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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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笑。

     “你不怕你當應召女郎的事曝光?”玉嬌認為情況還沒有到這麼嚴重的地步。

     “總比拿你們的生命去冒險好。

    ” “绮霞!這些隻是我的猜測。

    ”曼蓮一手抓着玉嬌,一手抓着绮霞。

    “我隻是不希望我們三個人再有誰出事,不管是誰!” 玉嬌動容。

    “我會小心的。

    ” “我也是!”绮霞反握住曼蓮的手。

     “我希望如果佩珍在天堂知道的話,快點幫警察抓到兇手,讓她能死得瞑目。

    ”曼蓮望望天。

    “她不該死的!她真的不該死!” 玉嬌和绮霞也擡頭看天。

    早點水落石出,早點真兇落網是她們三人共同的心願。

    在擔心自己的安危之餘,她們也很好奇誰是兇手?這個在暗中随時準備伺機而動的人是誰?是她們認識的人嗎? 根本無心試禮服,鮑绮霞便任由禮服店的小姐擺布,由着她們幫她穿上穿下。

    禮服換這一件又一件,但是她始終沒有明确的點頭或搖頭,也沒有喜歡或不喜歡的表示,她隻是像個木偶似的。

     由于戴家的名氣太響,所以這家禮服公司對她更是百般奉承,不敢惹她生氣,也不敢有怨言,隻是再拿出一套又一套炫麗的禮服,供她挑選。

     “鮑小姐!你看這套如何?”一個小姐指着一套綠色,式樣簡單,但高貴、脫俗的晚宴禮服。

     绮霞沒有反應。

     “那麼這套金色的呢?是我們昨天才剛送來的;” 她一聲長歎。

     “粉紅的這套呢?是仿巴黎的最新式樣,穿在你的身上一定很好看。

    ” 她搖頭,她不在乎穿什麼走進禮堂,哪怕是一套黑色的喪服。

    她有種感覺,為了結這個婚,她不知道還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如果她一開始就拒絕了戴修維,今天說不定什麼事都不會發生。

     戴修維因力塞車的緣故,趕到禮服公司已經遲了一個小時。

    到了試衣間,看到禮眼公司的小姐們一個個愁眉苦臉,他就知道绮霞的心情了。

     請小姐端來兩杯咖啡,并且清了場,他把绮霞扶到椅子上坐下。

    “休息一下,我知道試禮服很累。

    ” “你陪誰試過嗎?”她很沖的口氣。

     “當然沒有!” “那你又怎麼會知道試禮服很累?”她存心和他吵上一架似的。

     但是戴修維沒有上當,他能體會绮霞現在的心情。

    死去自己要好的朋友,需要一段長時間才能撫幹心中的傷痕,所以他願意以最大的耐心來陪她度過這段時光,也許婚禮可以沖淡一些她的哀傷。

     “喝口咖啡吧!”他溫和的表情。

     “我不想喝!”她的臉色很難看。

     “如果你累了,我們改天再來試禮服!” “我不想再來一次。

    ” “那我陪你一起挑。

    ”他的耐心可以上金氏記錄。

    “我們在最短的時間内把禮服挑好。

    ” 她扯下頭上禮服公司小姐好不容易才幫她戴好的頭紗。

    “我不想結婚了!” “绮霞。

    ” 她像一頭受困的母老虎似的,臉上寫着憤怒、挫折、憂傷,無所适從,她現在已經分不清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曼蓮和玉嬌還有心情來參加她的婚禮嗎? 她不可能是一個快樂的新娘,她會是一個最悲傷、最憂郁、心情最沉重的新娘。

    “戴修維!我們不要結婚好不好?” 她求着他,一方面扯着身上的禮服。

    “我們解除婚約,你去娶别的女人好不好,我不想嫁你!” “绮霞!冷靜下來!”他抓着她要扯禮服的手。

     “我不結婚了!我沒有心情結婚了!”她哭喊着,好像随時會崩潰似的。

     “你會撐過去的,佩珍的死——” “你什麼都不知道!”她淚如泉湧,而且整個人好像陷入了瘋狂中。

    “她的死和我有關,她可能是因我而死的,她是我的好朋友,但很可能她是被我害死的!你什麼都不知道!你一點都不知道!” “绮霞!你在說什麼?”他沒弄懂她的話, “佩珍可能是我害死的!” “什麼?”他驚駭道。

     “是我!是我!”她瘋狂的喊叫。

    “我是兇手!我是兇手!” 他知道如果他再不讓她冷靜下來的話,她很可能會發瘋,所以他當機立斷的給了她一耳光。

    果然她立刻像電池用完了般的洋娃娃,沒有一點反應,隻是呆楞的看着他,好像不知道她為什麼被打。

     他将她抱入懷中。

    “绮霞!會過去的!你一定會克服哀傷的。

    ” 她怎麼去克服這份哀傷?她無法和他分擔這份哀傷,她以後得和他生活在一起,但是他卻不知道她在哀傷什麼;不隻是佩珍的死,還有她會是應召女郎的事實,難道她能瞞他一輩子了如果再有人出事呢? “修維!”将他推開了一些,她的臉上清楚的寫着堅決。

     “我不會嫁你的!” “你又來了!” “這一次我絕不是放羊的孩子,我是說真的!”她的眼神真有種以前不曾有的毅然決然。

    “這一次你找誰說都不會有用!” “你——”他真的沒辄。

     “我想去換下這身禮服。

    ”她現在的表現又平靜得叫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