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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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的;雖然他肯定尤麗君的死一定與孫仲志脫離不了關系,但是,他還是想知道真正的原因。

     “是她自己太自作多情了。

    ”尤淑以諷刺地笑了笑。

    “隻是你哥哥也未免太絕情、太沒人性了。

    ”她直言不諱的說了出來,一吐為快。

     尤淑以原以為孫仲宇會為孫仲志辯護;畢竟同是一家人,手臂豈有向外彎的道理?然而出乎意料的,他除了表示贊同的點了點頭外,并未為孫仲志說任何一句話。

     他如此的态度,給了尤淑以鼓舞,使她能盡吐心中的不快及悲憤。

     “姊姊自殺時已有身孕。

    她一向很喜歡小孩,當她知道自己懷孕時,那種快樂雀躍的神情是你無法想像的;她摟着我,像小孩子一樣又叫又跳,直嚷着她要當媽媽了!她是那樣天真的想擁有自己的家、丈夫、小孩。

    她對孫仲志的愛從來沒有懷疑過,可是……他還是讓她失望了。

    ”她輕輕的啜泣着,接過嶽永昙遞過來的手帕。

     “她懷孕的事……仲志知道嗎?”孫仲宇突然問。

     “他知道,但是他要她把孩子打掉,還說如果他要孩子,會找一個有資格的母親!” 其實,這一切的結果早在孫仲宇的意料中。

    他已勸過無數次要尤麗君離開孫仲志,可是……總之,她太天真了,她一直以為她能改變孫仲志,甚至認為她會是他最後一個女人。

    結果呢?他是她最後一個男人,而他的最後一個女人是誰,尚是未知。

     對于孫仲志這樣一個調情高手,尤麗君充其量也隻是羊入虎口;對他這種人談什麼天長地久,着實與對牛彈琴沒兩樣。

    相信尤麗君現在也明白了,隻是,她清醒得太遲,因而無法承受一切,最後走上了極端。

     孫仲宇凝視着尤淑以,發現她與死去的尤麗君容貌酷似,不禁胸口一緊,眼淚差點掉了下來。

     而面對尤淑以咄咄逼人的言詞、極盡呵責的諷刺,他委實有股想逃離的欲望。

    雖說這件事與他一點關系也沒有,可是罪魁禍首畢竟是他兄弟、是孫家的一分子,他沒有理由置身事外。

     “我能為你做些什麼?隻要能力所及,我會盡力幫助你。

    ” “這件事與你無關,該為姊姊自殺負責的是孫仲志,而不是你。

    ”她試了試淚。

    “我隻是不明白,他假使不愛姊姊,當初為何對她大獻殷勤?他若喜歡她,為何對她始亂終棄?” 咖啡廳裡的氣氛是輕松雅靜的,但是,在坐三個人的神情卻與之格格不入;有悲情憂傷,也有惋惜無奈,各想着各的心事。

     社會男女的遊戲本來就沒有規則可循,每個人對感情執着的程度也不同,男歡女愛各取所需,這對現代年輕人而言,反倒成了天經地義的事;這就是“專情者”吃大虧的地方!你來真的,别人卻當遊戲,結局注定是悲劇。

     尤麗君在遊戲的最初,當然也明白這一點,但是,她自視甚高,認為自己将會是孫仲志的最後一個女人。

    而女人一旦深陷情網後,總是看不清方向,才會落得悲慘的下場…… 漫長的暑假來臨,嶽永昙利用這個機會到貿易公司打工,為大學畢業後成為社會新鮮人做暖身。

     這天,她剛踏出公司,很意外孫仲志已經在大門等着她。

    她本想躲開,可是他已經看到她了。

     “嗨!好久不見。

    ”他笑吟吟的熱情招呼着。

     硬着頭皮,嶽永昙隻得禮貌性的颔首緻意,并努力使自己的笑容看起來自然些。

    可是,顯然她的努力是白費的,她的笑容僵在臉上。

     “怎麼,才一個多月不見,你就變得如此生疏了?” “呃……你……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上班?是……是仲宇告訴你的嗎?”她知道自己問得笨,可是,她想不起來有誰會告訴他。

     “他會告訴我嗎?”他依然笑着,那笑容令人不由自主的冒冷汗。

    “我問王孝雯的。

    ” “喔!”她雖沒說什麼,心中卻罵了王孝雯不知幹百回。

    真不知道孫仲志又用什麼手段去套王孝雯的話,否則,王秀雯明知道她對他已厭惡到極點,又怎會說出她工作的地點?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此刻她該如何脫身?她知道孫仲志既然處心積慮的打聽到她工作的地址,自然不會隻是單純路過來探視她。

     果然,孫仲志立刻提出邀請:“今晚音樂廳有一場不錯的演湊會,一起去欣賞吧!” 他說話的語氣擺明了志在必得;他不是用邀請或詢問她的意見,而是用近乎命令的“禮貌”語氣。

     “我……已經有約了。

    ”她不敢迎視他銳利的目光,怕他拆穿她的謊言。

     “和誰有約?仲宇今天晚上陪爸爸應酬,該不是與他有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