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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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今天這組戲的對白,你們先拿去看吧!”紀璇把劇本拿給硯樵和宣萱。

     兩人接過之後立刻開始閱讀,但沒一會兒,唐硯樵立刻叫了起來。

     “導演,這是什麼戲啊?什麼狀況!”唐硯樵手握這場戲的對白,對着紀璇哇哇大叫。

     宣萱也對紀璇露出不解的神情,“我也不懂導演,我們究竟在演什麼?” “我有我的用意,我是導演,我所設計的每場戲都有我的道理,你們是我最好的演員,應該能表現出我所要的東西!”紀璇對他們相當信任,臉上盡是笑意。

     唐硯樵與宣萱兩人相視對方,似乎對紀璇的這番話找不到可以反駁的理由,兩人隻好拿着對白到一旁去培養情緒。

     向來很少清場拍片的紀璇,今天卻要求閑雜人等一律回避,但并未包括紹琦在内,除了攝影師、場記、副導之外其餘的人一律不得進入。

     紀璇和硯樵、宣萱一樣,都在準備自己的情緒。

     “可以了嗎?”紀璇這句話當然是問宣萱與硯樵。

    他們兩個人各就各位,深深地望着紀璇,這三個人的情緒仿佛在這一瞬間,彼此鼻息的韻律和心底節拍緊緊地相互牽動契合,就要贲張到一個高點了。

     “開麥拉!”毫無預警地喊出開麥拉的紀璇并沒有吓到場中的男女主角,相對地,他已感受到他們都已經進入了狀況中。

     “你為什麼要放棄珊姐,她是這麼好的女孩!我真不明白,哥,難道你要當一輩子的浪子嗎?” “感情是勉強不來的,我從未否認珊是個好女孩,可是婚姻不是這樣決定的,我不能草草決定,那會害了她一輩子。

    ” “可是你說過你愛她。

    ” “我隻不過是為了讓所有的人安心,但我發現我錯了。

    我不能違背自己的感情和一個我不愛的人結婚,我不能違背我所愛的人。

    ” “你愛的人?你是說你愛的另有其人?” “是!” “誰?我認識嗎?” “認識!” “誰?” “你!” “什麼?!” “我說我愛的人是你。

    ”男主角扳過她的肩。

     “我……我是你妹妹!” “我知道,但我還是愛你,不管你是誰我都愛你,這一輩子我隻愛一個女人,就是你。

    ”男主角深情地告白。

     女主角熱淚盈眶,說不出話來。

     “我知道我這樣不算正常,但我必須對感情忠誠,我說出我心底的感受我就滿足了,我走了!” “你……你去哪兒?” “我不能再留在這兒妨礙你的生活,答應我,要好好照顧自己。

    ” “不!不要走。

    ” 男主角不理會女主角的哀求,幾乎就快奪門而出。

     “不要!我愛你!别走。

    ”女主角由衷地發出一聲呐喊。

     男主角站定,慢慢轉過身來與她凝視,她沖進他懷中緊緊摟住他的腰,低聲地啜泣着:“我不在乎,我不在乎,讓我下地獄我也不怕了。

    ”她的眼淚撲簌簌地掉了下來。

     “卡!” 紀璇的喊聲,讓所有的人都從方才的情緒中回到了現實。

     唐硯樵立刻從戲中回到了現實,而宣萱的淚痕未幹,臉色并不太好看,相對的,在一旁一直靜靜觀賞這場戲的盧紹琦自然神色也不是很自然。

     怎麼會有這場戲出現呢?他與宣萱他們都有着相同的疑惑,紹琦的震撼更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就仿佛自己心底的秘密被人一絲不挂地掀了出來,近乎無所遁形。

     他的臉色與宣萱—樣的慘白,也說不出話來,他循着眼角的餘光找到了紀璇。

     用一種疑惑不解又懷疑的眼神注視着紀璇,心底也有千百個問題,他為什麼拍這場戲?純屬巧合?還是他知道了什麼呢? 紀璇正走向宣萱,帶着滿意的笑容說:“宣萱,你演得很棒,情緒很自然一點也不矯情,讓人以為是你自己的心情呢!這才是個真實的演員。

    ” 原本紀璇的誇獎對宣萱是一種無上的鼓勵,然而紀璇中間插了那句什麼自己的心情,差點讓她心跳停止,整個心跳似乎就這麼漏了一拍。

    但是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有這種反應? 她浮出勉強的笑,然後走向紹琦,她并沒有直視他的臉,隻是低低說了一句:“我累了,回家吧!” 紹琦也維持靜默,不吭聲,就與宣萱并肩離開了片場。

     紀璇望着紹琦與宣萱的背影離去後,他站在原地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 當然,盧逸夫也不真的是個頑固的老頭子。

     隻是他好不容易讓這群小兔崽子全部回巢了,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再讓他們離開呢?在和龔聖恩合演那出戲之後,他就盡量讓孩子們相信他是真的龍體欠安。

    不過他看到報紙渲染關于宣萱的感情生活時,他真的是由衷地心疼啊! 但是他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就是紹琦到底正不正常?他該不會真的是喜歡自己的妹妹吧? 天啊!盧逸夫心想,他怎麼這麼倒黴,每天忙公事就暈頭轉向了,卻還要費心操勞這些兒女們的事,為人父真難啊!他不禁由衷歎息。

     “董事長,有位佐藤先生要見您!”秘書從對講機中請示逸夫。

     佐藤?是他嗎? “快請!”逸夫毫不猶豫地吩咐。

     當秘書引領着一位白淨且風度翩翩的年輕男子走進來時,逸夫已印證了自己方