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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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仲宇甫下飛機,就被前來接他的嶽永昙給迷住了。

     一身雪白的連身長裙,淡施脂粉的佼好容顔,今天的她像極了清晨含苞待入的新蓮。

    她的淺笑令孫仲宇有些飄飄然,他眼裡隻有她,再也容不下第二人了。

     “來很久了嗎?”他放下手上的皮箱。

     “剛到。

    你累不累?”她反問他。

     “不累。

    你你自己開車來的嗎?”他重新提起皮箱。

    “這皮箱裡有好多給你的禮物喔!”他看着她笑了笑。

     “我才不要你的禮物!人家又不是小孩子。

    我隻要你常常陪在我身邊。

    ” 她領着他走向停車場。

    到車旁時,她轉向他。

     “你可知道,你出國的這段時間,我有……多想你?”最後的幾個字她說得很輕、很小聲,近乎耳語。

     孫仲宇心疼的看着她,用手輕輕的撫着她微泛紅暈的臉。

    “有些事是身不由己的,但我答應你,以後盡量少出差。

    ” 嶽永昙重新揚起笑容。

     “自己說的話可得算數!”她繞到另一邊開車門。

     “否則,以後我可不理你喔!上車吧!” “是!嶽大小姐,小的吃了熊心豹子膽,也萬萬不敢開罪于你。

    ”他拍拍衣袖,學着清朝以下對上的宮中禮儀。

     嶽永昙被他必恭必敬、誇張幽默的表情給逗得噗哧一笑,“得了吧!當我是慈禧太後啊?” 孫仲宇上了車後,她輕踩油門,将車子緩緩地駛出停車場。

     “知道嗎?在你出國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一些事。

    ” 她眉頭微蹙。

     “我知道啊!别忘了,我可是一天給你兩通電話,将你的每件事情都一字不漏的記了下來。

    要不要我一件一件的向你清點清楚啊?” “我告訴你的都是一些日常發生的趣聞,心驚膽戰的事我沒提,怕你擔心。

    ” “好吧!那你倒說來聽聽,看看這件事到底有多‘心驚膽戰’!”孫仲宇的語氣中有着濃逍的玩笑味,因為他不相信在這麼短的時間内會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八成是誇大其辭。

    他想。

     “人家說真的,瞧你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嶽永昙噘起嘴。

     “我相信。

    你說吧!”他收起笑容。

     于是,嶽永昙将孫仲志救她,以及這段日子對他印象改觀的事全盤托出。

     聽了整件事情的經過,孫仲宇皺起濃眉不發一語,一迳沉默着。

     嶽永昙偷眼看他肅穆的神情。

     “為什麼不說話?你覺得我剛才說得對不對?”在孫仲宇依然沉默的氣氛中,她有些不安。

    “我希望能聽聽你的意見,我很在乎你的看法。

    ”她補充的說。

     “你不覺得你對他印象的改變,可能決定得太倉卒了?凡事不能單看表面,單純的外表不見得有單純的内幕。

    ”孫仲宇望着窗外,淡淡地說。

     “你是說……” “我沒說什麼,還是老話,不要太相信仲志。

    固然他曾經救過你,但他對女孩子先禮後兵、先君子後小人的例子太多了,我不想你也成為他的‘光榮史’之一。

    ” 他太了解孫仲志,壓根不相信那場“英雄救美”,那種低級的編劇也隻能演給嶽永昙這種涉世未深的女孩看。

    整件事情的發生太不“自然”也太不合邏輯,破綻百出!就拿最簡單的一點來說,孫仲志怎麼可能将歹徒制服後又故意縱虎歸林?太離譜了吧! 不過,編劇雖嫌不夠周密,但孫仲志這“名演員”可不是浪得虛名,他能将嶽永昙吓得一愣一愣的,可見其高招。

     嶽永昙咬着唇不再說話,心裡矛盾得很。

     她該相信誰?一個是她深愛的人,一個是她的救命恩人。

    真覺告訴她,她該相信孫仲宇,但,她又怎能罔顧孫仲志救他的事實? 孫仲宇側着頭看着秀眉輕蹙的她,似乎能猜透她在想什麼,但他能說的都說了,現在該是她有自己意見的時候!畢竟她是個獨立的個體,該有自己的想法,以及對事物的判斷能力。

     所以對于她的“成長”,他将樂觀其成。

     在隐密的和室茶館裡,孫仲志與尤麗君對面而坐。

    窄小的空間隐隐透着濃濃的火藥味,彷佛有一觸即發之勢。

     小幾上的茶壺裡,翻騰着已煮開的沸水,那聲半日令人有着不甚愉快的聯想…… 望着孫仲志咄咄逼人的眼光、緊閉的雙唇,尤麗君不安的動,了一下身子,放在膝上的手也不自覺的冒着涔涔冷汗。

     她知道她不該再找了出來的,因為前陣子分手進就說清楚了,男歡女愛的遊戲一結束就分道揚镳,從此以後各走各的,最好路上相遇也當作陌生人。

     原以為自己做得到,原以為事情已盡下了句點,可是分手之後,她才發覺自己懷孕了。

    為了孩子,她必須再找孫仲志談一談;雖然她早就料到會是現在這種場面。

     孫仲志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我說過,分手以後就不再見面的,你怎麼這麼不守約定?你知道那會令我多困擾嗎?” 聽到這句話,尤麗君所抱持的最後一絲希望滅了。

    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