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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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呆滞的神情,嘴巴大大地張着,任憑片片玫瑰花瓣在他眼前放肆飄散。

     稍後等他回神,已呆站了三分多鐘。

    他小心翼翼地跨過那堆玫瑰花瓣進到畫坊,隻覺眼前一片黑暗。

    或許,是貧血的緣故吧!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

    晃了晃頸上沉重的腦袋,張大雙眼,一件令他驚訝的事再度奪去他雙眼的焦距—— 一幅巨大的藍藍肖像畫硬是映入他眼簾,他飛快地走近畫像,一百七十公分的壯碩身軀馬上被畫像比了下去,他仔細一看,畫的右下角簽着“黃展”兩字。

    該死的,又是黃展! 他氣急敗壞地破口大罵,本想毀了肖像畫,但此事實在非同小可,于是,他一轉身跑回辦公室抓起電話直撥藍藍卧房。

     正在睡夢中的藍藍懶洋洋地接起電話。

    “喂,我是藍藍。

    ” “藍藍,大事不好了,昨夜黃展又潛進畫坊,而且還畫了一幅你的肖像畫呢!” “什麼,黃展?我的畫像?” “是啊!” “好,我馬上過去!” 藍藍掀被跳下床,随手抓起一件外套直沖畫坊。

     jjwxcjjwxcjjwxc 她做夢也想不到,這位素未謀面的黃先生,居然會為她作畫。

     然而身為女人的她或許可以抵抗得了滿地玫瑰花瓣的誘惑,但面對頗具水準的肖像畫,的确令她眼睛為之一亮。

    追求藍藍的公子哥們,求愛花招不下千百種,但是為她作畫的,這倒是生平頭一回。

     此時,藍藍站在自己的畫像畫前,仔細地欣賞着,她着實訝異黃展對自己的觀察居然如此細膩,那一筆一畫将她整個人描繪得比她還了解自己,她慌了,一股強而有力的震撼将她的理智震到九霄雲外,她無法思考,整個人因不解、不安而顫抖着,黃展,他究竟是誰?她内心不下一千次地呐喊着。

     “那些花瓣是怎麼回事啊?”隊長和保全人員疑惑地走入畫坊。

     “是黃展搞的!”楊複的語氣帶着幾分火藥味。

     “我看這事不單純,可能是藍藍近來太紅了。

    所以遭人嫉妒,因而引起同業搗亂。

    ”隊長憑他多年的經驗猜測着。

    突然,他看見了那幅肖像畫。

    “哇!藍藍,這是你的新作嗎?”他定睛直視那幅巨大肖像畫。

    “畫得可真不賴!” “那是黃展畫的。

    ” “什麼?!”他訝異的話梗在喉頭。

    “那、那、那個癟三能畫出這樣的作品?這真是……那家夥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看我們還是趕快報警吧!”語畢,隊長欲走進辦公室報警。

     “等一等!”藍藍直覺地叫住他。

    “除了昨日那幅畫以外,他并沒損壞其他作品,看來他不是來搗蛋的。

    ”她就是覺得沒有必要報警。

     楊複一臉焦急。

    “藍藍,我看還是報警吧!要不然他如果對你不利,到時後悔可就來不及了!”他自作主張地道:“隊長,你趕快去報警吧!” “等等,這個我自有主張,你用不着替我擔心。

    ” 她的脾氣就是這麼倔,心中決定的事就算十級大地震也動搖不了,要不,一群多金少爺長年累月的追求。

    若是換做别人早就被擄獲芳心嫁作人婦了,哪願頂着“冰山美人”的封号至今還是形單影隻? 看藍藍一臉堅決的模樣,衆人隻好無奈的散去,而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jjwxcjjwxcjjwxc 深夜兩點,藍藍清醒的仰躺于床上,兩眼無神地望着天花闆,自從黃展大鬧畫坊以後,她斷斷續續出現失眠的現象。

     她披件單薄外套,來來回回、反反複複,一遍又一遍在自家的畫室遊走,伴着唧唧的夜蟲鳴響沁入腦海,她眼神不時停留在那兩幅肖像畫上。

     她在期待什麼?藍藍内心羞赧地想着。

    送上千百片紅玫瑰花瓣,附上她的畫像,并不代表黃展暗戀着她,别忘了,那家夥還在她的展覽會場裡尿尿呢。

     該死的,都是那群多金少爺害的,才讓她将花與追求,禮物與獻殷勤畫上等号,導緻她觀念偏差。

    若說她至今未能嫁出去,那群多金少爺少說也得負一半的責任,要不,她才不會将男人視為低等動物。

     她轉過頭去,凝視着落地窗外勾挂在樹梢的銀白新月,她推開窗戶,陣陣微風輕撫着她的秀發,此時,萬籁俱寂,仿佛世間僅餘她一人似的,傍徨無依,孤心在夜空飄零流浪。

     藍藍長長歎了一口氣,踱至酒櫃斟了一杯伏特加,指尖勾着酒杯,斜倚着落地窗,端看閃閃星鬥。

     不知過了多久,飲了幾杯,她恍惚得雙腳已無力支撐,頹然側躺在紅地毯上,眼睛亦朦胧得幾乎閉上。

     突然,一個黑影閃過落地窗。

     “是誰?”藍藍驚覺起身,随手抓起棒球棍往落地窗外沖去,心髒怦怦地跳着,她雙手緊握棒球棍,兩眼如雷達般地掃射四周。

     “沒人?”該不會是今晚喝太多以至于眼花了吧?不過。

    剛才她明明看到有人影閃過窗戶啊,奇怪……唉!算了,她甯願相信自己眼花,于是便晃着颠踬的身子回到屋内。

     好不容易才聯絡上周公,如今周公卻被一個黑影給吓跑,她斜睨牆上時鐘,三點過十分,看來今夜又得失眠了,她晃進卧房,躺在柔軟的床上,想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