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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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沒坐過公車,你說好不好啊?」 「太好了!我不管你是怎麼和他結仇的,我隻要你一句話,你對他是不是真的沒意思?」美目竟不自覺露出了兇光。

     「我發誓!」她迅速地舉起右手。

    「如果可以把他當貨物的話,我一定把他打包好送給你,而且麻煩你不要退貨,讓我繼續過清靜的日子。

    」 可惡的男人,竟然禍延她的地盤!這個掃帚星到底在打什麼如意算盤?沒事老想些花招來耍弄她!兩年沒見了,他為什麼心血來潮想起她?而且一出現就語不驚人誓不休,她看起來很具娛樂效果嗎? 「好,憑你這句話,下次他若約你出去,我可以一同出席吧?我這一型的,合不合他的胃口?」纖纖玉指快将李宛霏的腕骨捏碎了。

     「合!合!我忘了告訴你,他特愛你這一型的!他最近一定不知道在哪裡捅了馬蜂窩,才會一時情急來追求我,要不我五歲認識他到現在,他怎麼可能突然愛上我?」原本是情急之下的脫詞,說出口後卻越發覺得有道理,這個男人莫非在哪個女人那兒惹了麻煩了,所以才把她當擋箭牌了? 「你說的有道理,和你在一起不需要有危機意識,他可以安安心心的度過危險期,沒有負擔。

    」螓首直點頭。

     她觑了王黛青一眼,這……也未免說得太白了一點吧! 「李宛霏,二線,你未婚夫有請。

    」助理小妹在外頭扯開喉嚨喊。

     她打了個寒顫,不敢再看身旁的美女,連忙逃回座位接起電話。

     「盛士暐,你找死呀,竟敢亂造謠!你的腦袋袋還想好好放在脖子上嗎?」她氣急敗壞的說道。

    話筒中傳來狀極愉快的笑聲,絲毫沒有受到半點影響。

     「霏霏,我們真有默契,我還沒出聲呢,你就知道是我。

    花都收到了吧?喜不喜歡?」 「你追女人都用這一招不嫌老套嗎?我最讨厭這種自以為是的浪漫,有點想象力好不好?」控制不住的吼聲開始讓周圍的男男女女拉長耳朵。

     「别生氣,晚上我會安排更有想象力的節目。

    幾點來接你?」 她握緊拳頭,用力擊向屏風——她在對牛彈琴嗎?不!是這個從沒把她放在眼裡的男人無視她的反應,想「霸王硬上弓」。

     她一番吐納動作後,沉聲道:「我不确定幾時下班,告訴我地點,我自己去。

    」 「先到我公司來吧!七點半若不到,我就親自去接你,可别爽約了。

    」 挂上電話,她看向朝她走過來的王黛青,露出解脫的笑容。

     「黛青,你的機會來了,可要好好把握喔,千萬别放過他!」 ******bbs.*** 洗完香噴噴的泡泡浴,敷完面膜,通體舒暢的她感到幾天來的晦氣盡散。

     換好睡衣後,她躺在花了半個月薪水買的貴妃椅上,打開電視收看上星期錯過的「艾莉的異想世界」,惬意地拿起蔓越梅果幹一顆顆朝嘴裡塞。

     茶幾上的電話鈴響起,她看了眼牆上的咕咕鐘——九點半,那一對男女的幹柴烈火不會這麼快就熄滅吧? 她抓起電話筒,還沒出聲,粗嘎如公鴨的叫喚聲直沖耳膜。

     「阿霏,我是老爸啦!」 「爸?這麼晚打來做什麼?你這時候不都睡了?」她的父親從郵局退休後,最大的嗜好就是和周公下棋,每天晚上九點以後大概就呈半昏迷狀态,會因為想念女兒而打電話來的機率等于零。

     老人家怪異的哀歎聲傳來,「我也很想睡,可是一想到你哥哥我就睡不着。

    我看我以後也别想睡了,搞不好再過幾天我就要跑路了,到時候你可得借我跑路費,不能見死不救……」大概在擤鼻涕,後面的話聽不清楚了。

     她困惑的抓抓頭。

    「爸,你是不是作惡夢了?你去洗把臉,不然到隔壁找阿草伯聊天也可以,他通常都很晚睡,一定……」 「李宛霏,你老爸每天好吃好睡會作什麼惡夢?我這就開門見山跟你說,不多廢話,養你這麼大,也該是你報答親恩的時候了。

    」原先的哀兵姿态突然莫名奇妙的理直氣壯起來。

     「爸,何必這麼激動?我雖賺的不多,但每個月也有彙點零用錢給你打打牙祭啊!」其實那已占了她的薪水的三分之一,讓她想多買件新衣也要考慮再三。

     「那點錢沒路用啦!我老實跟你講,你哥哥出事了啦!」 「出事?他被車撞了?還是撞了人?」她那粗勇的大哥肇事也不隻一次了,莫不是出了人命? 「呸呸呸!沒那麼衰啦!那個……就是說……反正……他欠了人家錢啦……」難以啟齒令老人惱羞成怒起來,可聲音卻愈說愈小。

     「欠錢?你說大聲一點,我聽不到!他欠了誰錢?欠多少?他不是和女朋友開了家餐廳,聽說生意還不錯嗎?」隐隐然的涼意襲來,她不自覺搓了搓手臂。

     「本來是這樣沒錯,可都是他那些狐群狗黨啦,沒事帶他去賭場,說什麼要把開店借的錢賺回來。

    本來剛開始還有赢,但你也知道賭場裡沒好人,他們都設計好了,先給他點甜頭吃,讓他一直去,結果沒幾次就輸了兩佰萬……」 「兩佰萬?」她希望是自己耳背,她的存款二十萬都不到。

     「是啊!本來是兩佰萬,可他怕他女朋友罵,又借了錢去翻本,結果又——」 「爸,你幹脆一點,直接告訴我正确答案,不必再說過程了。

    」她的四肢逐漸發寒,泡泡浴的美好感覺頓時成了回憶。

     「五佰萬啦!這個孽子——」 「五佰萬?!」她的嘴張成O型。

    「有沒有搞錯?」 「本來是四佰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