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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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其實是個一無所有的人,基於自尊心及好勝心,他從不讓人知道他困窘的一面,包括生前待他不薄的陶文養。

     所以當他知道陶文養的遺囑裡也有他一份财産時,他實在感動到無以複加。

     現金一億,足以解決父親的困境而綽綽有餘,隻是那個「前提」,對他來說無疑是天大的考驗。

     而以現實面來看,他是絕不可能等上十五年的。

     他的工作能力強衆所皆知,當紅娘牽紅線卻令他一籌莫展、不得要領。

     要把個性南轅北轍、互不順眼的兩人送作堆,這難度有多高可想而知。

    陶竟優風流成性,任憑古耘再怎麼好,也未必能征服他。

     何況古耘看起來是柔柔弱弱沒有錯,可是光看她膽敢咬傷陶竟優,還把他的頭給剃得光溜溜,就明白她的脾氣有多大、多難纏。

     截至目前為止,他實在瞧不出他們有結合的任何可能性。

    要讓他們結婚,或許下輩子機會比較大…… 看來,為了錢,他似乎得聯合明姨和江叔,一起為那個「前提」好好打拼,必要時,他也不惜請求言徹和黎轲加入幫忙的行列。

     ******bbs.*** 老天!他的頭發……怎麼變得這麼粗硬?刺刺的不說,這種長度簡直像剛出獄的角頭。

     陶竟優對著鏡子,雙手朝著自己的頭殼左搓右揉,不知如何是好。

    是該再度剃乾淨?還是繼續留長恢複本色? 他倒想聽聽古耘的意見了。

     「對不起……打擾了……」理容室門口傳來一個怯生生、顫抖的聲音。

     陶竟優望向門口,來人是個高中生模樣的女孩,手中吃力的拎著工具箱。

     「請問我可以……我可以進來嗎?」女孩又畏怯的問。

     「你是誰?有什麼事嗎?」陶竟優朝她走去。

     「我……我叫曉茹,我是來接替古小姐工作的設計師……」 「等等!」他一喊,曉茹差點吓破膽,縮著脖子,張著無辜眼睛望著他。

    「古耘呢?她怎麼了?」陶竟優擺著狠臉問,樣子簡直像兇神惡煞。

    他如果會相信面前這高中生是已經出師的設計師,他就是白癡! 「她……已經不再負責這邊的工作……」 「為什麼?」陶竟優大聲的質問。

     曉茹又吓得兩腿發軟。

    「我不知道……」 「你回去叫她馬上來見我,否則我告得你們公司倒閉!」 「是……是……我馬上回去。

    」曉茹趕緊落荒而逃。

     沒如預期般見到古耘,陶竟優竟覺得好生氣。

    他不知道是因為頭發的問題沒解決,還是其他什麼不明的原因…… 總之,他心情變得更加惡劣! 「古耘,借一步說話。

    」古耘才正要進入店裡,就被應晤誠攔住。

     「好……不過,我還要上班,請你長話短說。

    」她見他臉色凝重,似乎真的有重要的事,所以沒有拒絕。

     應晤誠點頭,然後說了一連串的事,聽得古耘心中五味雜陳。

     「怎麼樣?你答應嗎?」應晤誠說完,似乎也不讓古耘有充分的時間考慮,便急切的要她說出答案。

     「應先生,很抱歉,我真的不能答應你。

    」面對他誠懇的要求,古耘萬般為難的拒絕了。

     不拒絕行嗎?她跟陶竟優是怎樣也不可能結婚的。

     陶竟優個性多變,難以捉摸,又是個頗為霸道的人,即使古耘對他有那麼點感覺,也無法放瞻去愛他。

     在飯店那一夜所發生的一切,雖然令她回味無窮,但也隻是此生中與他唯一的一次。

     沒有愛,是不能在一起的。

    她真的不想再攪入太多東西,必須回歸平常心了。

     這也是她不再到陶宅工作的原因,她不認為自己可以做到公私不分,所以隻有避不見面才能杜絕一切種種的可能—— 他取笑她的可能、他繼續戲弄她的可能,以及……她或許真會愛上他的可能。

     對於與他共度的那一夜,她深深感到羞愧,也擔心被他拿來大肆渲染、取笑。

     「你總不能不顧陶董事長的遺願吧?他對你有很大的期望,他臨終前,沒能見到兒子一面,卻還能含笑而逝,都是因為有你的關系,你難道不能明白他老人家的心意嗎?」應晤誠已經下定決心,他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内打動她的心。

     「應先生,陶董事長的遺願對我來說太沉重,我真的承受不起。

    」古耘說。

     「如果我說,你可以得到很龐大的财産……隻要你願意嫁給竟優,那麼……」 「應先生,錢很重要,可是,我有沒有那個富貴命我自己很清楚。

    而且我是不可能嫁給陶竟優那種人的。

    」古耘打斷應晤誠的利誘,嚴正的說。

     「你知道嗎?那是一筆非常大的财産,我老實跟你說好了。

    你聽了就知道你在陶董事長的遺囑裡,是占了多麼重要的位置……」 古耘直望著他,等待下文。

     看得出來她有興趣聽,應晤誠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