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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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孤寂感,也許是源自古耘帶給他的沖擊。

    她和家人間的微妙互動,觸動他内心柔軟的地方,讓他這個遊子也想要有一個家。

     庭院裡,古耘家不能免俗,也是以烤肉作為中秋佳節的重頭戲。

     「爸,你負責烤,我要離油煙遠一點!」古耘在陶竟優好不容易将炭火弄起來之後,便大喊大叫的。

     陶竟優發覺,古耘有雙重性格,在外是一隻小白兔、在家則是一頭母老虎,她對她爸媽總是嬌縱的大呼小叫。

     這大概是他們古家表達愛和信賴的方式吧? 「我來烤,我來烤。

    」古爸爸是好好先生,笑容滿面的答應女兒的要求。

     「我來幫忙吧!」陶竟優不太好意思跟著古耘坐享其成。

     「不用啦!你跟耘負責吃就好了。

    」古媽媽一把搶去炭烤夾,揮手将陶竟優趕到一旁去。

     「小韻怎麼還沒到?」古耘看了看時間,才說完,古韻高八度的聲音已迫不及待傳了過來,人都還在車内呢! 「我回來了!爸、媽——我到家了!」古韻一下車就狂奔狂吼而來。

     陶竟優覺得那輛車……好眼熟……是黎轲? 沒錯,跟著下車來的,正是黎轲本人。

     怎麼黎轲有父有母,又不是孤兒,幹嘛跑來别人家過中秋節? 難不成他和古耘的妹妹已經談和?甚至還打得火熱? 也許他就是以準女婿身分來的。

     陶竟優在頃刻間,忽然覺得自己跟古耘似乎太生疏了,「未婚夫』三個字是她父母替她認定的,她本人可還沒采用。

     他們倆有過激烈又契合的肌膚之親,但兩顆心卻始終像打躲避球,他相中目标開打,她總能身手俐落的閃開。

     看來,他必須結束這場兩人球賽,他要與她變成同一國! 一盆冷水澆了下去,炭火熄滅,宣告賞月活動接近尾聲。

     古韻和黎轲說要去夜遊,所以未多作停留,辭了家人便雙雙離去。

     「爸、媽,你們先去休息,炭灰我等一下再倒就好了。

    」古耘催促父母進屋。

    經過大家一番收拾,庭院已打掃乾淨,隻剩炭灰待處理。

     「好,那我們就先休息,你們也不要弄得太晚。

    」古媽媽意味深長的看了女兒和陶竟優一眼,之後就與古爸爸相偕進屋。

     「你是不是該回家了?」古耘坐在門前階梯等待烤爐散熱,爸媽一不在面前,她就下起了逐客令。

     坐在她身旁的陶竟優沒應聲,卻突然側身将她圈攬入懷—— 「你幹什麼?」占耘吓了一跳,回眸望他。

    這一望,她幾乎失了魂。

     陶竟優的眼神……一直是那麼放蕩不羁的眼神,此刻居然專注、深邃而有情的凝視著她! 滿月光輝下,堅定的眼神,是古耘夢寐以求的,她在他懷裡迷失了。

     萬種情緒翻湧而上,她的神經繃得好緊,心慌意亂,此刻的她,與當初跟他上床時一樣不知所措。

     「嫁給我!我要你!」陶竟優抱著她,霸道的命令。

     在遇上古耘之前,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有向人求婚的一天,盡管現在自己有多愛她,他都還霧裡看花沒個準。

    但他已管不了那麼多,因為現在,他滿腦子就隻是想跟她在一起。

     用一種穩定的關系跟她在一起。

     古耘一動也不動,仰著的小臉映著月色,大大的眼睛迷離而蒙胧,小巧雙唇不由自主的輕顫,完整顯露了她滿滿的驚駭和迷惑。

     她承認她心動了! 想接受,但不确定他的真心有多少,隻怕又是他一時興起的捉弄或惡作劇的誘惑。

    而且,應晤誠說,隻要她嫁給陶竟優,大家都有利可圖。

     這個「大家」,當然也包括陶竟優本人,她無法不把他的求婚跟「利益」聯想在一塊兒。

     他與她若必然要有婚姻關系,那麼這個婚姻無疑是一種「酬庸」,它所包含的意義并不單純,而且對她是一個非常大的風險。

     她沒忘記自己渴望愛情,渴望能與心愛的人單純的因相愛而結合…… 但陶竟優的處境與她的要求不符,他流浪成性,總有一天會再出走的。

     「不行。

    」她抿緊了嘴,意志堅定,很清楚的搖了搖頭。

     不可諱言,他的确有令女人無法抵擋的吸引力,但幸好今夜的月圓,并沒有讓她的理智背叛她。

     陶竟優緊蹙著眉,更抱緊了她,沉著聲強調。

    「我是說真的。

    」 「我也是說真的。

    」古耘接著他話尾,更堅定的搖了下頭。

     他有點錯愕,不敢相信她會拒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