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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别……别動……我……我進不去……” “廢話!我還穿著褲子呢!湯小言你給我下去……”愛羅嘉話還沒說完,就覺得身後一涼,大半個屁股已經暴露在空氣中。

     “哦……謝謝提醒……”糊塗歸糊塗,湯小言倒是沒忘記基本禮儀。

    不過這個話在床上說顯然有點不是地方。

     “你……你燒糊塗了吧……啊~~~混蛋!你給我出去!你個畜生!”愛羅嘉是又氣又叫的卻根本拿他沒辦法。

     “不嘛……外面冷……還是裡面暖活~~”湯小言埋頭幹活,嘴裡卻是胡說八道。

     “你冷去穿褲子啊!你~~~~恩~~啊~~”話沒說完,就被沖上頭頂的感覺給壓了回去。

    一起生活了三十多年的身體,彼此都熟知對方的敏感,每一個動作,都讓二人直喘粗氣。

     一陣翻雲覆雨,很快就睡的鼻涕冒泡的湯小言大大咧咧的躺在床上,讓愛羅嘉連罵他的機會都沒有。

    伸手一摸他的腦門,汗濕的感覺非常膩人,但是卻沒有了先前的滾燙。

     “……”愛羅嘉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什麽嘛?原來這樣就會好啊!靠!果然種馬! 11 “說來真的很奇怪……”奉輝有點不好意思的看着地面,“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看見他那張照片,就喜歡上這個人了……當然我知道他已經死了,心裡覺得有點可惜……” “後來連續做了三個星期的專訪……直到有一天,我的手機上收到一條署名為聶文肖的短信,約我半夜在這裡見面……” “起初我還以為是誰的惡作劇,也就沒放在心上,也沒去。

    結果第二天我又接到那個短信,又約我見面。

    我就在當天晚上去了西陵園,結果他真的在那裡……” “看見他的時候,我竟然一點也不害怕,竟然還有一點點的興奮……他跟我聊了很多東西,讓我知道了他是怎麼被那些人害死的……” “我覺得可能真的是一見鐘情吧……從來沒有喜歡過任何人的我,對他卻……到後來,我一天看不見他就想的要命……他拜托我幫他把那個帳本從他藏匿的地方拿出來,說要用這個來告那些害死他的人……” “我去把東西拿給他,卻發現已經少了一頁,最重要的一頁……我現在正在想辦法混進那間公司……重新幫他把證據找回來。

    ” “你可不要去做什麼危險的事情……”聽完奉輝的話,周川沖他伸出手,“你把那帳簿拿給我看看,沒想到,他跟我還是同行呢?” “……帳簿,不在我這……” “那在哪?”周川一驚。

     “我給他了啊……” “……”周川皺起眉頭,“他一個死人把帳本帶什麼地方去?!” “我……沒想過。

    ” “我覺得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你自己不要單獨去做了,就算那個鬼有天大的冤屈,你也不能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周川拿出手機,“把他的手機号碼給我。

    ” “川叔叔,你要……做什麼?” “放心,我不會去質問他什麼的……我怕哪天找不到你,好歹也有個可以聯系的……‘鬼’……”周川無奈,将手機扔給他,“把号碼輸進去。

    ” 低頭按下一串号碼後存好,奉輝不放心的叮囑他一句:“川叔叔,你可千萬别去打擾他啊……” 周川聽後哭笑不得——小沒良心的,這麼快就胳膊肘沖外拐了!你這還沒嫁出去呢! “二哥~媽媽跟大哥怎麼還不回來?”窩在床上,奉羽抱着大娃娃熊問。

     奉蓮一笑:“他們出去抓鬼了~” “鬼?!”小奉羽猛的往他懷裡一紮,“哪裡有鬼!?” “哈哈~開玩笑的。

    ”奉蓮摟他進懷裡,溫柔的蹭着他的頭發。

    奉羽的發質和湯小言很象,非常柔軟。

     “哥~你胡子好紮人……”奉羽不滿的都起小嘴。

     “就紮你就紮你!”拿自己滿是胡渣的下巴刺着那柔嫩的小臉蛋,惹的小家夥咯咯直叫。

     突然隔壁傳來一陣痛苦的呻吟聲,把小羽驚的一個激靈躲到他身後:“哥哥……你聽,有……有奇怪的聲音~” “……”奉蓮鐵青了一張臉,“不是什麼奇怪的聲音……是你爸又在進行制造人類的偉大工程呢~” “制造人類的偉大工程?那是什麼?”眨着迷惑的眼睛,小羽純真的臉上挂滿無知。

     “……這個,那是件很辛苦的事情。

    ” “辛苦?爸爸不是生病了麼?為什麼還要做辛苦的事情呢?”勤學好問的問題寶寶的疑問是一個接一個,讓奉蓮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好。

    琢磨了半天,奉蓮才苦笑着說:“沒關系……你爸爸他是種馬,他才不會被一點點小病就幹擾了民生大計。

    ” “種馬?那又是什麼?” “……好啦~小羽乖,睡覺了!”将弟弟塞進被窩裡,奉蓮在他額頭印上一個吻,起身要走。

    奉羽忙拉住他:”哥,陪我睡啦~“ “你睡吧,我去抽根煙。

    ” “哥……抽煙對身體不好……” “切~連你也管我……”奉蓮掏出煙扔到桌子上,撩開被子躺進去,“好了,我不抽了,睡覺。

    ” 伸手将燈一關,房間頓時陷入黑暗。

    旁邊的小身子蠕動了幾下,鑽進他懷裡找了個合适的位置,不一會就傳來了“嘶嘶”的鼻息聲。

     “小家夥……”摟着弟弟,奉蓮也迷迷糊糊地睡了。

     第二天早晨,已經退了燒的湯小言坐在久違的早餐桌旁,跟餓了十天似的一通猛吃。

     奉羽在旁邊問:“爸爸,你是不是很餓?昨天那麼辛苦~” “辛苦?我不辛苦啊~”摸摸小兒子的頭,他又塞進嘴一大塊火腿和雞蛋。

     “可是昨天你不是在做什麼制造人類的偉大工程麼?” “撲——!”一口咖啡猛的噴了出來,坐在旁邊的奉蓮差點沒把自己嗆死。

     “……”湯小言怨恨的看着自己的二兒子,努力把嘴裡的東西咽下去。

    然後幽幽的問:“我說奉蓮啊~你就不能教你弟弟一點好啊~” “……啊……我上班要遲到了,先走了……”将濺在周圍的咖啡擦幹淨,他起身就走。

    周川和奉輝在旁邊已經笑的快把土土司片捏碎了,隻有愛羅嘉的臉是紅了白,白了青的。

     “對了,爸爸……那個,做種馬……是不是很累啊?”小孩子的天真,卻讓大人們完全抽筋。

    周川和奉輝已經笑得趴在桌子上起不來了,愛羅嘉則是黑了整張臉。

     湯小言氣的跳着腳沖已經聞風而逃的二兒子大叫:“奉蓮!你再教你弟弟有的沒有的,我我我……我打你屁股!” 笑過之後,周川擦去眼角笑出來的淚,跟小兒子說:“小羽,快吃,我一會送你上學。

    ” “恩~媽我自己能走……” “好了~傷筋動骨一百天呢,何況你才扭了三天,我送你去學校,乖~” “好~”小家夥快速的喝完牛奶,拿起書包沖周川伸開小手,“媽媽抱~” “……你還真會撒嬌~來~”抱起兒子,周川沖愛羅嘉說:“麻煩你收拾下,我怕他遲到。

    ” “走你的吧,我來收拾這邊……”愛羅嘉起身拾掇着桌子上的盤子碗之類的。

    湯小言想幫忙,卻被他支回去睡覺了:“你病剛好,卻回床上老老實實的躺一天去!” “媽,我幫你吧。

    ”奉輝端起盤子就往廚房走。

    愛羅嘉轉過身子去擦桌子,卻不想身後傳來一陣瓷器摔碎的聲音。

     “小輝!”回頭見兒子已經躺倒在地不不醒人事,吓的他忙抱住那沉重的身體,沖樓上就是一聲吼:“小言!快給醫院打電話!小輝昏過去了!!” “哎呀呀,你們家這是怎麽了?一個出完問題緊接著又來一個?”醫院的大夫都已經認識他們了,見又擡來一個奉輝,有點哭笑不得。

     ──是啊,是該去廟裡拜拜了…… 湯小言心裡默默地念著,無奈的歎口氣:“啊……大夫啊,我們家小輝怎麽了?生病了?” 大夫斜楞了他一眼:“生病?不是。

    ” “那……那……”小言突然有點緊張,生怕大夫的下一句話讓他抽了筋。

     “你們怎麽做父母的,自己的孩子出了什麽情況都不知道~”大夫皺著眉頭,指指急救室的門,“你們自己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 “啊,好!”湯小言剛起身,愛羅嘉就已經從他身邊跑了過去。

    比他晚一步進了急救室,湯小言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一匹漂亮的銀白色獨角獸正蜷在寬大的病床上,淡金色的長鬃搭在床邊,滑如綢緞。

    修長挺直的角,凝著一絲光亮。

    愛羅嘉撫摩著那光滑的皮毛,臉上挂滿慈愛。

     “奉輝終於變身了……”洋溢著欣慰,愛羅嘉吻了吻那雙緊閉的大眼睛。

     “啊……是啊,本來還擔心他一輩子也不會變呢。

    不愧是我的種~真漂亮!我的公主啊~~~”湯小言頓時充滿了做父親的自豪感。

     愛羅嘉本來正沈浸在幸福之中,一聽他這話,臉頓時陰沈了下來:“什麽叫‘你的種’啊?你可是越來越粗俗了。

    ” “啊……我……那個……老婆,對不起~~~”湯小言自知有點得意忘形,忙賠著笑臉道歉。

     “對了,奉蓮也還沒有變過吧?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愛羅嘉歎口氣,“周川也挺著急的。

    ” “這種事情急不來的吧?” “也就你這個沒心沒肺的不著急……” 一腳将眼前的人踹了個跟頭,奉蓮掏出手铐就把他拷在了鐵欄杆上。

    拿出手機,通知自己的同事:“漏網的已經被我堵住了,你們過來提人吧!” 順手抹了一把脖子上的血,他不解恨的又狠狠落上一腳踏在那個逃犯的後背上:“媽的你還真是夠狠啊!刀再偏點我小命都交代在你手裡了!” “去死去死!你們這些該死的警察都去死!哈哈哈哈~~”犯人的精神顯然已經錯亂,手雖然被拷住但還是不停的掙著。

     那把帶血的刀就掉在犯人的腳邊,按規定是不能沾上除犯人外任何人的指紋的。

    奉蓮在身上摸了摸,沒找到任何能紙巾或者手絹。

    看看嫌疑犯被拷的位置也夠不到那匕首,所以他就沒多在意。

     轉身點上煙,他長長的吐了口氣。

    突然身後傳來“咯啦”一聲響,驚的他迅速回身──可是晚了,拷那犯人的鐵管大概是因為年頭太久了,竟然就這麽被他生生掙斷,眼瞧著那犯人揮著刀子沖著大街上就沖了出去。

     “靠!媽的!混蛋!站住!我開槍了!”奉蓮掏槍就瞄──讓一個已經神經錯亂的罪犯逃到人群密集的大街上,還不得出人命啊!但是規定是除非真的有非常緊急的情況出現,否則是不準擊斃犯人的。

    也就是說,在那個人真的要傷害市民之前,他不能開槍。

    他手心一陣冒汗,瞄著那飛奔的背影,自己也追了上去。

     “讓開!讓開!”一邊驚呼著讓行人讓開,奉蓮一邊掏出手機通知同事,“犯人正在6号大街上,迅速派人過來圍堵7号街口!” 警車呼嘯而至,将犯人的逃竄路線堵死,烏黑的槍口對準他,隻要他輕舉妄動就立刻被打成篩子。

    眼看逃竄無門,那犯人從旁邊揪過一個一時還沒反應過來的路人,将刀抵在那個人的脖子上,押做人質。

     “不要傷害無辜的人!把刀放下!”奉蓮拿槍瞄著他的腦袋,氣的大吼。

     “放下?!放下?!不放!我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你們開槍啊!刀不長眼,你們開槍他就沒命!”犯人将刀又往裡壓了壓,那人的脖子上立刻出現一條血痕。

     “你……混蛋!”奉蓮看了一眼那個人質,卻登時定住了。

    那個正一臉迷茫,還沒弄清楚身邊發生了什麽事情的家夥,正是他弟弟的班主任──葉可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