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關燈
北國,旅遊勝地的溫泉,望出去有靜谧湖景。

    冰冷星空下,泡在熱騰騰的溫泉裡,那種自由開闊的感受,真是筆墨難以形容。

     結果号稱熱愛溫泉的姚心蕾,來到這麼漂亮的地方,泡了一陣子,又喝了點清酒之後,已經頭昏昏、臉紅紅,連走路都走不穩了,還要勞煩岑立瑭背她。

     「你看,星星!」她指着清朗的夜空,興奮地叫他看。

     「妳不是看了一晚上了?」岑立瑭有點無奈地說。

    他很認命地背着她,一步步穩穩踩在碎石子鋪成的走道上。

     室外溫度很低,兩人剛泡完溫泉,身體還暖烘烘的,但他怕她着涼,堅持要她在浴衣外披件厚棉外套。

     這已經成了慣例,每年年底,他們一定會找出兩天一夜,來到這個溫泉勝地,重溫當時的情景。

     多年前的那時,是假期的最後兩天。

    假期結束後,岑立瑭就要回東京,繼續他的學業、事業,然後,在下一個冬天來臨之際,便離開日本—— 廖叔、羅秀雲以及姚心蕾一家三口,早就預定要去旅行;戀情剛剛萌芽的兩人,自然難分難舍。

    所以,姚心蕾紅着小臉,邀他一起去時,對溫泉沒什麼興趣的岑立瑭,當然立刻就答應了。

     後來才發現,這簡直是整條商店街年終團體旅行,總共有六戶人家快三十個人一起出遊,多他一個根本沒人注意到。

     他一路牽着她軟軟的小手,一偏頭,就可以看見那甜甜的笑,讓他總是忍不住,要俯過去親吻她含笑的眉眼、她柔軟的唇。

     怎麼會有這麼可愛、這麼甜的小女生?而他怎麼會如此幸運,可以遇到地? 夜裡,大家都聚在開雜貨店的山口先生的和式房間裡,玩牌、吃零食、喝小酒,女眷們則是出去泡露天溫泉,鬧了一整夜。

    而他們倆,卻偷偷溜了出來,回到岑立瑭的房間。

     厮磨纏綿,情生意動之際,他克制不住自己,要了她的第一次。

     至今,她的嬌羞與生澀,她緊緊抱着他,承受轉變為女人的必經疼痛之際,秀眉輕蹙,咬着唇,細細喘息的模樣,依然像是烙印般,深深刻在他腦海中。

    每次想起,都會牽動拴在他心口的一條細線,讓他隐隐的疼痛。

     愛到發疼。

     那時的她,羞得全身紅通通的,小臉埋在被子裡,怎樣也不肯擡起來,不敢看他。

    而現在……她已經完完全全是個沉浸在愛情裡,能享受美好情欲的小女人了。

     岑立瑭一路背她回到飯店、進電梯、進房間……等到放她下來,她還是軟綿綿的站都站不住,他跌坐在榻榻米上,順勢把她拉進懷裡摟住。

     她在他溫暖懷裡鑽啊鑽的,找到最舒服的姿勢與角度,頭靠着他的肩,好舒服地歎了一口氣。

     「你怎麼了?」安靜依偎中,她突然小小聲問。

     「嗯?」 「從昨天開始,你就悶悶的,怎麼了嗎?」他們是如此親密的情人,岑立瑭的情緒波動,姚心蕾不可能沒有察覺。

    她把玩着他的大掌,輕聲問:「擔心你爸爸的病?還是,在想公司的事情?」 嗯……兩者都有,也都不是主因。

     他一直在想她母親的态度。

     岑立瑭對自己有足夠的信心,應該說,他有把握自己能給蕾蕾快樂、富裕的生活,好好的寵愛她,讓她開開心心地過每一天。

     那,為什麼伯母會是這樣的回應? 「你又皺眉啰。

    」姚心蕾宣布。

    她在他懷中跪坐起來,雙手捧住他嚴肅的俊臉,「有什麼事,可不可以說給我聽?」 烏亮的眼眸好認真地看着他,小嘴抿着,甜得讓人暫時沒辦法想别的事情。

    他略偏頭,迎上前去,開始親吻她的嘴。

    「有件事……就是這個!」 「一定不是!你明明不是在想這個!」她可沒那麼容易被騙。

     可惜,比力氣、比身材……不管比什麼,她都赢不了,所以隻得乖乖地就範,承迎他的吻。

     岑立瑭一路吻下去,到她雪白的頸項,細緻的胸前;外套脫去,浴衣被扯開…… 在他的「疼愛」之下,蕾蕾真的長大了…… 當他舔吻過了一邊可愛的莓果,要換另一邊時,突然,姚心蕾推着他的肩。

     不是增添情趣型的撒嬌推拒,她是真的在推開他。

    很不甘願地從光裸迷人的雪峰上擡頭,岑立瑭暴躁地問:「怎麼了?」 輕憐蜜愛被打斷,哪個男人會開心?! 「你看,你看!」姚心蕾把他的薄型手機遞給他,手伸得長長的,好像很緊張。

     「妳怎麼會拿着我的手機?」他很疑惑地問。

     「我……我剛剛伸手拿東西,手機就在旁邊,還震動了一下,吓了我一跳!」 說着,姚心蕾的臉紅透了。

     原來,她剛剛要拿的「東西」是他放在長褲口袋裡的保險套……長褲丢在旁邊地闆上,她伸手去拿,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機。

     岑立瑭兩樣都接過,親了親她,當作獎勵。

    「這個我先看一下,套子等等再用。

    」 她掙脫他的纏抱,一面拉整衣服,一面逃開,「我去泡茶!」 待她泡好茶回來時,發現岑立瑭盤腿坐在原地,表情凝重地在講電話。

     「嗯,我知道,我明天就回去……不,今晚不行,太晚了,沒有班機。

    」 姚心蕾隻是在他身邊坐下,靠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