾乎無法控制自己那股沖動,再瞧瞧她現在所擺的姿勢……天啊!這女人根本就是存心在誘人犯罪嘛! 張雅寒全身放松地趴俯于客廳的沙發椅上,兩隻白皙修長的腿還一上一下的搖晃着。

     她很專心地看着她拿在手中的雜志,更專心地享受着擱置于她面前的可樂果蠶豆酥。

     而高鹄文就坐在她的身旁,不管從哪個角度看,他都能看到無邊誘人的春色。

     客廳裡的電視機正在播放着節目,但裡頭到底正播放些什麼節日,根本不是他關心的重點。

     他的眼一邊注視着電視機,一邊則偷偷地在瞄着高雅寒。

    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